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的家，就在那邊，村子最右邊。”

    站在一山包上，老關的腦袋朝村子最邊緣的方向偏了偏。

    茂的樹木包圍間，有座孤零零的院子。

    “老劉頭是什麽人？”陳默確定位置，開口問道。

    他押著老關出來後，並沒有馬上讓老關帶路去老劉頭的家，而是到附近一較高的地方，觀察整個村子的地勢。

    “啊？他不就是一個老農民嗎？”老關滿臉茫然。

    “老關，我看在你是個聰明人的份上，才給你一次機會。”陳默出冷笑，“但你表現的，和他一樣愚蠢。”

    “那些羊狗，吃過三次就會死。”

    “能養出這樣的羊，你真的認為，他就是個普通農民？”

    老關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肯定是那個吃裏外的賤人告訴他，早知道，就不該留著。

    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善茬，沒那麽好糊弄。

    “兄弟，我說實話，老劉頭的來曆，我們真不知道。他是外來的上門婿，媳婦和丈人很早就去世了，他一直一個人生活。”

    “他沒跟人提過老家在哪，以前是做啥的，平時話很，不和人打道。”

    “就是養家畜，狗和羊從沒斷過，以前還養過驢。”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騎車出去，拉一些小羊小狗回來，養了就賣給我們。”

    “火鍋店的主意就是他幫我們想的，我和二子的養狗場一直沒做起來，加上他是要價很低，基本上的無本生意，所以我們才......”

    他看了看陳默，一臉苦悶的樣子。

    “我們隻知道，客人吃了他養的羊，就會變得特別服帖，不會告發我們。”

    “但是那些羊到底有啥問題，我們真不知道啊。我好奇問過他，但他從來沒說過。”

    “時間長了，我就懶得多問了，畢竟有錢賺就行......”

    他心虛的閉了。

    “有錢賺就行？”陳默的目讓他害怕，“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害了多人？拿去千刀萬剮都不夠！”

    “兄弟，冤枉啊！我們就是高價賣火鍋，最多算個宰客。害人的事，跟我們沒關係啊，都是那個老劉，都是他啊！”

    老關的臉皺苦瓜。

    “你們會付出代價的！”陳默冷冷看他一眼，咚的一刀背敲暈了他。

    然後，拿出一道紙人在他的後背，再解開他手上的繩子。

    心中默念口訣，在紙人的作用下，老關緩緩的睜開眼，作機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神黯淡無。

    他這種心機深的人，當然是打暈了才好控製。

    “走，帶我去會會那個老劉頭！”

    “是。”

    老關邁步朝那座孤零零的院子走去。

    陳默沒有和他一路，而是從附近的樹林悄悄的繞過去。

    被茂樹木環繞的老院子，圍牆砌的很高，不時有羊和狗聲從裏麵傳來。

    此時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農村吃飯早，這家的煙囪已經冒出縷縷炊煙。

    呯呯呯。

    呯呯呯。

    正在坐在灶膛前燒火的老劉頭，聽到了外麵的敲門聲。

    “誰啊？”

    他探出頭出來了眼。

    “是我。”

    一個再悉不過的聲音傳來。

    “關子，這時候啥事？”老劉頭放下火鉗，出來開門，“我聽到你家狗了，有客人還來我這？”

    “那些羊和狗客人都相不中，我上你這來看看，還有更的沒？”老關出一個笑容。

    “能出欄的那一窩，不都給你了嗎？肚子都圓那樣了，還不夠？”老劉頭有些驚訝。

    “有時候客人就是故意找事，你也知道咱們這個生意，在沒吃之前，不能做的太過分不是？”

    “但我手裏的現在都是小牙子，瘦不拉幾的，他們估計更看不上了。你先哄著他們吃，吃了啥麻煩都不怕了。”

    “鬧的厲害呢，你聽我家那大黑子的，叔，你就讓我進去看一眼唄。”老關出一包煙，往老劉頭手裏塞。

    老劉頭愣了下，看了看老關的臉，角勾起一抹冷笑，側讓他進來。

    “行，你要看就看吧。”

    老關進門，左右了，找到羊圈的位置，快步過去。

    骯髒的圈裏，有幾隻髒的看不出本來的老羊，正在慢吞吞的吃草。

    滿地都是羊糞蛋子，臭不可言。

    “老劉，小羊呢？”

    “哪來的小羊？我這就幾頭，你要不要？不要別耽誤我做飯。”老劉麵無表的擺了擺烏黑的手。

    “你剛不還說，有沒養的小牙子嗎？”

    “你聽錯了，我說的是老羊子。”

    老劉矢口否認，魯的把老關推了出去，還很警惕的在樹林裏轉了一圈。

    沒發現什麽異常後，才回家閉了大門。

    藏在樹幹上麵的陳默，微微鬆了口氣。

    本來爬上樹，是為了從高更好的觀察他家院子裏的況，沒想到，正好幫他躲過了老劉頭的目。

    這個老劉頭長著一撮山羊胡子，和小胖子的形容很相似。

    陳默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拐走小胖子的人，就是他。

    “老頭明顯起了疑心，剛才哪句話說錯了？”陳默皺眉思索著。

    老頭回去後，徑直去了灶房。

    煙囪炊煙嫋嫋。

    “難道是老關執意要進去看羊這點？”

    仔細回憶了幾遍，陳默發現，老劉的態度是在這個時候發生變化的。

    羊圈裏那幾隻老羊，看起來隻是普通的羊。

    他把孩子們藏到哪去了？

    “看來這老頭做事很謹慎，不然也不會在村裏生活了這麽多年，也沒被人發現他喪盡天良的勾當！”

    陳默也很慶幸自己的謹慎，如果不用老關試探，直接闖進去，這老頭更加不會出孩子們了。

    “再觀察觀察，一定要弄清孩子們在哪裏，才能手。”

    陳默保持安靜，小心的盯著院裏的一舉一。

    炊煙不停的往外冒，不知道老劉頭到底在煮什麽。

    過了好一陣，他終於端著一個大盆出來了。

    不鏽鋼盆裏是熱氣騰騰的開水。

    老劉頭拿著一把鋒利的菜刀，來到羊圈，眼神詭異的盯著那些吃草的老羊。

    突然。

    揮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