夜幕下疾馳的飛行法沒有開啟任何照明設施。

看著窗外的星空和夜景，飛行法一群學員們讓人覺不太自在，甚至是覺彆扭，或者說是覺心虛。

編在這組的人，大多都不是一般的學員，大多都有一定的份背景，其背景是大致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進妖界的。

因而導致他們此刻陸陸續續都接到了家裡那邊的傳訊，都在問現在在哪，況怎麼樣之類的。

在哪？悄悄看看四周，這讓他們怎麼說，大家又不傻，看這飛行法換來換去折騰的樣子，明顯是在有意的瞞行蹤，現在一大群人在一塊，讓他們怎麼好意思出傳訊符回復家裡，有通風報信的嫌疑。

林淵和北牧坐在前麵，張采玄、魚蓮、酆郡堂則是或中間或後麵的，有看著大家的意味，大家更不好回復家裡麵。

飛行法四十來號人，除了林淵和前麵指引的王贊，誰也不知道大家的目的地在哪……

仙宮，天湖畔的瓊樓玉閣，仙後薑玄拿著一疊名單檢視，正是參加歷練人員的名單，看的正是林淵那一組的名單。

金眉眉靜悄悄束手而立在旁，在這裡，琳瑯商會會長的氣焰和氣度然無存，乖順的很。

「讓大總管過來一趟吧。」薑玄忽給了一句。

「是。」一旁侍應下，走到閣外出了傳訊符。

傳訊符化作的飛灰還未徹底散去，一道人影已經從遠閃落在了閣外。

一頭梳理的紋不的白髮，一襲穿戴整齊的灰袍，麵目俊朗，神溫和的仙宮大總管慶善來了，不疾不徐地進了閣，麵對薑玄拱手行禮，「娘娘。」

「看看吧。」薑玄將名單遞予。

慶善接到手看了看，笑道：「這名單我剛才已經看到了，陛下也看到了。」

薑玄偏頭對金眉眉說了聲，「你那外孫和你聯絡的況，跟大總管說說吧。」

「哦。」慶善饒有興趣的樣子，也盯向了金眉眉。

「是。」金眉眉應下，繼而對慶善講述了林淵想利用夏凝禪坑的況。

慶善聽著聽著，笑容漸斂，聽完後略有遲疑著徐徐道：「你確定是夏凝禪臨時找林淵提了楚琳瑯換組的事？」

金眉眉：「是的，我詳細問過。」

「這個林淵本的應變能力就不簡單，靈山又出了個人才。」慶善給了句判斷。

薑玄：「把這麼四十來號人集中在一起，跑到陷危城去了，這是要往哪落腳？」

慶善：「現在還沒有任何音訊，倒是聶虹那邊又有了靜，已經暗派了一批人趕往了陷危城。」

薑玄哼了聲：「這瘋人，還真是一點都不耽誤，這是連等一下下都不願等了就要直接手嗎？」

慶善微笑：「天武對確實放縱了一些。」

薑玄：「你準備怎麼辦？」

慶善：「想必龍師那夥人不至於連第一波都扛不住，看這急於奔轉的樣子，應該還是心裡有數的。當然，該提醒還是要提醒一下的，萬一局麵還沒擺開就結束了，那就沒了意義。」又看向了金眉眉。

薑玄也對金眉眉偏頭示意，「你跟大總管去吧。」

「是。」金眉眉應下。

……

晨曦初現，飛行法穿破濃妖雲降落，落在了一片白花花的地域，到是瓊枝玉葉般的白植。

一行終於停下了，從飛行法走了出來。

北牧環顧四周，問了聲，「這是哪裡？」

林淵還沒開口，王贊已是走了過來樂嗬嗬道：「萬霞境。」

「萬霞境？」北牧有點疑，諸界太大，各種地域太多，沒人能記全，而四周這白花花的樣子，看不出和地名有任何關係。

王贊又給了句，「等太出來了，你就懂了。」

萬霞境？周圍學員聽到這地名後，不人麵麵相覷。

林淵倒是解釋了一下，「這個點，也在妖界提供的地圖上，此地有『地妖藤』。」

「地下？」北牧看了看腳下，因地妖藤就生長在地下空間。

林淵：「地下許多地方是空的，此地下方有大片的空間存在。」

在他來之前，已經有人打好了前站，否則王贊也不能輕車路。

話落眉頭一，又對北牧道：「你把人員集中一下。」說罷先閃落了附近的山坳。

四觀察了一下，方出了一張傳訊符，施法接收了訊息，傳訊符頓化作了煙塵，快速凝聚一行行字跡。

是金眉眉傳來的訊息，告知這邊，聶虹那邊已經集結了一批人手趕往了陷危城，讓這邊小心。

林淵笑了笑，閃又飛回了集結現場，同時看到了飛行法衝破妖雲而去。

學員們已經集中在了一塊，平常仗著家世背景的一群人，此時一個個溫順的很，都察覺到了不尋常。

北牧從學員那邊走了過來，看了看空中翻騰的妖雲，提醒林淵，「此地妖氣雲，怕是有大妖存在。」

王贊嗯聲道：「的確有隻修行數千年的老妖怪，是一隻白母老鼠，修為已了大羅境界。」看向林淵，「已經按你說的，打著霸王的旗號清場了，已經號令一群小妖一起離開了，地方暫時借給我們用用。」

