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趙庭剛到書房便讓薩仁將無名和萱雪宣到了書房。
奧蘭此時既然已經出意頭,那就沒必要再讓軍和天網盯著那些求學會骨幹以及名單上的膏粱子弟了。
這可是極為耗費人力的事。
無名和萱雪都頗為意外,但並沒有多問。
作為特殊部門的主,他們深諳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他們大多數時候,更像是趙庭邊的兩把刀。縱是私甚好,有些事,也仍然需要注意。趙庭雖然是古往今來難得的最好打道的君主,但這,是他們做臣子該有的本分。
就在這日。軍和天網暗暗撤去了監視。
而趙庭這天在書房坐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連午膳都是在書房用的。
直到夜裏接近巳時,才讓太監掌著燈離開書房,回到後宮。
這在以前是頗為罕見的。
趙庭絕對不算是個勤快的皇帝。
陳武刀、薩仁在他離開書房後,還得整理書房的文件。
陳武刀走到案邊。卻隻看到,趙庭這整日的果隻有八個字。
字遠遠不算漂亮,但卻讓陳武刀沉思良久。
"不忘淚,秉承使命。"
他想不明白,皇上在這坐了整日,怎麽會就寫出這八個字。
薩仁過來看,薩仁也是搖頭,並不能領會趙庭的深意。
以他們的眼界。顯然很難想到,趙庭這是要抓意識形態了。
其實趙庭早就有這樣的想法,隻是如白駒過隙,始終沒有抓住這靈。
是奧蘭的事,讓他忽然意識到大宋是哪裏出了問題。
現在的大宋,太過繁榮,太過昌盛了。
不管是中樞閣,還是朝廷各部,每日裏上奏的多是國泰民安之事。偶爾有不稱心如意的,也隻是某地發生自然災害等等。似乎。連這些朝中大臣們都已漸漸忘卻當初是如何打下這個江山的。
連趙庭自己也恍然察覺,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和那些武將們親近過了?
似乎自從大宋江山穩固以後。如嶽鵬、趙虎那些出生死的兄弟,都漸漸越來越出現在他的腦子裏。即便同在長沙的趙大。他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召見過。
如此下去,不用幾年時間,大宋會是如何的景?
商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到時候大宋便會出問題了。
外無大患,必有憂啊!
趙庭覺得自己務必將這個患扼殺在搖籃之中。畢竟,現在的大宋製還遠遠算不上完善。
夜。
趙庭摟著穎兒在懷中。
穎兒很敏銳覺到趙庭今晚不對勁。"皇上,你怎麽了?"
趙庭道:"我在想。是不是該讓安兒代我去巡視三軍。"
穎兒微愣,偏過頭看著趙庭側臉,"怎會突然有此想法?"
趙庭歎息道:"咱們大宋有十餘年沒有打仗了吧,但這江山是將士們浴戰打下來的。朕不想讓他們覺得朕忘了他們。"
穎兒沉思良久。輕輕點頭。
……
翌日清晨。
趙庭去了中樞閣。
在中樞閣找到跟在鍾健邊學習的趙安。
就在鍾健的辦公室裏,他對趙安說道:"太子。朕想讓你去巡視三軍。"
趙安也是愣住。
鍾健同樣如此,張張,但好似想到什麽,話又咽回到肚子裏去。
趙安沒他那樣的眼界。問道:"父皇怎麽會突然想到巡視三軍?"
趙庭看向鍾健。
鍾健稍作思量,試探著道:"皇上名為巡視。實為犒賞吧?"
趙庭很是滿意地點點頭,道:"眾卿接著說。"
這朝野上下,能夠如鍾健這般揣測出他心思的人,大概不多。
鍾健接著道:"臣鬥膽妄言,自元國覆滅以後,我們大宋軍伍便有刀槍庫、馬放南山之相。這些年來,各軍將領也鮮有調整。這於整個軍伍而言,並非是什麽好事。於朝廷把控軍伍不利。"
趙庭又點點頭,"還有麽?"
鍾健接著道:"巡視犒賞。可攬軍心。同時,也可趁機打軍中部署。"
然後。便沒說了。
趙庭並不失,鍾健能夠想到這層,已經不容易。
能夠有這份居安思危的心,便不容易。
他微笑著點頭,道:"除此之外,還有更深之意。軍伍休整十餘載,能不能戰,尚是其次。朕是擔心將士們忘了,百姓們忘了當初咱們是如何披荊斬棘才複這大宋山河的。讓太子巡視,是犒賞,也同時是想讓他們回憶回憶當初那段淚史。朕有意,讓史編撰史書《複山河》,將當初複國之經過編整書。而後傳於各軍,傳於各地,卿覺得如何?"
鍾健躬,"皇上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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