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門聲,沉悶而抑。
李沐不皺了皺眉頭。
這麽晚了,會是誰呢?
難道,是專案組的人去而複返?
他起走到門口,暗暗吸了口氣,就打開了門。
門外的人,令他覺到有些意外。
竟然是檢中心的法醫杜雪。
杜雪一如既往冷若冰霜。
上的白大褂,使看上去更有種生人勿近的距離。
李沐一直覺得,杜雪這種況,肯定跟的職業有關係。
試想,一個一天到晚跟各種打道的人,怎麽可能是那種開朗的格呢?
假如用寧青雲的話來說,那就是這種人上氣太重,不但會影響自己本,也會波及到邊的親人朋友。
李沐曾經暗暗猜測,當年沈飛之所以選擇了周玲芳而不是杜雪,跟這個方麵肯定有莫大的關係。
他隻不過是片刻的失神,臉上就出親切的笑容來:“杜法醫,您怎麽親自過來了?是不是檢報告出來了?”
杜雪搖搖頭,冷冷的說:“沒那麽快,不過我有了一些發現,說不定會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李沐聞言心中頓時一喜,忙不迭的閃到一旁:“太好了,杜法醫,快請進,快請進。”
杜雪一言不發,走了進去。
打量了一下雜間的環境,微微蹙了下眉頭:“這就是你們專案組的辦公室?”
李沐尷尬的撓撓頭:“沒辦法,臨時借用的,局裏隻有這裏是閑置的。杜法醫,別站著說話,快點坐,我給你拿水。”
李沐請杜雪坐下,翻箱倒櫃找出兩瓶礦泉水送到杜雪手裏。
杜雪隨手把礦泉水放在邊,從白大褂的右兜裏掏出一個明的證袋來:“這是在第二裏發現的,你看一下。”
李沐接過證袋,借著燈仔細觀看了半天。
裏麵是一塊三角形的薄金屬,一側有刃,一側有個半弧形的斷口。
“是斷下來的刀刃?嗯,是裁紙刀?”李沐說道。
杜雪點點頭:“沒錯,是裁紙刀的刀尖斷下來的。發現這段刀刃之後,我找來裁紙刀對比了死者腹部的傷口,基本可以確定,兇手是用裁紙刀切開死者腹部的。”
李沐深吸一口氣:“裁紙刀十分的鋒利,如果手法嫻的話,可以輕易的切開人的皮和脂肪。可是,這種裁紙刀隨可見……”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眼睛忽然瞇了起來,驚訝的發現,裁紙刀上竟然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指紋。
很顯然,這段刀尖,被人過。
他心髒猛的一跳。
如果這抹指紋是兇手留下來的,他們就可以通過指紋進行對比,假如兇手曾經在什麽地方錄過指紋,以警方強大的甄別係統,就一定能查到其份。
杜雪目不轉睛的看著李沐,見他麵喜,顯然是發現了斷刃上的指紋。
角頓時微微勾起,淡淡的說:“不錯,沈飛沒看錯人,你有很強的察力。這片斷刃,我是用鑷子從死者腹中取出來的,直接裝了證袋。上麵的這枚指紋,十之八九是兇手留下來的。你可以據這枚指紋,去調查兇手的份。”
李沐吐了口氣,將證袋妥善收起,激的說道:“杜法醫,太謝謝您了,您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杜雪沒什麽表的說道:“這是我的工作。”
李沐嗬嗬笑了笑,心說杜法醫這格,一般人還真忍不了。
“好了,我還要回去繼續進行檢,如果有了新發現,我會及時告訴你的。”杜雪一點留下來閑聊的意思都沒有,起告辭。
李沐也不好挽留,就親自送到門外。
杜雪卻又轉過說:“李沐,盡快抓到兇手吧!別讓沈飛失,別讓新城的們天天置於恐懼之中。”
李沐用力點點頭,學著杜雪的口吻說:“這是我的工作。”
杜雪角勾了勾,快步離開。
看著遠去的背影,李沐輕歎口氣,自言自語的說:“如果杜法醫能笑笑,也是個大。唉,可惜,可惜,好像天生不會笑似的。”
有了新發現,他不敢浪費一一毫的時間。
也不回辦公室,直奔鑒定科而去。
現如今,他和鑒定科的同事已經非常的悉了。
到了地方,把杜雪發現的斷刃給值班人員,要求他們盡快出結果。
鑒定科同事不敢怠慢,讓李沐原地等候。
直到午夜一刻,結果才出來。
這枚指紋,與一名唐龍的人吻合。
但是警方隻能查到他的份證號和家庭住址,的信息無法提供。
唐龍留在警方係統裏的指紋,是十年前一次全民指紋采集時留下來的。
想要了解他進一步信息,就得去戶籍科調取資料。
不過,戶籍科也隻能查到對方的出生年月日和家庭住址。
更加詳細的信息,得另外想辦法。
李沐馬不停蹄,轉戰戶籍科。
別看已經是後半夜,戶籍科仍舊有值班的工作人員。
對方二話不說,就登戶籍係統,幫忙調取資料。
唐龍,一九六九年七月十九日出生,新城本地戶口。
份證號為:XXXXXXXXX
家庭住址新城南城區昌平路十九號。
初中畢業,於一九八六年參軍.
一九八九年退伍,分配到新城民政局工作。
無聯係方式。
李沐拿到這份資料之後,激不已。
決定天一亮,就先去昌平路十九號走訪,查查唐龍更加的況。
當然,對於朝路的走訪肯定不能耽擱。
回到雜間,李沐拿了幾個紙殼箱拚簡易床鋪,就躺在上麵休息。
可翻來覆去卻遲遲無法睡。
心裏一直於興狀態。
如果能找到這個唐龍的人,說不定這兩起兇殺案,就會迎刃而解。
他一直懸著的心,也就能安然落地了。
可潛意識裏,他卻覺,事絕對不可能這麽順利。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專案組的人陸續趕到。
李沐把昨晚杜雪的新發現一說,大家都興不已,仿佛距離破案隻差一步之遙。
幾人匆匆吃過早飯,就分頭行。
李沐為了方便,還跑去找沈飛借了車。
一路風馳電掣,趕到了南城區昌平路。
沒想到一打聽才知道,近幾年城市改造,昌平路十九號早就拆遷改造,了一供附近居民休閑娛樂的廣場。
無奈之下,他又跑去昌平路居委會調查當時原居民的搬遷況。
結果得知,居委會的工作人員早就換了好幾茬,當年的負責人還因病去世,了解當時況的人之又。
更加令李沐無語的是,去年居委會檔案室發生了一場火災,很多資料都在火災中被燒毀了,想要通過檔案查找當年原住戶,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李沐哭無淚,隻覺得剛剛見到一曙,結果卻又被遮天蔽日的烏雲給擋住了。
他坐在車裏唉聲歎氣,心中頓時升起一種無力來。
心想怪不得昨晚一直覺到不踏實,看來線索到這裏又要被打回到原點了。
就在這個時候,居委會裏忽然走出來一個短發姑娘。
見李沐的警車還停在路邊,就小跑了過來。
敲了敲車窗。
李沐眉頭一挑,忙不迭的把車窗搖了下來。
禮貌的問:“有事?”
短發姑娘左右張了一下,神神的說:“李警,我給你提供一個線索,一年前居委會檔案室失火,是人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