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能看？”

    陳默麵疑。

    “狗都是用來吃的，和寵狗沒的比，個個都不好看。你連我這些純種狗都看不上，還能看上狗？”

    曹老板點了煙。

    “萬一有合眼緣的呢，我來都來的也不想空手回去，老板，你就帶我去看看吧。”陳默笑了笑。

    “那我就得跟你說說我這的規矩。”曹老板吐出一口煙霧，抖著，“狗，隻要看了，就必須選一條。”

    明目張膽的霸王條約！

    此人滿臉兇相，明顯不是個善茬，要是不同意，他肯定不會放人走。

    這附近沒有居民，他又養了一屋子的狗，估計沒幾個人敢杠。

    他這絡的模樣，恐怕霸王生意沒做。

    陳默先是一愣，然後出忍氣吞聲的表。

    “行，選一條就選一條。”

    “這邊。”

    曹老板滿意的笑了，把陳默領進最後一間屋子。

    啪嗒。

    昏黃的電燈亮起。

    這屋子很奇怪。

    沒有籠子，像豬圈。

    窗戶被木條嚴嚴實實的釘了起來，留了一些指頭大小的孔氣，耗子都鑽不出去。

    圈裏有十來隻土狗，大小不一，但全都嘟嘟的。

    有的狗在角落裏睡覺，有的正在食槽裏吃東西，還有的在眼神呆滯的發呆。

    食槽裏的食不是狗糧，是像米糊糊一樣的東西，似乎摻了什麽飼料，這些狗吃的很香。

    “這些都是狗？”

    隔著高高的鐵柵欄，陳默使勁的打量那些狗。

    雖然它們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狗，這一幕還是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都是！看到沒，個頂個的！拿來做火鍋，保證安逸！”曹老板糙的手在陳默肩膀拍了拍，眉弄眼。

    “狗火鍋壯，小兄弟你這種瘦子，可得多補補！吃了以後，保證朋友誇你有勁！嘿嘿！”

    陳默忍住心中的不適：“我沒有朋友，你這狗怎麽賣？”

    “兩千塊，包火鍋！”

    “這麽貴？”

    “不貴！什麽都弄好了，火鍋端到你麵前來，你隻管吃，方便的很！吃完還能看攢勁的節目！”曹老板猥瑣的大笑，出滿口黃牙。

    “就在這兒？”陳默懷疑的看了看四周。

    “當然不是啦，這裏隻管養，宰吃在我們的火鍋店。你看中哪隻？馬上送過去，等半個小時就能吃了。”

    曹老板叼著煙，挽起袖子，從牆邊拿起抓狗的網兜。

    “我從來不吃狗！”陳默冷著臉拒絕。

    沒發現什麽線索，這裏隻是一個黑心狗場而已，他不可能真的去吃什麽火鍋。

    “那不行，規矩就是規矩！看了就必須得買！”曹老板立刻目兇，“你要實在不吃，我們那還有羊火鍋，你可以......”

    “羊？”陳默眼波一抖。

    “現宰的羊，和狗一樣的，你看中哪隻就選哪隻。”

    “羊就養在你們的店裏？”

    “那可不！我們有專門的羊圈，全是新鮮的羊！狗也有！”

    陳默想了一下：“我能到了你們的火鍋店，再決定吃哪種嗎？”

    “可以，價格得加五百。”曹老板掏出手機，“先錢，不賒賬！”

    陳默咬了咬牙，一副痛的表，掃碼付款。

    “兄弟，你今天有口福了，我姐夫做火鍋的手藝可是一絕！”曹老板這才放下抓狗的網子，突然一把搶過陳默的手機。

    “我先幫你保管，到了地方再給你。”

    “你......”

    這本是明目張膽的搶劫，陳默想了想，做出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

    “上車！”

    走出沉惡臭的狗屋，曹老板推出一輛髒兮兮的三車，拍了拍車鬥。

    那隻看門的大黑狗就坐在他旁，眼神測測的盯著陳默。

    陳默很識趣的上了車，坐在離黑狗最遠的地方。

    轟——

    三車開出狗場。

    汪汪汪！

    黑狗突然大起來。

    曹老板回頭一看，陳默就好好的坐在車上，毫沒有逃跑的意思。

    “狗東西，瞎啥，吵死了！”

    曹老板對著黑狗的腦袋敲了兩拳，黑狗委屈的閉了，但看陳默的眼神更加嚇人了。

    曹老板裏哼著小曲，三車漸行漸遠。

    他更加不知道，有兩個小小的紙人飄進了養狗場的大門。

    轟轟轟——

    三車在公路上開了一陣，拐進另一條偏僻小路，一陣顛簸過後，開進了一座很大的農家院子。

    “到了！”

    曹老板扭了鑰匙，下車，把黑狗拴在門口，大聲朝著屋裏招呼。

    “姐夫！有客人了！”

    陳默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裏似乎是個村子，但這家人的位置比較偏，和其他的農民房隔開很遠。

    房子很普通，但院子很大。

    一排鋒利的鐵鉤掛在水泥砌的洗槽旁邊，泥槽裏外都有暗紅的漬，底下的草叢粘著不的。

    院子門口，有個簡陋的招牌。

    上麵是兩個很醜的手寫大字：火鍋。

    妥妥的黑店無疑。

    但陳默心裏疑的是，現在這種年代，怎麽還有人如此膽大？

    隻要顧客回去後報警，他們不就完了嗎？

    “今天吃什麽？”

    灶房的簾子被掀開，一個幹瘦的男人緩步走出來，同樣係著圍，比曹老板年長些，長的獐頭鼠目。

    都不是什麽好麵相。

    但是兩人都沒有胡子，看起來也不是特別老，小胖子再笨也不能把他們爺爺。

    “客人說他要吃現宰的，羊還是狗，讓他自己挑吧。”曹老板笑嘻嘻的給他姐夫遞了一煙。

    “行，那帶他去選吧。”曹姐夫盯著陳默看了看，擺手，自己坐在門檻上煙。

    “走吧，老弟。”

    曹老板拍了一把陳默的肩膀。

    灶房後麵就是石頭搭起來的羊圈，聽得到羊的喚聲。

    “那個，現在時間還早，我想再等會。”陳默想再觀察觀察再說。

    “現在殺，一會吃剛剛好。”

    “我不，你們不是說有攢勁的節目嗎？我想先看看。”陳默試探著道。

    曹老板愣了下，睜大眼睛看了看陳默，表變得有些古怪。

    正當陳默的時候以為他發現什麽的時候。

    他卻突然哈哈大笑：“你們這種表麵斯文的小夥，心最悶了！”

    “先看節目也沒問題，反正今兒你吃了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