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沒,這個就是陷害顧二公子的表姑娘呢!可真是個不要臉的狐子啊!”
“你看看長的那模樣,尖下,上揚眼,長的就是一副狐貍的模樣。
那顧府二公子我見過,是個忠厚穩重的年輕人哩,哪里就會看洗澡!”
“怪不得被侯府逐出了家門,留著這樣的小賤人遲早會給府上抹黑!”
如此言論比比皆是。
趙文漪只覺得他們的辱仿佛一個個掌狠狠的扇在臉上,鋪天蓋地的指責謾罵讓頭暈目眩,無法承。
捂住了耳朵,飛快的逃離。
圍觀眾人的目宛若一尖銳的針刺向,扎的無完。
一路逃回了院子。
禿禿的小院,清冷冷的屋子,一張破木桌,幾把破椅子,還有那一張灰突突的床都讓無法接。
相比之下,原來顧府的生活竟是那般舒適愜意。
當時總帶著挑剔的目審視顧府,可現在才知道,那里真是最舒服不過。
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不應輕視顧承晏,應小意對待他,應一點點攏住他的心,應抓住留在顧府的機會。
以為姑母是顧承晏的嫡母,便可以有恃無恐,卻沒想到,現在竟是連姑母都不肯再理了!
趙文漪陷了深深的絕中,哀傷痛哭,久久不停……
……
姜府中。
姜悅聽到了外面的傳聞,一蹦三尺高,拉著婢便得意洋洋的道:“你看,我就說他是被人誣陷的吧!
他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窺姑娘洗澡呢!”
“是是是!小姐說的對!那小姐您現在可想吃飯了?”
聽婢這麼一說,姜悅立刻覺得的前心后背,忙道:“快去給我整點吃的來,越快越好!”
這幾日心不好,都沒吃下飯,現在可要好好補一補了!
姜夫人聽到姜悅終于肯吃飯了,冷斥一聲,“依我看應該再兩天才對,你看那副茶飯不思的樣子,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邊的媽媽忙笑著道:“小姐長大了,心思自然就多了。”
姜夫人重重嘆了口氣,“可就算那件事是個誤會,他的份和悅兒也不相配啊。
若只是門第低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個庶子,我怎麼能讓悅兒做一個庶婦呢”
嫡庶有別,這做娘的怎麼能忍心啊!
“唉……怎麼就偏偏喜歡上他了。”
姜夫人正兀自呢喃,姜尚書邁步走了進來,好奇的問道:“喜歡誰?你又為悅兒挑選夫婿了?”
姜夫人愁苦著臉沒說話,姜尚書摘掉帽,捧著茶盞喝了兩口濃茶,熱乎乎的茶流進胃里,甚是妥帖。
“說到看姑爺,前兩日我倒是到了一個不錯的小伙子。
一表人才,高大英俊,關鍵是心思忠厚良善。
我沒買到翡翠糕,他便主將翡翠糕讓給了我,當真是不錯。”
姜夫人聽了心中一,忙問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啊?”
“不認識啊!”
姜夫人眉頭了一下。
姜尚書尤不自知,著胡子笑道:“不過那個年輕人的眼真是夠差的,給心上人選簪子,居然選了一個奇丑無比的,可把我笑死了。”
姜夫人眉頭又了一下,咬牙切齒的問道:“他有心上人了?”
姜尚書笑著點頭,一副穿一切的神,“對啊,那樣子一看就是給心上人挑東西,瞞不過我的!”
姜夫人忍無可忍,一把扯過姜尚書的耳朵,“人家都有心上人了,你還跟我提個什麼勁,害得我白白心,你是不是又皮了!”
屋的婢婆子極有眼力的退了出去,不多時屋就傳出了姜尚書撕心裂肺的慘聲。
姜尚書捂著下,時刻保護著自己完的胡須。
姜夫人看著就惱火,“整天就知道鼓搗你那兩胡子,今天我就都給你拔了!”
姜尚書哀嚎一聲,轉就要往出跑,恰好有小廝前來門。
兩人相視一眼,偃旗息鼓。
小廝推門進來,恭敬道:“老爺,刑部出事了。”
姜尚書理著胡子,抬就是一腳。
“你腦袋讓驢踢了?你家老爺我是兵部尚書,刑部的事你找我干什麼?”
