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街街頭的馬路邊。

    李沐和張京來吸著煙。

    “大鯨魚這外號誰給你取的？”李沐吐了口煙問。

    張京來有些尷尬，撓著頭說：“李警，你問這個幹啥啊？”

    “說。”

    “額……這個，有點不好意……”

    “說！”

    “好吧，是我以前的相好給取的……我那個……比較……嗬嗬，你懂的。”

    “……”

    李沐有點無語，心說這外號也不靠譜了，大鳥豈不是更切？

    “李警，剛才真不好意思……你也不能怪我啊，你想想，人家在大馬路上走著走著，忽然一個人莫名其妙的衝了過來，好像要殺人似的，換誰都得有點過激反應。”

    剛才，李沐出示了他那張假警證，把張京來又嚇了一跳。

    他們這些混社會的，最怕和警察打道，一個不留神沒準就得被抓去蹲小號。

    好在他的擔心是多餘的，李沐非但沒送他一副銀手鐲，反而拉著他來到了朝街街頭，居然還親自給他點了煙。

    他懸著的心，這才算是落了地。

    這會兒見李沐還好說話的，就尋思著趁機解釋一下，免得對方秋後算賬。

    李沐彈了彈煙灰：“小張，幫我個忙。”

    “李警，有事你吱聲，兄弟我上刀山下油鍋眼睛要是眨一下，就不是英雄好漢。”張京來頓時拍著脯說道。

    李沐哭笑不得，搖搖頭說：“沒那些邪乎，你不是在這一片混得不錯嗎？你找人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一個穿墨綠雨，高在一米九左右的中年男人出沒。”

    張京來愣頭愣腦的看了看李沐，仿佛一下明白了什麽，湊到李沐跟前，低聲音說：“李警，你說的這個家夥是不是案子犯了？”

    “打聽，對你沒好。”李沐冷冷說。

    “明白，明白，你放心，警民合作嘛。”張京來連連點頭。

    李沐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這是我的聯係方式，要是有了發現，第一時間聯係我。”

    張京來拿著名片看了看，臉上閃過一抹狐疑：“四分之三偵探所？李警，你不是警察？”

    李沐白了他一眼：“警察還能有假的？剛才你不是看過我工作證嗎？”

    “可是……好吧，現在的刑警辦案，都搞得這麽神嗎？”張京來嘀咕了一句。

    李沐佯裝沒聽見。

    兩人把一煙吸完，張京來就告辭離開。

    臨走的時候，李沐提醒道：“不管是你哪位朋友發現了那個雨人，記住千萬別去招惹他。”

    張京來哦了一聲，一路小跑走了。

    李沐吐了口氣，在附近掃視了一眼。

    隻見馬路對麵有條深邃的胡同，胡同口立著一電線桿。

    他瞇了瞇眼睛：“鬆樹胡同……已經改得麵目全非了。”

    當下，就信步走了過去。

    沒想到，剛剛穿過馬路，他的手機就響了。

    取出來一看，竟然是刑警隊吳大宇打過來的。

    李沐角勾了勾。

    心說老吳這電話來得夠快的。

    略微沉，就接通了電話。

    “老李，沒你這樣的，你這不是給老哥上眼藥嗎？”剛一接通，吳大宇就不高興的說道。

    “老吳，我聽不明白啊，這是誰惹你了？”

    “哼，來這套，我問你，早上你是不是去春超市了？還把一個方茹的收銀員給走了？”

    “有這事兒嗎？我怎麽不記得？”

    “還裝糊塗？哼，老李，你這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還冒充起警察來了。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來，判你個三五年。”

    “……”

    “算了，懶得跟你計較……我知道你在幹什麽？老哥提醒你，千萬別來，唐龍我們警方會對付的。”

    “……”

    “還有，沈局發話了，你小子要是搗，就把你關起來。”

    “呼……”

    李沐吐了口氣，聲音低沉的說：“老吳，你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嗎？如果你不知道，就回去找沈飛問問。唐龍，我必須要親手抓住他，將他送上刑場。”

    “老李，你平時是個冷靜沉穩的人，千萬別意氣用事。你真要是犯了刑法，別說老哥我，就是沈局也保不了你。你想想家裏的父母，他們都多大年紀了……喂，喂……”

    李沐不等他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春超市門口，吳大宇拿著手機愣了足足半分鍾。

    才長歎口氣：“完了，李沐這是要暴走啊……這師徒倆，也不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算了，回頭還是我自己去檔案室查查資料吧。”

    他正自言自語，楊浩就從超市裏麵走了出來，在他耳邊說：“吳隊，方茹家的地址問出來了。還遠的，在西城區呢。咱們現在就過去？”

    吳大宇點點頭：“去……”

    這這邊剛說了一個字，手機就響了起來。

    忙不迭的接通，就聽話筒裏傳來沈飛的聲音：“老吳，馬上回局裏。”

    “……什麽況？”

    吳大宇一臉茫然的問。

    “有個方茹的孩兒來市局點名道姓要找你。”

    “方茹？”

    吳大宇有點發懵，他正要去方茹家，沒想到人家竟然先一步去了市局。

    撓撓頭就說：“明白了，我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吳大宇就扭頭對楊浩說：“小楊，走吧，不用去方茹家，人家已經自己送上門了……他媽的，我這思路怎麽有點跟不上節奏呢？”

    楊浩同樣一臉的莫名其妙。

    兩人也多說，並肩上了警車，一路絕塵趕回市局。

    在隊長辦公室裏，吳大宇見到了方茹。

    不等他開口問對方的來意。

    方茹就開門見山的說：“吳隊長，是李沐李警讓我來找你的……是，是關於昨晚向胡同的案子……我有個同事劉盼盼，昨晚失蹤了……向胡同是回家的必經之路。”

    吳大宇頓時瞠目結舌，愣愣的看著方茹。

    半天才回過神來，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知道李沐去哪兒了嗎？”

    方茹搖搖頭：“不知道……吳隊，能讓我見見昨晚那嗎？我想確認一下，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劉盼盼。”

    吳大宇吐了口氣，點頭說道：“行，小楊，你帶方小姐去檢中心找杜主任，把況跟杜主任說明白了。”

    楊浩哦了一聲，就招呼方茹跟他走。

    等兩人出了辦公室。

    吳大宇一屁坐在辦公椅上，在兜裏索了半天，才掏出煙盒取出一點燃。

    深深的吸上一口，有些淩的思緒才漸漸被理清。

    手拿起辦公桌的座機，撥通了一組電話：“馬科長，我是吳大宇，你人把十二年前唐龍那件案子的檔案找到送我辦公室來。好好好，盡快，多謝。”

    掛斷電話，他繼續吸煙，眼神卻轉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