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我瘦一點沒關係，在北地整日的練兵，我也沒有什麽機會長胖。看上去雖然是瘦了，但是子好得很，現如今就算是在我麵前有一頭牛，我也能一拳打倒它。”

    “你這孩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舌了？”郝枚勉強笑了笑，鬱的心在看見郝帥之後，總算是好了一點。

    “倒是娘親你，比年下時看上去憔悴多了。兒子不在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郝帥輕聲說著，連他自己都分辨不出來，說的究竟是心裏話，還是不過裝模做樣而已。

    郝枚搖了搖頭，悲傷盛滿眼底。

    “娘親沒事，隻不過是傷心過了頭，緩過去就好了。”

    “娘親，那你現在緩過去了嗎？”郝帥認真的看著，那神，既像是關心，又像是探究。

    郝枚扯了扯角，“哪兒有這麽快。”

    隨著歎息而來的，是良久的沉默。

    “娘親......”

    “你......”

    幾乎是同時，郝枚和郝帥發出了聲音。

    二人同時停下，郝帥自然是讓郝枚先說。

    郝枚的握住他的手，輕聲說：“回來了，有沒有去看過你妹妹的......牌位。”

    “嗯，去過了。娘親，究竟是怎麽回事？霓兒怎麽會突然就......”郝帥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突如其來的哽咽。

    郝枚手拭了眼角的淚痕，這才輕聲說：“霓兒出事以後，你父皇將一眾太醫全都置了。我原本是不願意他這樣的，隻可惜那時候我尚在昏迷中，就沒有辦法阻止。等到我醒來的時候，事已定局，再也無法扭轉。霓兒的病時好時壞，那些太醫在世的時候，也沒說出究竟是個什麽。在大家看來，那不過是一場風寒，而且，都已經在好轉了。誰也沒想到，病竟然會在一夜之間惡化，甚至連告別，都來不及......”

    說著，郝枚開始泣不聲，至今都無法接，明明已經快要痊愈的孩子突然間離世。

    這樣的話，郝帥先前已經在追風聽了一遍，現在再聽，似乎也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他輕輕的拍了拍郝枚的背脊，手將摟在懷中。

    郝枚沉浸在悲傷裏，靠在郝帥的肩膀上哭了好一陣子，才發現，原來那個依賴自己的孩子已經不見了。

    他什麽時候已經長，竟然已經是一副自己可以依賴的軀了。

    “娘親，霓兒的事我會查清楚的。你也別太傷心了，我已經沒有了妹妹，不想連母親也有個什麽閃失。”

    郝枚點了點頭，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事。

    才抬頭著郝帥。

    “對了，你吃飯了嗎？路上跑了這麽久，一定累壞了吧？要不然人弄點吃的過來，你先在這裏吃點。”

    郝帥搖頭，正要拒絕，卻沒想到站在一旁的小七先開口了。

    “二哥你就答應娘親吃點吧，正好娘親也不思飲食，要不然，便陪著二哥一起用點？”

    “你這孩子！”郝枚的笑斥，支起胳膊就要起。

    郝帥見狀，連忙手將郝枚扶了起來。

    “小七說的沒錯，你瞧瞧你，連獨自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怎麽照顧小七？娘親，現如今，陪在你邊的就隻有我和小七了，就算是為了小七，你也要好好保重子。”

    “為了小七，也為了你！”郝枚的抓住兩兄弟的手，突然之間覺得，似乎這樣的兩隻手，就是的整個世界。

    皇後終於進食的消息傳到了皇上耳裏。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皇上，皇後娘娘能夠寬心，這全都是二殿下的功勞啊！”小福子站在邊，討好笑著。

    皇帝點點頭，“齊兒是個好孩子，他和霓兒是雙生子，又從小相依為命，自然非同尋常。他能夠忍著悲傷寬皇後，足見這是個孝順的孩子。派人傳個話，待他安好了皇後之後，過來見朕。”

    “是！”

    太監領命下去，不大一會兒便回來了，跟在他後的，是風塵仆仆的郝帥。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郝帥單膝跪在地上，朝著皇上行禮。

    “起來吧！”

    皇上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寬的說：“嗯，出去曆練了幾年，還是有效果的。瞧瞧，你都一副男子漢的樣子了。”

    “兒子隻盼著快快長大，能夠為父皇分憂。”郝帥認真的回答。

    “嗯，好！你能夠這麽想，父皇很欣。隻是那邊關畢竟是苦寒之地，磨練心是可以，可也不是長待之地。你將來，畢竟是要繼承這大夏江山的。再加上你母親最近心不好，你回來了，好歹也是個安，這次回來了，就別走了，好好的陪陪，也好！”

