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學校里,面對同學們,肯定會兇地問:“你笑什麼”
可是,面對的是顛倒眾生的白邇。
心下無措,怕他笑話自己,又不想他笑話自己,地問:“你、你笑什麼呢”
白邇抬起頭,一雙眼眸承載了十里春風,溫道:“我笑你不知道現今的價。”
這片天地屬于夏國。
可是夏國的錢卻不值錢的。
就說李超給清禾的三千塊錢,實則就是寧國的三百塊錢,差了一個零。
昭禾說的一頭狼一百塊,就是寧國的十塊,還怕賣不出去,還那麼生氣地跺腳要求大減價,所以白邇才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昭禾有些不懂。
確實沒有去外面的世界見識過,一直沒有離開過這片山。
著白邇什麼都懂的樣子,有些張,怕自己鬧了笑話,問:“那你說,一頭小狼賣多錢合適”白邇也不笑了,認真地凝視著:“人家大飯店說了,一頭小狼一萬塊,六頭小狼就是六萬塊,昭禾,因為這狼是你抓的,所以我在賣之前要征得你的同意,你要是點頭
,我就讓人把狼崽子們送去還錢。”
昭禾張大了,兩眼灼灼有神,好像看見了一箱又一箱的黃金
六萬塊
六萬塊
白邇抬手在面前晃了晃,問:“賣嗎”
“賣賣賣賣”昭禾用力點頭,雙手用力抓住白邇的雙手:“我賣我賣都賣給他們”
白邇笑了:“好。
不過昭禾,這麼一大筆錢,你要是告訴你的話,肯定會引起懷疑。
狼畢竟是保護,不好私下倒賣的,所以,你要是信得過我,我給你一萬塊,余下五萬我弄給存折,給你存著,存著給你自己保管,你看怎麼樣”
昭禾若有所思:“如果有了這六萬塊錢,是不是一輩子吃喝不愁了”白邇搖頭:“出了大山,六萬塊省吃儉用也就過十年罷了,這里還涉及通貨膨脹,就是說,越往后,錢越不值錢,會貶值。當然,你要是甘心在這大山里呆一輩子,過以
前啃紅薯干的日子,自然是湊合著能過一輩子的。”
昭禾的小臉馬上垮了下來。
但是很快就想到:“那我給我姐匯過去一萬,我不知道怎麼匯,你能幫我不”
白邇深深看了一眼,笑著問:“你信我”
昭禾用力點頭:“我自然是信你的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信你”
孩子眼中滿滿的依賴,讓白邇有了久違的。
那種親澎湃在心頭的覺,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家。
著小小的昭禾,白邇莫名酸了鼻子,小五叔這會兒該是跟珍燦結婚了吧嘟嘟跟玄心也結婚了吧
這兩對的婚禮,他都無法參加了,他們會不會想念他
白邇心中難的。
他出手,輕輕將昭禾抱在懷里。
良久,他才道:“小昭禾,在這陌生的世界,如今只剩下我們相依為命了。”
昭禾心頭狂跳,巍巍地出瘦的小手,圈住了白邇的腰。
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剛才說的那一句,是聽過的最好聽的話了。
下午,白邇不去學校了,他說要幫著理小狼的事,所以昭禾一個人去的學校。
誰知,李超的事,被村長放榜通知之后,一傳十,十傳百。
所有的同學們一擁而上,圍著昭禾,說怎麼怎麼厲害,說是青天大老爺,還有人問,怎麼當時村長要下葬,卻能求著讓警察繼續查下去的呢
昭禾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崇拜過。
站在人群里,嘿嘿地笑著。
以前是個冷的人,可是認識白老師、白邇他們之后,發現自己其實也是很好相的,只要大家不害,不害阿,就不會翻臉的。
放學的時候,昭禾開心地背著書包,哼著清禾教的小曲,走在回家的路上。
白邇的院子在村里比較偏僻的位置,這里很有人來,這會兒除了昭禾,路上也沒有旁的人。
昭禾走著走著,忽然覺到后有人跟著自己。
的五一向敏銳,因為不是人類
昭禾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跟著自己,猛然一回頭,后除了大山,大樹,黃泥的路,一堆一堆的破石頭,就再也沒東西了。
昭禾警惕地瞇了瞇眼,忽然腳下生風,拼了命地朝著白邇的院子跑過去
后,忽然沖過來幾道力追趕的腳步聲。
昭禾來不及回頭。
因為個子小,小短,比不上大人的大長,一秒鐘也不敢耽擱。
拼命地跑,為了自己不被當妖怪,不敢飛,口中大喊著:“白邇白邇白邇”
一個大石頭沖著猛砸了過來
昭禾聽見石頭在空中飛的聲音,下意識舉起小手,在后凝了一個結界
砰
石頭落地
昭禾跑著跑著,驚慌失措,大喊:“白邇”
跟著,又有更大的石頭朝著的腦袋飛過來的聲音,舉起小手,剛要凝出結界,就聽見側面來了一道犀利的風聲,將石頭吹炸了
是真的,轟的一聲,炸了
昭禾的大腦不敢置信,僅僅分神了一秒,子就跟不上腳的速度,稚的子循著重力往地上栽過去
跑的特別快,猛地一栽,肯定砸的不輕
就在嚇得面蒼白的時候,腰上多了一力,有人將輕而易舉地摟在懷里,并且循著重力抱住了,帶著在地上滾了兩圈。
一道悶哼聲傳來,是白邇的聲音。
昭禾急了:“白邇白邇,你怎麼樣”
他一手穩穩地抱住,另一只手完全罩住的腦袋,將保護的不風的,即便是滾的時候,他也是支著手臂將抱起近自己遠離地面。
“沒事。”白邇啞聲說著,了口氣,輕輕放開了:“昭禾,你起來,起來再說。”
白家的家丁早已經沖了出來,循著遠的影追了好遠好遠。
有兩個留下,見狀趕上前幫忙。
等兩人都站起,昭禾才看見白邇的手臂、手背全是傷,傷口一道一道的,還有在流,一看就摔的不輕。
昭禾一下子哭出聲來:“嗚哇白邇”
恨死自己了。
早知道,就不管那麼多,飛過去把壞人抓出來得了
就是怕啊,就是怕自己抓到了壞人,還不能殺人滅口,回頭還被壞人反咬一口說自己是會飛的妖怪。
就是孬種,這下好了吧,白邇為了救,都見了。
白邇手去昭禾臉上的淚痕,見哭的止不住,無奈地將抱在懷里:“好了好了,我沒事,沒事,不要怕,別哭。”
他知道是自責。
抱住,剛想說幾句安的話,不遠的家丁已經跑回來了。
他們空著手,看起來一無所獲。
白邇目很冷:“無功而返”
四個字,著威嚴,家丁們嚇得一個個低下頭去。
其中一人道:“好像是程寶柱的大舅子。”另一個人想起什麼,趕道:“對了,程寶柱的大舅子跟李偉的大舅子是同一個人,那家的兩個閨,一個給了李偉家,一個給了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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