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鳶兩只小手攥的的,心里委屈極了。
好不容易等到能和謝公子一同展示才藝,結果又是謝公子走神,又是宋三公子打翻了茶盞,真讓人心里不痛快。
想到這,趙文鳶狠狠瞪了顧錦璃一眼。
都怪這個倒霉鬼,有在的地方就是晦氣。
趙文鳶的好心沒了大半,但為了兩人的終大事,還是打起了神。
趙文鳶讓婢從馬車上取來了琴,莞爾笑著道“今日我本想去琴行換弦,便將這琴帶了出來。
索便用此琴奏上一曲,還大家不嫌。”
眾心中呵呵。
出門做客自備焦尾古琴,還真是一點都不刻意。
宋碧涵卻是個實心眼的,熱的道“既是要換弦,想來琴弦應有些問題,不如另給趙小姐換一把琴來如何?”
趙文鳶心中暗暗腹誹,這把古琴可是母親為大價錢買來的,琴音也是在出府前找琴師調好的,尋常的琴哪里及得上?
“多謝宋二小姐好意,我用這把琴便可,不必麻煩了。”趙文鳶笑著拒絕道。
有這古琴在,便如虎添翼。
今日之后,眾人只要提及與謝公子,便會想到兩人合奏的這一曲讓人驚艷難忘的《求凰》。
謝斌也收斂心神,接過婢遞過來的玉簫。
正事為主,現在不是胡思想的時候。
“趙小姐請。”謝斌一挽袖,溫潤有禮,一派貴公子的姿態,讓人挑不出錯。
趙文鳶紅著臉福了一下,轉走向古琴,小心肝卻是撲撲的跳個不停。
謝公子貌比潘安,又溫和清潤,想要對著他表現得冷漠疏離,真是太難了。
謝斌的眼底卻藏著憾。
趙文鳶算是漂亮,只不過個子矮了些,比起姿修長的顧錦璃,氣質上差了許多。
謝斌晃了晃頭。
他不能再想顧錦璃了。
此事涉及永寧侯府與謝府兩家定親之事,絕對不能有一點疏。
趙文鳶款款坐下,纖纖玉手在琴弦之上,朝著謝斌略一點頭。
謝斌彎一笑,手指輕見,簫聲已起。
簫音悠揚,雖遠不及溫涼那日所吹的簫聲,但也是流暢悅耳,至于琴聲……
在座的眾人都不由皺起了眉,這琴的音調不對!
雖不至于刺耳難聽,但彈奏出的樂曲便有些不倫不類了。
趙文鳶心中一驚。
明明在出府前特意找琴師調過琴弦,自己也試過了,怎麼會變這樣?
趙文鳶急著想調準音調,卻是越急越錯。
一開始只是琴調不對,可慌忙下卻是撥錯了琴弦,更是錯上加錯,一曲纏綿悱惻的求凰卻變了刺耳的魔音。
謝斌不知道趙文鳶是怎麼了,只能越發用力的吹簫,試圖用簫聲將琴音下。
趙文鳶急得額上都冒出了細的汗珠,心里又驚又,急于跟上簫聲的節奏,十指翻飛,沒有意反是著慌焦急。
“錚”的一聲,一琴弦發出嗚咽之聲后倏然斷裂,琴聲戛然而止。
謝斌嘆息一聲,垂下了玉簫。
一見傾心,一曲定,似乎是不可能了。
眾人的目皆落在呆愣愣的趙文鳶上,有嘲諷有同,只有一雙眸子泛著凌冽的冷意。
陳晴站在顧婉璃后,額前厚重的碎發遮掩了的眸。
剛才還真是有些擔心趙文鳶會答應換琴,不過看來老天這次是向著的。
謝府一家假仁假義、虛偽做作,他們又想攀高枝又想保名聲,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當聽到趙文鳶和宋碧蘿說話之后,便上了趙府的馬車,在琴上做了些手腳。
沒辦法一下子扳倒謝昆,卻也不能看著謝府再往上爬。
想到父親教的武功,卻被用在做這等損腌臜的事上,陳晴的心一時酸復雜。
父親在教習武時,曾笑著逗趣道“若是你日后遠嫁在夫家了委屈,父親趕不過去幫你,你總要能打過你的夫君,出出氣也好的。”
母親抱著弟弟坐在一邊,一邊喂弟弟吃著牛,一邊埋怨道“哪有父親教兒打夫君的,讓人聽見誰還敢上門提親了。”
父親笑著了心打理的胡須,著母親道“我與夫人是青梅竹馬,從小到大夫人可沒打我,我也沒怕到不敢娶你呀!”
