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
坐在車裏,顧驚洲凝神思索。
這麽久以來,他一直都怪蘇音不理解自己,他都將那麽珍視的母親的戒指送給做證婚禮了,為什麽還總是喜怒無常患得患失?
公司那幾樁跟蘇音有關的事,顧驚洲不能否認剛剛知道時也曾經懷疑過蘇音,可是怒氣過後,他冷靜下來,發現這裏頭疑點重重,於是便讓阿淳展開調查,想給蘇音一個清白。
哪怕是謝寧跟的床照事件發生後,他承認自己看到的當時恨不得將照片上的兩人碎萬斷,可是後來他還是選擇了相信蘇音。
顧驚洲最不能理解的就是當兩個人把床照的事說開之後,蘇音對自己的態度,一時又表現的很傷很吃醋,一時又跟自己說那些難聽決絕的話,恨不得將自己推到謝卓琳懷裏。
顧驚洲覺得自己心懷坦,他自認對謝卓琳並沒有舊,隻是以舊友的份來對待,更何況這次確實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被海瑟綁架傷的,自己更有理由要照顧償還。
蘇音不理解,還在醫院當著老孫的麵對他大發脾氣,這顧驚洲覺得很陌生和厭煩。
他以為當初鄭詩琪帶著家宣找到紐約來時,蘇音看著那所謂的自己的私生子都能夠理的那麽理智大度,為什麽偏偏在謝卓琳這件事上如此無理取鬧呢?
“我畢竟不是豪門,我幫不了他任何,我在他邊,終究隻是他的負累……”
顧驚洲點燃一煙,他長長歎了口氣,直至此刻,他才算是明白了蘇音的心思。
從初次在晚宴上邂逅謝卓琳,蘇音對容貌的驚豔,以及後來以為隻是個心思單純直爽的孩想做朋友,蘇音一定是很在意謝卓琳的。
是後來自己提醒,要提防謝卓琳的,可是蘇音問為什麽,自己卻又緘默不提,也許那個時候,蘇音就懷疑自己跟謝卓琳有過什麽了吧。
再到後來知道謝卓琳的家世顯赫,而蘇音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中產階級家庭的養,兩相對比,再加上因為自己的關係,這份的懸殊更讓蘇音自卑。
可是顧驚洲卻從來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是一味的以為蘇音吃幹醋無理取鬧,本沒有想過從的立場考慮。
再就是後來蘇音懷疑是謝卓琳迷昏了,再跟謝寧拍下床照寄給他,就是為了拆散他們兩人。
然而自己卻還替謝卓琳辯解,蘇音當時一定很傷心吧。
想來想去,顧驚洲一掌拍在方向盤上,他覺得自己欠蘇音一句對不起。
顧驚洲打開車窗,消散著車裏的煙霧。
他看見不遠,蘇音手裏拎著飯盒,老孫推著一輛椅往他那輛老爺車走去,椅上的阿淳正興高采烈仰頭對兩人說著什麽。
顧驚洲的心沒來由的酸,這三人如此親近,這形就好像是老父親和姐姐來接弟弟出院一般,自己現在反倒了沒人疼沒人的獨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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