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完全超出了沈飛和李沐的預料。
兩人都是聽得心驚跳,遍生寒,萬萬沒想到,陳鵬綁架陳瑞新的背後,竟然還藏著這麽深的。
兩人彼此對視,心中都在想,世上真的有這樣心如蛇蠍,城府深沉的人嗎?
負責筆錄的宋明迪,忍不住啐了一聲:“真給我們人丟臉。”
李沐皺了皺眉頭,看向陳鵬:“陳鵬,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剛才說得都是真的?”
陳鵬嘿嘿的笑了起來:“我怎麽說也在社會上爬滾打了好幾年,做事怎麽能不給自己留後手呢?更何況,麵對的還是心如蛇蠍的溫。”
李沐眼睛一亮:“這麽說,你和溫的通話錄音,你做了備份。”
陳鵬得意的點點頭:“沒錯,為了保險起見。在等待溫送錢的時間裏,我把那段錄音發給了黃麗……嘿嘿,我還把發送記錄刪除了。
當時心想,如果以後溫不來找我的麻煩,大家就相安無事。反之,哼,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想要害我,就拉一起下水。”
“那黃麗的手機,現在在什麽地方?”李沐問道。
“就藏在我父母家的櫃裏。”陳鵬爽快的回答。
這時候,沈飛沉聲說道:“陳鵬,現在陳瑞新還活得好好的,這證明那晚溫並沒有對他下手……或者說沒有功,也許沒找到機會。”
陳鵬聳聳肩:“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們拿了三百萬,就趕回了新城。”
沈飛看著他:“那麽,你是不是可以代,是怎麽行兇殺人的?又是如何拋的?殺人的目的又是什麽?”
麵對沈飛的質問,陳鵬臉上沒有任何的表。
隻是抿了抿,淡淡的說道:“我們拿到三百萬贖金趕回到我的出租屋,我擔心溫會找人理我們。
就提出暫時不分錢,大家回去收拾一下隨品,第二天一早就離開新城。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在把錢一分,分道揚鑣。”
李沐聽他這麽說,譏諷的說道:“陳鵬,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要我看,你是想獨吞三百萬,才起了殺心吧?”
沒想到,陳鵬卻鄙夷的看著李沐,不屑的說道:“李警,你別以為我幹了那些事兒,人品就不行。
我陳鵬出來混,還是很講誠信的。
三百萬對我來說,的確是一筆巨款。
可當初就和他們說好了,一人分十萬,大頭還在我這裏。
我沒必要為了幾十萬,就殺人滅口。
如果真是這樣,我為什麽不答應溫,直接做掉陳瑞新!”
“你是怕溫幹掉陳瑞新,接著就會對付你。”李沐毫不客氣的說道。
陳鵬撇撇:“沒錯,我的確是考慮過這一點。可是換個角度想想,這何嚐又不是一個機會呢?我既然知道了溫的惡毒,難道就不會對反殺?”
李沐被他的話,懟得無言以對。
沈飛瞪了李沐一眼,暗示他這個時候,沒必要討論這個話題,還是聽聽陳鵬怎麽說。
李沐鬱悶的點點頭。
沈飛就轉向陳鵬:“陳鵬,我們繼續吧。”
陳鵬卻豎起兩手指,示意想要煙。
沈飛就給點了一。
陳鵬深深的吸了一口,悠悠的說道:“我的確沒有獨吞這三百萬的心思……可是他們幾個人卻不這麽想,其中就包括黃麗。”
…………
陳鵬的安排,第一時間就遭到了黃麗五人的強烈反對。
尤其是黃麗,竟然一時失控,把陳鵬和溫的對話,當場就給說了出來。
幾人一聽,無不是大驚失。
那個時候,他們並不知道溫沒有得手,還以為過了這麽長時間,陳瑞新已經被溫幹掉了。
這就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擺在了他們麵前。
陳瑞新一死,早晚都會被警方發現。
如果警方展開調查,很快就會查到他們綁架陳瑞新的事。
再往深一層想,沒準警方會認定是他們撕了票。
綁架和殺人,嚴重的程度可想而知。
這就了六個人之間的導火索,柳新黃麗幾個人,對陳鵬一通指責,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麵對五個人的圍攻,陳鵬一點都不示弱。
柳新和穆衛東,都是妥妥的宅男,一天到晚打遊戲,素質非常的差,連走路都氣籲籲的,論打架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至於黃麗三個人,他更加不放在眼裏。
輕而易舉,就把五個人都打翻在地。
陳鵬擔心他們緩過勁兒來還會糾纏不休,就把五個人都給綁了。
結果卻意外的發現,黃麗的後腦勺,在剛才的打鬥中,磕到了桌角上,正在汩汩的流,人已經奄奄一息。
他頓時覺得事不妙,想要把黃麗送到醫院去搶救。
可轉念一想,萬一引起別人懷疑,今晚的事兒說不定就得暴出去。
於是,就翻箱倒櫃,找了一些止藥給黃麗隨便包紮了一下。
沒想到,就在包紮的過程中,黃麗腦袋一歪,居然咽氣了。
穆衛東幾個人見鬧出了人命,都嚇得魂不附。
竟然扯著脖子大喊救命,甚至還要報警雲雲。
陳鵬擔心這麽下去,會驚鄰居。
心想黃麗現在死了,如果警方真的查到他們的頭上,柳新和穆衛東四個人,肯定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的上。
而另外一邊,溫幹掉了陳瑞新,這個罪名最後十之八九也的落他上。
於是把心一橫,索一不做二不休。
從廚房裏找來西瓜刀,一人一刀,就都給抹了脖子。
等他冷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裏已經流河,心裏頭覺到一陣的後怕。
忙去廚房,給水龍頭接上的水管,把屋裏的跡狠狠的衝洗了一遍。
接著,又找來鋼球,在地麵上撒了打量的洗,反複的洗,直到再也看不到一跡為止。
搞定這一切之後,他已經累得快要虛了。
外麵的天,也不知道何時亮了起來。
看著麵前的五,他又開始犯愁。
該如何理這些,了迫在眉睫的事。
這時,他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麽驚慌失措了。
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
思來想去,覺得不能在出租屋裏理,必須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說。
於是,便鎖上了房門,打算去買一輛麵包車,將運到城外再說。
沒想到才出門,就和房東撞了個對臉。
房東一臉的不爽,沒好氣的問:“陳鵬,昨晚你家裏搞什麽啊?大呼小的,吵的人都睡不著覺。”
陳鵬就連連道歉說:“對不起啊,昨晚有幾個朋友來家裏喝酒,都喝高了,又吵又鬧的。”
他撒這個謊,可是有事實基礎的。
平時隔三差五,就有一些酒朋友到他這裏吃喝玩樂,經常被房東找上門訓斥。
房東也沒懷疑,就要轉回去。
陳鵬靈機一,就拉住房東說:“大哥,下個月房子我不租了,我爸媽讓我搬回去住,實在不好意思啊。你放心,據當初咱們簽訂的合同,我會賠償違約金的。”
房東翻了翻白眼,非得沒有生氣,反而還丟下一句:“我不得你早點搬走呢,天天吵吵鬧鬧的,煩死人了。”
陳鵬撓頭賠笑,心裏頭暗暗鬆了口氣。
當天,他去廢車理場,買了一輛報廢的麵包車,又到悉的汽車修理廠簡單維修了一下。到了晚上,趁著夜,將五搬上車,一路向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