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轟隆巨響之中，唐龍手舞足蹈瘋狂大笑了起來。

    “我就說新城的警察都是蠢貨，我就說他們都是蠢貨……李警，怎麽樣？我沒說錯吧？他們就是一群豬，一群蠢豬……哈哈哈！”

    唐龍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甚至還在臉上抹了幾下，似乎笑出來的眼淚。

    李沐張大著，驚恐的看著唐龍。

    他剛剛已經猜到，唐龍肯定在附近做了手腳設置了陷阱。

    先前提出的不合理要求，完全是為了迷沈飛的判斷。

    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導沈飛的人馬踏他的陷阱。

    現在，他計得逞了。

    外麵，慘聲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有多武警刑警傷甚至死亡。

    “你，你就是個瘋子。”李沐喃喃的說道。

    唐龍的笑聲戛然而止，雙眼惡狠狠的瞪著李沐，咬牙切齒的說：“你說誰是瘋子？你說誰是瘋子？老子都煩別人說我是瘋子！你們才是，你們統統都是瘋子……不對，不對，你們是魔鬼，你們是魔鬼……”

    “你才是。”李沐冷冷的說。

    “我不是，我不是……”唐龍拚命的搖頭，一把揪住李沐的領，將他從地上給提了起來，眼珠向外凸著大：“我不是魔鬼，我不是魔鬼……你們本就不明白，不明白我曾經遭遇過什麽……嗚嗚嗚，你們這群王八蛋……”

    說著，他忽然拚命的流起眼淚來，仿佛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唐龍驟然失常，使李沐捕捉了一機會。

    趁著他又哭又，猛的張開，狠狠的咬住了唐龍的鼻子。

    唐龍痛得哇哇大，一把將李沐狠狠的摔在地上，發出噗通一聲巨響。

    雙手捂著鼻子，瘋狂的往李沐的上踢：“你敢咬我？你屬狗的嗎？他媽的……”

    李沐不躲不閃，噗的一聲，從裏吐出一大塊來，竟然是唐龍的鼻頭。

    “現在，你比以前更醜陋更像魔鬼了。”李沐冷冷的聲，對唐龍的猛踢毫不在意。

    唐龍愕然的看著李沐吐出來的鼻頭，用手在自己的鼻子位置了，隨即就怒吼起來：“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舉起裁紙刀，就向李沐的脖子劃了下來。

