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到了一樓，孫大夫收下名片，“好的好的，我呢，就沒有名片了。”

三人一齊走出電梯，布萊克探長大度的擺手，“沒事沒事，您有事盡管給我打電話。兩位，要不要我送你們一程？”

布萊克探長見蘇音一直不說話，知道多半是因為顧驚洲。

剛才顧驚洲抱著那個人上救護車那個模樣，分明就是很張。可憐這位善良麗的蘇小姐了。

“蘇小姐？”

蘇音笑著搖頭，“不用了，我們也開車來的，謝謝探長先生。”

“那好吧，我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布萊克探長開車離開，孫大夫長長出了口氣，“居然是個警察，幸虧沒說要查我的份證。”

看見蘇音低著頭，孫大夫問：“真的要回去嗎？要不我們上去，逮著那個臭小子好好打一頓，問問他到底幹什麽去了，這大半夜的，弄得一。還裝神，有什麽事需要藏著掖著，不能說出來的？”

“不了，我想回去，我累了，現在已經快一點了。孫叔叔，咱們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來看阿淳的嗎？不是答應了給他送餃子的嗎？”

孫大夫隻好拿出車鑰匙，“那，明天來了再問他，我估計他說不定一會兒就會跑回馬場，主跟你承認錯誤，所以你也別太傷心。我是覺得，這小子肯定有苦衷。”

“嗯。”蘇音打開車門上了車，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孫大夫皺眉搖頭，發車子往牧場開去。

……

病房裏，顧驚洲已經換上下屬送來的幹淨服，他沉著臉站在床邊，看著沉睡的謝卓琳。

燈下謝卓琳的臉依舊蒼白，盈的是紅的，麗的側臉襯著落在枕上一海藻般的卷曲黑發，就像一副油畫一樣人。

纖細的手臂上著針頭，輸管裏的正緩緩流淌到。

醫生說驚嚇過度，所以藥水裏摻有量的鎮靜劑。

顧驚洲盯著謝卓琳，喃喃的道：“應該會睡到明天早上吧。”

有多年了，他沒有像這樣子凝視謝卓琳的臉，當年在黎的往昔曆曆在目，那些甚至他以為已經忘了的細枝末結，突然就翻湧了出來。

年輕狂的他，被海瑟的人追趕，躲進謝卓琳的畫室裏，將藏匿在法老木乃伊的棺材裏。

在那黑暗窒息的空間裏，他聽到謝卓琳麵對著幾名彪形大漢毫不慌張的對話，幾乎笑出了聲。

兩個人纏綿悱惻的時刻，謝卓琳忘的讓他說，而每每直視的眼睛，顧驚洲卻總是無法順暢的說出那三個字。

黎的街頭，他坐在那兒給當模特，謝卓琳說他的側麵像大衛那樣好看。

在的作品裏，他的目灼熱深，永遠凝的那個方向就是謝卓琳所坐的位置。

床上的謝卓琳突然皺眉頭，長長的睫扇著，閉的眼皮下麵眼珠不停的轉。

好像是被夢魘住了，的張合，可是卻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