小廝被踢的一個趔趄,捂著屁哀怨道:“是宋老夫人親自去刑部報的案子,說是找到了謀害宋老尚書的兇手!”
“什麼?”姜尚書一怔,忙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再帶兩個人一同去探,有什麼消息趕傳回來!”
如今朝堂之上立儲一事鬧得極兇,這個時候出點什麼事都有可能影響到陛下立儲。
更何況事涉及宋府,更是要仔細打探。
小廝翻了姜尚書一眼,心中恨恨。
老爺這樣的活該被夫人打,真希夫人能把老爺那邊的胡子也薅沒了!
宋老夫人親赴刑部狀告兇手一事迅速在京都掀起了風浪,將其他所有的傳言熱鬧全都死死下。
看熱鬧的百姓聞風而來,懷里還揣著瓜子花生,大有要長看下去的打算。
刑部尚書與宋老尚書年歲相仿,一聽是宋老夫人親自過來,不敢耽誤半分,連忙趕了過來。
“老嫂子,您說您有什麼事派個人來不就行了嗎,怎麼還親自過來了呢?”
宋老夫人拿出早就寫好的狀紙遞給刑部尚書,“事關重大,我怕小輩兒們說不清楚,便去親自過來了。”
刑部尚書打開狀紙一看,直接愣住了。
怪不得要親自前來,這狀告的是宋老哥的兄長,的確不是小輩能理的事。
刑部尚書當即命人去傳宋丘堂。
宋丘被衙役傳喚帶來,他穿著一新做的暗青長衫,邁著從容淡然的步子走進了刑部大堂。
宋丘瞥了一眼目凌厲的宋老夫人,似笑非笑,“原來是弟妹,倒是許久未見了。”
刑部尚書一拍驚堂木,年歲雖大,但依舊中氣十足,“堂下之人可是宋丘?”
宋丘收回視線,拱手一禮,“正是。”
刑部尚書依照規矩冷聲問道:“原告狀告你下毒毒害工部尚書,你可認罪啊?”
“我,認罪!”
刑部尚書著胡子的手一頓,瞇著老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剛才說……你認罪?”
宋丘坦然點頭,面無懼,甚至還噙著點點淡笑,“尚書大人沒聽錯,我認罪。
罪昭在哪,我來簽字畫押。”
刑部尚書一時愣住了,他在刑部任職多年,哪個犯人不是抵死耍賴,甚至有些人證證在,還得挨一頓板子才肯說實話。
這一上來就認罪,倒是讓他有點整不明白。
刑部尚書清了清嚨,咳了一聲,拍著驚堂木道:“工部尚書可是我大梁重臣,你可是謀害重臣是何罪?”
“知道,死罪難饒。”宋丘表現的格外平靜。
從刺殺張山的侍衛未回時,他便猜到了這一日。
與其狼狽不堪的狡辯,倒是不如坦然承認。
“我要殺宋丞,是因為他奪走了本應屬于我的家業。
我是宋府的嫡長子,宋府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
他鳩占鵲巢,與他的母親合謀奪走了我的一切,難道我不應該殺了他嗎?”
“宋丘!”宋老夫人沉聲開口,厭惡的看著他。
“宋丘,你可是忘了父親為何逐你出門?
你要弒父殺母,謀害手足,所以父親才將你驅逐出府,你有何可怨!”
此言一出,眾人驚呼出聲。
手足相殘他們都見識過,可這弒父殺母,簡直聳人聽聞。
宋丘卻只低低的笑了起來,臉上沒有一點慚愧之,“弒父殺母又怎麼了?
那是宋丞的母親,又不是我的生母。父親被迷了心智,不在乎我這嫡長子了,我也只能用這種辦法讓他清醒清醒。
只是可惜啊……”
宋丘怨恨的看向了宋老夫人,眸中含著冷的憎意,當年若非看出了那子母壺的,如今宋丞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宋老夫人無視他的恨意,只著他道:“劉氏毒害羅氏,可也是你指使的?”
宋丘只抿了抿角,閉眸道:“該代的我都已經代了,還有什麼話想問,你就讓宋丞來獄中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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