    李沐此刻已經變得異常冷靜。

    他要為顧清雨報仇，就必須是自己冷靜下來。

    他做到了。

    就在裁紙刀即將接近他脖子的一瞬間。

    他再次暴起，狠狠的咬在了唐龍的手腕上。

    腦袋向旁邊一摔，從唐龍手腕上直接撤掉了一大塊。

    撕咬，是他現在唯一的武。

    他要化一條瘋狗，一隻猛虎，一頭獵豹……他要咬斷唐龍的脖子，和他一起墜無間地獄！

    手腕吃痛，使唐龍手中的裁紙刀手而出。

    他哇哇大，捂著手腕，再次狠狠的抬腳踢李沐。

    這一次，李沐不再忍，而是向旁邊翻滾，努力避開他的腳。

    就在唐龍踢出第十腳的時候，李沐忽然一扭頭。

    他的上，竟然叼著唐龍跌落的裁紙刀。

    鋒利染的刀刃朝外，不偏不倚，正好劃在了唐龍腳脖上。

    唐龍巨大的向後一個踉蹌，撞在了綁著顧清雨的木桌上。

    那木桌被撞得向旁邊出半米多。

    唐龍轉，想要扶住木桌，避免自己摔倒。

    不料，桌上的顧清雨被綁在桌上的手，忽然翻轉，狠狠的抓在了他的間要害。

    唐龍形微微一弓，本能的想要捂住要害。

    可顧清雨的手，卻像是鷹爪一樣，一旦抓住目標，就再也不肯鬆開。

    李沐見顧清雨竟然還活著，心中頓時大喜，一骨碌到了唐龍的腳邊。

    張口就咬向他的小肚。

    又連帶著子碎片，生生扯下一大塊來。

    唐龍慘連連，想要裝飾收拾李沐。

    可要害被顧清雨死死的抓著，要是用上蠻力，肯定斷子絕孫。

    一時間，手足無措。

    李沐卻抓住機會，掙紮著站了起來。

    雙腳用力在地上一蹬，就像是一僵似的原地躍起。

    朝著唐龍的後脖頸咬了下去。

    唐龍嗷的一聲，雙手翻轉到背後，企圖將李沐給推開。

    可李沐整個人都掛在了唐龍的上，一口鋼牙死死抓住唐龍的後脖，打定主意就算死也不放開。

    就在這膠著之際，沈飛帶著十幾名武警衝了進來。

    直到唐龍被武警戴上手銬，五花大綁之後。

    在沈飛和幾名武警合力之下，才使李沐鬆開了。

    唐龍後脖上沒了一大塊，出森森的白骨。

    李沐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不斷的嘔著，試圖將滿的腥味吐得一幹二淨。

    手上和腳上的鐵，被武警用鉗子剪短。

    李沐立刻又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到木桌上。

    此刻，顧清雨已經奄奄一息，平坦的小腹上，的十字傷口目驚心。

    李沐哆哆嗦嗦輕著顧清雨蒼白的臉頰，輕聲的說：“清雨，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相信我……

    我幫你把手上的繩子解開……千萬不要閉眼……千萬不要閉眼……嗚嗚嗚，咱們不是說好了嗎？

    還要一起去買車，一起布置婚房，一起拍婚紗照……我們還要人小敏當幹兒……不要閉眼啊，不要閉眼啊！

    還有好多事等著你去做……你知道，我父母多喜歡你嗎？

    他們還盼著抱孫子……嗚嗚嗚，清雨，我你，我你……”

    繩子終於解開了。

    李沐的握著顧清雨的手。

    那手，冰得嚇人。

    他忙不迭的想要將顧清雨的手塞進自己的服裏，要用自己的溫使的手變得溫暖。

    顧清雨默默的看著李沐，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聲音無力的從沒有的裏流出：“小李子，是，是我不好……我，我不，不應該，不聽你的話……對不起，小李子，我，我不能陪你去買車了，不能陪你去布置婚房了，不能……你，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

    聲音越來越小，冰冷的手，緩緩的從李沐的手中落，雪白的胳膊耷拉在木桌邊，先是向鍾擺一樣擺著。

    最後，卻漸漸靜止了。

    那雙麗的眼睛，在吐出最後一個生命氣息後，仍舊癡癡的看著李沐。

    眼神裏，全都是舍不得。

    李沐愣住了，傻愣愣的看著顧清雨，喃喃的說：“清雨，清雨，我的清雨，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我不允許你這麽做……你知道的，你這樣做，我真的會生氣……嗚嗚嗚，清雨，清雨，對不起，對不起……”

    在李沐悲愴的哭泣中，沈飛輕輕的歎了口氣。

    走到他跟前，拍拍了他肩頭，低聲的說：“李沐，讓小顧閉上眼睛吧！”

    李沐機械的轉過頭，直勾勾的看著沈飛，聲音發的說：“不，師父，還沒死，你快點安排人送去醫院……我們一定可以救活的。嗚嗚嗚，師父，求求你，求求你……”

    沈飛的眼圈也有些發紅，帶著濃濃的鼻音說：“李沐，冷靜點，作為男人，要勇敢的麵對現實。”

    李沐忽然抓住沈飛的服，尖聲的道：“我不要，我不要……我……”

    他沒有說完，眼前一黑，倒在了沈飛的懷中。

    沈飛皺了皺眉頭，兩名武警過來：“你們把李警先送下山。”

    兩名武警點點頭，其中一個說道：“沈隊，我們在裏麵的房間，找到了另外一名害者陳淑敏，還活著。”

    沈飛嗯了一聲，把李沐給兩名武警。

    轉頭看了一眼木桌上的顧清雨，默默的掉上的警服，蓋在了那雪白的上。

    略微猶豫，才手輕顧清雨的眼皮：“小顧，閉上眼睛吧！這樣，李沐或許還能好一些。”

    他手抬起來的時候，顧清雨的眼簾已經落下。

    漂亮的臉上，還掛著一抹令人心疼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