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綿仰躺在樹上,看著突然出現的黑人,目微微停頓,隨后繼續悠閑的扯花吃花。
懷中的貓早就不知所蹤。
金禪正要開口,就被柳綿做了個手勢,指了指春禧殿的主殿。
里面的佟妃語氣帶著淡淡的憂傷,“終究是個孩子,于心不忍。”
吳良輔連忙安,“的孩子是孩子,三阿哥就不是孩子嗎?三阿哥這樣聰慧機靈的孩子,哪里去尋。”
佟妃嘆息道:
“三阿哥最是喜歡這個弟弟了,日日都要去看上兩回才好,總是同我講四阿哥如何玉雪可。”
佟妃面上帶著慈,隨后就變得冷漠。
“可惜啊,說的對,水火如何相容呢。若是不破釜沉舟,就沒有我們娘倆的容之地了。”
其實那天晚上,雖然對謹貴人提出的方法確實心,但還是不愿意傷及無辜的命。
畢竟四阿哥是真的討人喜歡,遠遠的看過一回,長的白白,見人就笑。
謹貴人卻說,“娘娘,您心中不恨嗎?沒有之前,您過的多快活啊。反正臣妾死后是要下無間地獄的,臣妾不在乎。一切因果都讓臣妾來承擔吧。”
佟妃正想送走謹貴人,心中很,到底決定放棄了,作為一個母親,無法對一個嬰兒下手。
恰巧這個時候,耳畔就傳來了清脆悠揚的笛子聲音。
接著就是韻味無限的古箏樂聲,明明每晚都在聽,聽了一年多,早就習慣了。
不知為何,今日的靡靡之音重重的砸在的口,腦海里甚至能想象出一出琴瑟和鳴的場面。
承乾宮大多的時候就會傳出這樣的曲調或者歡笑。只有皇上去明貴妃那里的時候,才會安靜幾日。
的兒子在宮外不知何的地方,生死不明。
這兩人卻能彷如無事兒一般調嬉戲,佟妃的面容越發的扭曲,最后變了刻骨的恨意。
冷下去的臉龐,把原本的一猶豫和不忍了個嚴嚴實實。
“同太后和皇后說一聲,本宮要去探三阿哥!”
。。。。。。
幾日后,三阿哥死里逃生,在玉檀寺里挨過了天花,而剛會喊阿瑪的四阿哥夭折了。
柳綿慵懶的靠在樹上,無視旁邊人好奇的打量,把主殿里的兩人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總算弄明白了四阿哥是如何死的。
佟妃看三阿哥的時候,帶著四阿哥的小,回來后給了承乾宮的暗子。
過后肚兜被銷毀,一切水到渠。沒有留下半點破綻。
順利的讓佟妃覺得,這是祖宗在保佑,心中的愧疚也去了幾分。
等到他們走后,柳綿起就要下樹,路過黑人的時候,被他拉住胳膊。
柳綿冷漠的眼神看他。
金禪覺得許久不見,這丫頭竟然長了些,可見日子過的還是不錯的。
“就走?”
語氣里帶著疑問,細長的眉眼里出的無辜十分刻意。
柳綿被氣笑了,忍住翻白眼的沖,人家佟妃和吳公公,一個月還來春禧殿兩次呢。
這位‘連生公公’真是好忙啊!
柳綿見他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也就隨意,只是用另外一只手扯著花瓣。
金禪眉頭微微皺起,他一回宮,同皇上匯報完后,第一時間就過來找了。
察覺在樹上的時候,他飛上樹,看到躺在花中的人兒,他一直不算安定的心,突然就靜了下來。
他這次出去辦差,聽一個讀書人說過一句‘吾心安是吾鄉。’
當時他的腦海里第一反應就是一個似笑非笑的面孔,一雙宛若青煙的眸子里,似乎萬事都不在眼中。
只有在靜距離接的時候,他才能在明亮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和波。
如煙如霧的人,他曾有以為自己擁有了全部,卻不知道,煙霧隨時會散去,無影無蹤!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盞茶的功夫,柳綿抬眼看著月上中天了。
“放手,我要睡了。”語氣里帶著幾分氣。
金禪點頭,手把發間的花瓣拿掉,摟著人就輕飄飄的飛到了地上。
落地的時候,金禪角發出一聲悶哼。
柳綿詫異抬頭看他。
“口一刀,大一箭,骨碎了一回。”金禪很是誠實。
“。。。”
房間里,彩屏倒在地鋪上睡的香甜,柳綿彎腰給把被子蓋好。
“要不要我幫你看看?”這該死的疚和突然起來的心疼。
男人,你功了!
柳綿心中吐槽不已。
金禪沒想到柳綿提出這種要求,只是停頓了片刻,就答了一句,“好,我給你看!”
柳綿看著金禪上各帶著芽的傷口,心中毫沒有旖旎。
重新包扎好后,柳綿盯著他黑布蒙住的臉道:
“破相了嗎?”
沒想到金禪大方的扯下蒙著的黑布,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就突然出現在柳綿的眼前。
果然不管那一世,這人總是很好看,似乎每一次都長在柳綿的心尖尖上。
柳綿無視他幽深的目,用白皙的手點點他帶著烏青的角。
“這般好看高貴的面龐,竟然讓人給打了。”
柳綿嘀嘀咕咕,卻還是用了沾了泉水的帕子給他拭,無比自然,如同做過千萬次一般。
此刻兩人腦海里同時想起,高大的木槿花樹下,一個年眼帶委屈的躺在椅子上。
青衫的子,長發無風飛舞,輕輕嘆息一聲,手中就出現了一塊繡著木槿的帕子。
“你說說你,又打不過他們,為何老是去招惹呢?好好的一張臉,竟然讓人給打了。”
子的手帕輕輕的拭著年的傷口,口中絮絮叨叨。
年耳邊聽著這些絮叨,面上的委屈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小的竊喜。
他的目落在子白皙道明的手上,聞著袖間傳來若有似無的清香,很是滿足。
一直等到傷口上的烏青消失,子才點了點年的額頭,惡狠狠的代道:
“下次告訴他們,打人不打臉,這麼高貴俊的臉在傷著了,老娘掀了他們老巢。”
年一直沒有講話,眼神卻恢復了神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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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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