母親被說的面頰緋紅,瞪著父親得說不出話來,弟弟則抬著呼呼的小胳膊,口齒不清的說著“娘打爹爹,爹爹高興……”
一家人都被逗得笑了起來,父親溫和的目,母親輕的笑意,還有弟弟那胖乎乎的臉蛋,一切都是那麼鮮活那麼溫暖。
可現在想起來,卻了心中一道深深的傷疤,了附在骨上的劇毒。
稍稍,便疼的痛不生。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心安理得的居高位,還妄想爬的再高一些。
只要還有半口氣,就要把謝家從高拉下,讓他們跌地獄,永生永世的著折磨!
陳晴斂下眸子,繼續做著低眉順眼的小丫鬟,仿佛暖閣的事與半分關系也無。
宋碧涵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我都說過要幫換琴了,卻不肯,只怕這下心里要難了。”
顧錦璃輕蹙眉心向仍舊一臉錯愕的趙文鳶,趙文鳶呆坐在古琴前,怔怔的著斷裂的琴弦,似乎還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那古琴顯然是趙文鳶特意帶來的,照理說不該出現這種問題。
可最讓人奇怪的還是趙文鳶的態度。
不過是曲子沒彈好,而且問題還出現在古琴上,趙文鳶何至于此。
還是說,這一首曲子對特別重要,不能有誤?
顧錦璃又抬眸掃了掃謝斌,若有所思起來。
趙文鳶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挑斷了琴弦。
若只是曲子彈錯還能怪在琴弦上,可現在只能說明自己學藝不。
眾人的奚落嘲諷不在乎,只在乎那個人。
咬著抬頭去看謝斌。
謝斌沒有毫不悅,反是對溫和一笑,目盡是寬。
見他如此,趙文鳶反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謝公子沒有怪,卻是不能原諒自己。
把琴彈這樣,謝府還怎麼以謝斌對一見鐘來侯府提親?
就算以后風波過去,兩府定下親事,本可傳為佳話的一段姻緣也有了瑕疵。
趙文鳶捂著臉泣起來,謝斌想要上前安,左腳都抬了起來,卻又收了回去。
他若是現在過去,會不會惹人懷疑?
永寧侯世子趙楚見妹妹哭了,連忙走過去安,“妹妹莫哭,是這琴弦有問題才會如此,你不用自責。”
可心碎哪里是輕飄飄一句話就能安好的。
趙文鳶掩面啜淚,淚珠順著指滴滴落下,可見哭的有多麼傷心。
趙楚心急如焚,瞥到地上放的青銅壺,眼中一亮,開口勸道“妹妹,既是琴弦壞了,那便莫要彈了。
不如咱們一同玩玩投壺箭,反是更有意思些!”
趙文鳶哭聲漸止,一邊著眼淚一邊悄悄著謝斌。
謝斌眼眸一轉,明白過來,便對著宋老夫人行了一禮,恭敬道“老夫人,不知晚輩可能與趙小姐改選武斗?”
展示才藝是其次,兩府結親才最為重要。
不過就是為了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不必拘泥于琴簫和鳴。
宋老夫人雖是不喜歡趙文鳶那輒哭哭啼啼的樣子,但來者是客,總不好讓客人敗興而歸,便點頭道“自是可以。”
“多謝老夫人!”
謝斌恭敬行禮,轉頭對著趙文鳶溫和一笑。
趙文鳶俏臉染紅,忙干了眼淚,走到謝斌邊。
雖然難過,可能得到心上之人的溫以待,又覺得心中甜溫暖。
宋碧涵撇了撇,明明是趙文鳶自己要彈琴的,那琴也是自己備的。
現在卻一副了天大委屈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宋府欺負了呢!
如今又要再選一次,憑什麼一個人有兩次機會,這不是耽誤別人的時間嗎?
宋碧涵也起了小脾氣,轉了轉眸子,起道“托盤上一共也就只剩下那幾個木簽了,若是沒有人想選文斗了,我看倒是不如剩下的幾組一同比試,玩著也更熱鬧一些。”
就是看不得趙文鳶哭顯,心安理得讓眾人遷就的模樣。
要玩就大家一起玩,別想一個人出風頭。
趙文鳶不大愿,想和謝公子有單獨相的時間,若是一起玩樂眾人就未必能注意到他們了。
謝葉蓉也是這般想的,可剛想說話,宋碧涵就問向顧錦璃和顧婉璃姐妹二人,“兩位妹妹可有意見?”
姐妹兩人皆是搖頭,顧婉璃本就玩什麼都可以,顧錦璃更是恨不得混人群,低調再低調,兩人都自然沒有意見。
宋碧涵又笑著著姜悅,“姜小姐意下如何?”
姜悅臉蛋微圓,笑起來有兩個圓圓的梨渦,看著特別討喜可,“我沒意見呀,大家一起玩才開心嘛!”
眾人都欣然應允,謝葉蓉還怎麼反對。
只得在宋碧涵問向時,干的出一抹笑來。
眾人皆起去找自己的同伴。
顧錦璃也抬眸去,當看到最后剩下的那兩個人時,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有種預,今日好像難以低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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