    這事，皇上已經考慮了一段時間了，現如今似是隨口說出來，但也有著絕對不可反駁的意思。

    郝帥微微一猶豫，正要回答，卻不想被進門來的太監給打斷。

    “啟稟皇上，五殿下求見。”

    “宣！”皇上頭也不抬，隨口說道。

    對於自己的另外幾個孩子，皇上心裏多有著愧疚的。

    年輕的時候不覺得，隻是肆意妄為了。

    年紀越大，越覺得當年冷落了他們。

    對他們的母親的冷落，皇上一點也不後悔，畢竟在他的心裏，郝枚的位置，是沒人能夠取代的。

    隻是孩子們上到底流著他的骨，因為自己對皇後的偏，以至於冷落了這些孩子，也算是皇上的一塊心病。

    於是，隻要是孩子們來找自己，皇上都是會欣然接的。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

    五皇子拓跋雲玉知書識禮，進來之後，便先是朝著皇上行禮。

    待皇上讓他起之後，才轉頭看向郝帥。

    “原來二哥也在，先前就聽說二哥回來了。原以為二哥會先見了父皇，，然後才去做其他事，才等了些時間，想等著二哥和父皇好好的說完話之後才來的，沒想到這會兒過來，還是打擾了父皇和二哥說話，這真是臣弟的不是了。”

    郝帥挑了挑眉，冷笑還沒出來，便掩藏了進去。

    “沒想到五弟這麽關心為兄的行蹤。可聽上去，五弟似乎在責怪為兄沒有在第一時間便麵見父皇啊。”

    “沒有沒有，哪裏的事。臣弟隻是聽說兄長一早回到了宮中，想著不打擾兄長，才多等了一會了的。雲霓姐姐突然離世，皇後娘娘痛心疾首是整個皇宮都知道的事。兄長回來之後能第一時間去看自己的娘親，自然是沒有錯，不僅沒有錯，還是大大的孝順。臣弟怎麽會責怪兄長呢？皇兄千萬不要多想才好。”

    拓跋雲玉連忙解釋，他就沒想到，郝帥會這麽犀利。

    從前的他，雖然不寵，但皇上畢竟從未怠慢過他，也不曾向外麵表現出不喜歡他的意向。

    所以，盡管在別到的尊敬和討好沒有郝帥那樣多，但終究是有著為皇子的麵的。

    或許在麵對郝枚和郝帥，甚至是麵對雲霓都是小心翼翼地，但是在其他地方，他也是個年不知愁滋味的紈絝子弟。

    於是說話做事，囂張跋扈是習慣了的。

    長時間不見郝帥，幾乎忘了自己從前不過是他的跟屁蟲。

    這下猛地一見，又看他上有些風霜鐫刻的狼狽，於是一個沒忍住，便用試探著用言語挑撥一下。

    卻沒想到，才說了一句話，就被郝帥給覺察出來。

    不僅僅是覺察出來，甚至還當著父皇的麵便直接發作，拓跋雲玉一時間有些慌，這形跟他預計的有點不一樣啊。

    郝帥將他的慌張看在眼裏，隨即無所謂的笑了笑：“五弟別急，為兄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沒錯，我是先去看了娘親才來的書房。父皇大人大量，又心疼娘親，想來一定不會因為這樣的事計較的。既然是父皇就不會計較的事，五弟又怎麽會責怪為兄呢？你說是不是？”

    拓跋雲玉的心頭一苦，但卻不得不笑臉相迎，連連稱是。

    皇上不發一語，把二人的爭鋒相對都看在眼裏。

    從前，他最擔心的就是現在這樣的況，所以才會早早的便立下儲君。

    為的，就是讓所有皇子明白，除了郝帥以外，自己將來會是什麽樣的份，在宮中，又是什麽樣的存在。

    為了避免無謂的犧牲與爭鬥，皇上可謂是費勁了心思。

    可沒想到，盡管自己做了這麽多，依舊無法阻止皇子們的明爭暗鬥。

    這是皇室的悲哀，可是，他一點都不想讓這些悲哀出現在自己的孩子上。

    歎了口氣，皇上沉聲開口。

    “拓跋雲玉，齊兒是你的兄長，又是朕欽定的儲君，不管是份上，還是年齡上，你都不應該有著任何一的不敬之心。朕希你明白，你們二人是兄弟，將來，等朕百年之後，還盼著你們能夠兄友弟恭，和平相。”

    “是，兒臣知錯，兒臣說話失了分寸，讓父皇和兄長見笑了。兒臣保證，從今往後再不會對二哥有著一的不敬之心。”拓跋雲玉連忙跪下去，磕頭求饒。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讚賞了一句。

    而郝帥也裝模做樣的同拓跋雲玉道了歉，二人總算是暫時的一團和睦了，至看起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