「打著霸王的旗號？」北牧不解，狐疑道：「哪個霸王？」

王贊樂了，「還有幾個霸王不？」

北牧略驚道：「十三天魔中的那個？幹嘛打他的旗號？」

王贊：「因為不用跟講那麼多規矩，還不敢到聲張，管用！」

「……」北牧略無語。

林淵：「行了，先去地下躲躲吧。」

北牧回頭看了看那群學員，「他們隨時能和外界聯絡，有可能會暴這裡，不把他們上的東西都先管一管嗎？」

一聽就懂，說白了就是把學員上對外聯絡的東西給沒收了。

林淵：「憑什麼沒收？不相信他們嗎？咱們是老師，他們是學員，不要讓他們莫名恐慌，老師要以德服人。他們是我們的學員，不要把他們當賊防，暫時沒必要那樣做。」

王贊一聽又忍不住樂了，發現這位老師範十足，還像模像樣的，隻是覺有些怪怪的。

北牧言又止，很想告訴他，這種隨時可能有危險的況下豈能寄希學員個人的人品。

王贊了打住他，「唉，聽林兄的沒錯，走吧。」

林淵已對王贊道：「帶路吧。」

王贊當即朝眾人揮手嚷嚷，「都跟我來。」

一群人又了起來，跟著他飛掠而去。

也就過了一座山，在山腳下有一個被植被遮掩的口，一行魚貫而。

中黑暗，眾人陸續出照明，穿行在寬寬窄窄不斷的通道，一路向地底深而去，幽深。

不到半個時辰，眾人出現在了空曠的地下空間，在林淵的授意下，就地躲藏。

北牧召集了張采玄、魚蓮和酆郡堂過來，示意他們盯著點，不要給學員們向外暗中傳遞訊息的機會。

林淵一看幾人頭的靜就猜到了，走過來一聽，果然是這樣，當即勸阻，「不用盯著，我相信他們不會出賣我們，讓他們自由活，隻要看好幾個出口不要讓他們離開這片空間就行。」

連盯都不盯？北牧真有些急了，鄭重告誡，「林淵，你這樣太冒險了，他們當中遲早有人會扛不住力暴我們蹤跡。這裡是妖界，不是靈山，一旦對手真有什麼不軌的話，會很危險，憑我們這點實力很難對抗。」

林淵：「你以為他們不通風報信，對手就找不到我們？這裡是妖界，蛇蟲鼠蟻俱聽號令，到是妖孽盤踞，論耳目聰明，在自己的地盤上，天武當屬諸界第一，天武真要找我們，在妖界本躲不過去，何況範圍已經小在了陷危城境，我們的蹤跡遲早要暴。」

幾人一聽就懂，也有點急了，北牧沉聲道：「那你還在這裡躲著，坐以待斃不？」

林淵：「這不坐以待斃，守株待兔。」指了指一旁的王贊，「你以為就他一個人來了？不止我們這些人，我們背後還有很多人馬趕來了，用不著擔心什麼，危險靠近不了你們。」

王贊嘿嘿一笑，「都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我們也不是白混的，這點小風小浪翻不了船。對手不知這邊深淺，不太可能盲目來，孤注一擲的可能不大，第一場鋒應該是來試水的。就算對方真的孤注一擲了，我們也有辦法。」

北牧四人互相看了看，魚蓮遲疑道：「林淵，你的意思是，已經佈下了陷阱，故意引人來上鉤？」

林淵：「我說了，妖界到是妖孽盤踞，想在妖界橫行，不大開殺戒怎麼行？」慢慢轉看向了不遠的那群學員，「來吧，殺戮從這裡開始，讓他們見見腥，歷練從這裡開始，有我們這群好老師帶領，我相信他們會不許此行的。」

王贊笑瞇瞇的樣子，點頭著看向那群學員，一副很看好的樣子。

大開殺戒？北牧四人則聽的心驚跳，也紛紛看向了那群學員。

學員們有的站著互相流，有的已經盤膝坐下了，手上的照明陸陸續續關掉了一些，漸漸習慣此間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