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影看了看老婆婆手中的白彼岸花。
純潔無瑕,如同雪一般潔白,和紅的彼岸花比起來完全是兩種覺。
“婆婆,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顧清影後退一步,眼神堅定。
老婆婆猛地一愣,神錯愕不已。
滿以為顧清影會拿那朵白彼岸花,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拒絕了。
“你不想救他?”
“救人有很多種辦法,讓我忘記他,忘記那些同生共死的夥伴,我寧願跟他一起死。”顧清影回答的清晰而篤定,沒有半點猶豫糾結之意。
老婆婆知道自己沒機會了,一張老臉沉下來,不複之前的親切和藹。
“真是蠢!明明都能得救的,卻偏偏要送死!”
話音一落,整片山穀的彼岸花都搖曳了起來。
暗紅的流從泥土中浸出,這片花仿佛是被滋養才長的那樣紅的。
鮮四蔓延,就連天空仿佛也變了紅。
“不肯留下來做種花人,那就留下來做花吧!”
鮮很快浸染到顧清影的腳邊,步步後退,跑回紙馬旁,翻騎了上去。
“駕!”
紙馬飛快地跑了起來,暗紅的鮮在腳後追趕。
顧清影的長發在風中飛舞,一邊駕馬閃避,一邊尋找自己的同伴。
雙目開始發熱。
天眼啟。
四周的紅逐漸褪去,但又很快又了了回來,仿佛不甘心一般。
顧清影雙目炙熱,咬著牙死死的堅持,那些紅終於徹底的褪去。
“你會後悔的......”
老婆婆嘶喊的聲音在耳邊漸漸消失。
顧清影勒馬停了下來,氣籲籲,後背冷汗直流。
“顧醫生!顧醫生!”
“影姐!”
雙目的炙熱逐漸褪去不,夥伴們張的呼喊回到耳邊。
“顧醫生,你沒事吧?”
陳默第一個追上來。
剛才顧清影不知道怎麽了,突然開始策馬狂奔,大家怎麽追都追不上。
而所騎的紙馬,已經到了懸崖邊。
再向前一步,就有墜落的危險。
“顧醫生?”
陳默跳下馬,急急的跑過去,抓住顧清影的紙馬,將其拉開,遠離了懸崖。
“顧醫生,快下來。”
他拉住顧清影的手,將扶下馬,覺的手格外冰涼。
“剛才到底怎麽了?”
看到陳默,顧清影緒好了很多,握著陳默的手,驚魂未定地說道:“我剛才看到一個老婆婆,自稱種花人......要送我一朵白的彼岸花,條件是我留下來陪,我不要,那些花就流出來,我隻能逃......”
“?”陳默看向地麵,隻有大片大片紅的花朵,沒有真正的,“我們剛才什麽都沒看到,就隻看到你突然跑開......那些是幻覺嗎?”
“不完全是。”顧清影了作痛的眼睛,“如果我答應,那我是真的回不來了。”
“幸好!”陳默也鬆了口氣,“不要什麽白彼岸花了,我們大家在一起,比什麽都重要!”
“隻是大家在一起嗎?”顧清影轉頭看著他,發在風中飛舞,眼神裏似乎帶著一期盼。
陳默剛要回答,其他人追上來了,大家皆是滿臉關切。
“影姐!影姐!”
唐茉莉直接跳過來,撲在顧清影的上。
“影姐,你沒事吧?剛才嚇壞我們了。”
“沒事,隻是看到點髒東西而已。”顧清影收起剛才的緒,鬆開陳默的手,微笑著了唐茉莉的頭發。
“什麽髒東西?在哪?不想活了是吧,敢打我影姐的主意!”
唐茉莉嗆的一聲拔出大刀,兇神惡煞的朝著四周揮舞,淩冽的煞氣帶起許多花瓣。
“出來!我保證砍不死你!”
“已經沒了,別管那些了,我們先離開這吧。”顧清影出一疲憊,這是天眼過度使用後的後癥。
同時,心裏還是不明白,那個老婆婆為何要選中自己。
老婆婆一直說自己是天上來的姑娘,又是什麽意思?
天上指得是於冥界上麵的人界嗎?
不管是哪種原因,都說明這片花海有危險,盡快離開才是正事。
“欺負我影姐,怎麽能算了?”唐茉莉不甘心,咬牙切齒地到跳來跳去。
“茉莉,顧醫生累了,需要快點到地府休息。”陳默扶著虛弱無力的顧清影。
“好吧,算它命大,等我們辦完事回來,再跟它算賬!”唐茉莉憤憤地收了刀。
陳默做了一輛馬車給顧清影,讓唐茉莉陪著,自己和其他人還是騎馬,跟隨在左後。
“莫凡,這裏有所謂的種花人嗎?”陳默詢問莫凡。
“種花人?未曾聽說。”莫凡搖了搖頭,“聽說這裏的彼岸花都是因為泥土裏的氣自己生長出來的,沒聽過誰能種出來。”
“看來是老婆子騙顧醫生的。”陳默眼神冷峻,“幸好顧醫生沒上當!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呢,為何要顧醫生留下......”
“不過我有聽說,在這個花海裏待得久了,容易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但沒聽說過會有什麽危險,這條路比起熔巖山和諾水河,已經是再安全不過的了。”莫凡又補充道,“而且,更奇怪的是,為何我們沒有看到?”
“我大概知道為什麽。”陳默心中有了猜測,是因為顧清影的天眼。
本來就比常人更容易看到這些東西。
“不過——”陳默話鋒一轉,看向莫凡懷中的小瞳,“有鬼眼,為何沒看到?”
“對啊,小瞳,你剛才什麽都沒看到?”莫凡也低頭詢問。
“什麽什麽沒看到?這裏到都有鬼啊。”小瞳很平靜的說道。
“到都是?”莫凡驚地睜大了眼睛,再往四周看了看,他還是隻能看到一片紅的花海。
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花海從火紅變了紅。
這讓他一個鬼差都忍不住後背發涼了。
“那你能看到剛才影響姐姐的那個老婆婆嗎?”陳默看著小瞳。
“到都是老婆婆,你說的是哪一個啊?”小瞳滿臉天真,回答聽起來卻更加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