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昆池路派出所。
所長張強一大早剛到辦公室,就接到一一零報警中心的電話,告知昆池路尚品家園小區發生一起命案,讓他馬上出警去現場。
張強掛斷電話,忍不住嘀咕的罵了兩句。
半個小時後,張強帶著兩名民警,趕到案發現場——尚品家園小區十九棟五單元十樓三室。
報案人楚忘。
他們趕到現場時,楚忘人在客廳,渾上下都是跡,懷裏抱著一個渾是的,正哭得昏天黑地。
客廳到都是噴濺的跡,茶幾附近還有一把菜刀。
客廳右側的一扇小窗子敞開著,冷風不斷的灌進來。
張強立刻讓手下把楚忘拉開,
他則走到人跟前,仔細觀察了一下。
人穿著棉質的睡,服被撕得破破爛爛,出的皮上全都是一道道的抓痕。致命傷在脖頸上,傷口破爛不堪,像是被什麽東西撕爛似的。
人雙眼圓睜,表驚恐,很顯然死前到了極度的驚嚇。
查看過之後,張強又四轉了轉。
主臥的床十分淩,被褥灑落一地,床頭櫃前的地麵上,躺著一隻玻璃水杯,杯子裏的水灑了一地。看樣子,這裏曾經發生過爭鬥。
他又走進次臥,單人床上的被褥折疊得非常整齊,沒有任何異樣。
倒是靠近單人床的位置,倒著一個大號的金屬鳥籠,裏麵有幾片深紫藍的羽和一個捕鳥用的網兜。
門後的牆邊,倚著一兩米多長的竹竿。
張強皺了皺眉頭,返回客廳。
示意手下通知法醫和外勘組,進行現場勘查。
最後,才將目落在楚忘的上。
楚忘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哽咽著。
“楚忘,是你報得案?”張強問。
楚忘抹了一把眼淚,抬眼看了看張強,點點頭。
“請問死者和你是什麽關係?”張強問。
他邊的一名民警取出記事本和圓珠筆準備記錄。
楚忘帶著重重的鼻音,一臉悲愴的說:“是我朋友,馮晶。”
“馮晶是怎麽死的?”張強掃了一眼楚忘上的著,同樣是棉質的睡,看起來和死者上的是裝,他就直接略過了楚忘是否也住在這裏的問題,而是直接質問。
楚忘張了張,臉上出了古怪神來。
張強眼神一肅:“馮晶死前,你們發生過激烈的爭鬥?”
楚忘咽了口吐沫,本能的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吵了幾句。”
“回答我前麵的問題。”張強提高了聲音,試圖給對方造一定的心理力。
從現場的況,和楚忘剛才的回答,他心理基本已經確定,兇手十之八九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斯文的青年。
他們因為某件事發生了爭執,結果楚忘失手殺死了自己的朋友。但是他沒有逃走,而是選擇了報警。
這種類型的案件,他一年當中說也能見五六起,早就司空見慣了。
在張強咄咄人的目中,楚忘了子,眼中出驚恐之來。
張強暗中搖搖頭,心想看來我猜得一點沒錯。
沒想到,楚忘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大跌眼鏡。
隻聽楚忘哆哆嗦嗦的說:“晶子……晶子……,是被一隻大鸚鵡殺死的……”
“額……”張強頓時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的看著楚忘。
邊負責記錄的民警,也一下子停了下來,滿臉的愕然。
半晌,張強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楚忘,我提醒你,失手殺人在刑法上還是比較寬鬆的。但你要是故意瞞案,那可就是罪加一等了。嘿嘿,再說,你這借口也太拙劣了,一隻鸚鵡殺人?開什麽玩笑。”
楚忘頓時慌張了起來,連連搖頭說:“馮晶真是被一隻鸚鵡殺死的,一隻個頭很大的鸚鵡………我親眼看見的……真的,我沒撒謊……”
張強默默的看著楚忘的眼睛,那眼睛裏寫滿了驚恐,可卻看不出一丁點心虛的意思。
他不暗忖:“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難道……”他立刻搖搖頭,把心中升起不切實際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裏。
一隻鸚鵡能殺人?說出去誰會相信?
這時,張強邊的民警小聲的問:“張所,咱們還問不問?”
張強白了他一眼:“當然問。”
民警哦了一聲,角搐了一下。
張強深吸一口氣:“楚忘,既然你說馮晶是被一隻鸚鵡殺死的,那你說說當時的況。”
他的語氣裏,免不了多了幾分戲謔的意味。想要看看,楚忘怎麽圓自己的謊言。
楚忘眼圈通紅,抿了抿,小聲嘟囔:“說了你也不信。”
張強沒想到對方竟然給他來了個閉門羹,頓時就哼了一聲:“我現在是正常的詢問,要是去了所裏,那可就是審訊了。同樣是一問一答,那意思可不一樣,你考慮清楚。”
楚忘愣了愣,顯然張強已經認定他就是兇手了。
他猶豫了半天,長長吐了口氣說:“到哪兒我都是一樣的話,馮晶是被一隻大鸚鵡殺死的……”
略微停頓,他繼續說:“最近一個多星期,我們一直到一隻鸚鵡的擾……那是一隻紫藍金剛,是鸚鵡當中型最大的一種。
我們昨晚請人幫忙,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那隻紫藍金剛抓住,並關在了那個金屬鳥籠子裏……你應該看到的,就是次臥裏那個。”
張強點點頭:“看見了。”
楚忘眼簾下垂,蠕了半天,才又說:“我們都知道,這種鸚鵡是國家一級保護,不管是捕捉還是殺害,都會到法律的製裁。所以,抓住紫藍金剛之後,我和馮晶商量今天一早就送到保護協會去。”
“沒想到,淩晨五點多的時候,我睡得正香,馮晶忽然把給搖醒了,說那隻鸚鵡不能留,必須得把它給殺了才行。要不然,以後它肯定還會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堅決反對,於是我們就吵了起來。”
“馮晶平時脾氣特別好,我們了兩年多,從來都沒有發過火。可今天早晨因為鸚鵡的事兒,竟然大肝火,甚至手打我……不信你們看我胳膊上,全都是撓的。”
楚忘說著,擼起右臂袖給張強看。
果然如他所說,那胳膊上好幾道撓痕,全都涔涔的。
張強沒有出聲,示意楚忘繼續。
楚忘咽了口吐沫:“我見攔不住,就想了個辦法。跟說,這鸚鵡個頭大,兇猛,你還是拿菜刀砍斷它脖子為好。馮晶聽了我的話,就去廚房找菜刀。我則趁機去次臥,打算把那隻紫藍金剛給放了。”
“沒想到,我剛打開鳥籠,馮晶就提著菜刀衝了進來。威脅我說,要是我放了紫藍金剛,就把給殺了。
我倆爭吵的工夫,紫藍金剛從籠子裏飛了出來,馮晶就拿著菜刀追砍。結果紫藍金剛兇大發,把馮晶撲倒在地,又抓又咬。”
“唉,當時的場麵太了,我一時間幫不上忙,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紫藍金剛已經把馮晶的脖子啄破了,那就噴了出來……我當時嚇懵了,本顧不上那隻紫藍金剛,注意力都在馮晶上……“
“那隻鳥呢?”張強朝那扇小窗子瞄了一眼。
“從那扇小窗子逃走了。”楚忘低著頭說。
張強再次環顧了一下客廳,眉頭擰了一個疙瘩。
這時候,被張強派到樓下等候法醫和外勘組的民警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張所,人到了。”
張強吐了口氣點點頭:“誰帶的隊?”
“是,是吳大隊。”
“吳大宇?”
張強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