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轉過頭去。
還不待李慜說些什麼。
這邊殿門外。
便是傳來侍衛們的一聲呼喊:“西宮太后娘娘至!”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
一聲盛裝的呂雉,自殿門而。
來到了大殿之前。
李燁笑著起,朝著呂雉緩緩一拱手:“李燁見過母后。”
呂雉微笑著拂了拂手:“陛下和諸位將士,這幾日浴戰,辛苦了。”
李燁緩緩搖頭:“為國為民罷了,乃朕之職責,母后謬贊了。”
呂雉只是笑了笑,這下倒沒有繼續說些什麼了。
來此李燁龍椅右側的鑾之上緩緩坐定。
和李燁一樣,都是將目投向了大殿之下中央站立的李慜以及宗正府眾人。
“哀家為大夏太后,可能行廢立之事?”
一句之后。
這邊李慜和宗正府眾人支支吾吾,卻是半點也說不出話來。
“這……呂太后……此事還是等老佛爺從……”
這邊李慜著頭皮,是朝著呂雉微微拱手。
強行的想要狡辯些什麼。
但話還沒說完。
這邊李燁卻是冷哼一聲:“李慜!我敬你是我李家族老!可你不要太過放肆了!”
“你的意思是,只有東宮太后才能行廢立之事,執掌大權,而西宮太后不能了!?”
“莫非你的意思是,東宮太后天然便比西宮太后高一級,慈禧太后比呂太后高人一等嗎!?”
這邊李燁徑直的一聲呵斥。
一句之后。
這邊李慜便已經是冷汗直冒。
連忙是擺著手:“不,不是的……”
他們這些宗正府的人。
說穿了。
就是一群為了自己利益,因循守舊,頑固不化的保守派。
雖然此前大夏乃是慈禧的一言堂。
但是名義上。
慈禧這個東宮太后和呂雉這個西宮太后相比。
無論是品級,還是在地位上。
并沒有毫的差別。
職能也自然都是一樣的。
若當真是承認了李燁之言。
此刻豈不是自毀城墻?
聽得李慜之言。
李燁瞇著眼睛,角的笑意愈加的明顯:“既然是如此。”
“那以你之言,慈禧作為東宮太后可以行廢立之舉。”
“呂太后作為西宮太后,自然也是可以的吧?”
銳利的目直刺著李慜,以及他旁的宗正府眾人。
僅僅是一眼。
便已經是讓這些人滿頭大汗。
想要出言反駁。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
卻已經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沉默良久。
終于是低頭下去:“擅自行廢立之舉,陛下便不怕引得天怒人怨麼?”
咬著牙。
李慜是一字一句的朝著李燁說著。
臉上的神雖然看著剛毅。
但李燁卻是知道。
他此刻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天怒人怨?”
李燁緩緩起,指著李慜是一字一句道:“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一句之后。
這邊呂雉抬頭,朗聲便是一陣大喝:“傳哀家懿旨!”
“大夏正統皇帝,率從事,聽信佞,殘害忠良,魚百姓!”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今天啟皇帝李燁,允文允武,堪為圣君!”
“今日,遵循大夏列祖之法!”
“自即日起,昭告天下!廢正統皇帝李鎮大夏天子之位!”
一聲聲的呼喊傳來。
這一句之后。
曹,司馬懿,袁崇煥……
無數的大夏老臣們抬起頭來。
神恍惚。
五年了。
距離李鎮登基已經是五年的時間了。
他們眼見著繁榮昌盛的大夏。
在慈禧和李鎮的禍害之下。
變如今這幅風雨飄搖的模樣。
盡顯亡國之相。
可以說。
本以為這便是大夏的終點。
直到今日。
李鎮被廢。
終于讓他們覺到。
一曙,終于開始降臨了。
至于李慜等一群宗正府的人。
此刻早已經是癱在地上。
了自己。
再了喜氣洋洋的眾人。
“禮崩樂壞,國無法度啊!”
一聲又一聲悲痛絕的呼喊。
但是此刻的他們。
落在眾人邊。
卻好似是一群小丑。
本掀不起任何的波瀾。
京城。
西直門。
“將士們!”
“朕乃爾等的皇上!”
“匈奴大軍護送朕歸來,并無惡意,快打開城門,讓朕進城!”
“開城門,讓朕回去,爾等皆有功勞!”
城門之外。
李鎮依舊是在賣力的表演著。
在距離城墻不過數步遠的地方。
在匈奴人架起來的云車之上,朝著城墻上的將士們,不住的呼喊著。
如果是別人。
敢如此的放肆。
早已經是被城墻上的將士們,了馬蜂窩。
然而李鎮卻是有恃無恐。
為大夏天子的他知道。
那城墻上的將士們。
殺起匈奴人來,或許是連眼睛都不眨上一下。
但是卻本不敢對他手。
在他一句又一句,樂此不疲的呼喊之下。
城墻之上。
原本前幾日氣勢高漲的將士們,此刻一個個的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而為西直門守將。
夏侯惇和夏侯淵兩兄弟,見得城外依舊是在喋喋不休的李鎮。
再見得都是低著頭,士氣低落的麾下將士,眼中俱是不住的寒意。
“這該死的李鎮,他怎麼敢的!?咱大夏臉皮都給他丟盡了!”
夏侯淵咧著,著不遠的李鎮,渾上下都是止不住的殺意:“兄長,你說他怎麼就沒死在土木堡呢!?如今反而了禍害,咱恨不得直接一箭死他!”
一句之后。
夏侯惇神一變,環顧四周,小聲的呵斥道:“妙才,這些話,私下里說得!你如何敢在這里說!?”
夏侯淵冷哼一聲:“當著這狗皇帝的面,我也敢說!”
“這樣的昏君,也配當大夏的皇帝!?大夏當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說完。
夏侯淵見得一旁癱坐在地上,沉默麻木的將士。
忍不住的踢了一腳:“死在地上干什麼!?給老子起來唄……”
話還沒說完。
見得依舊無于衷的將士。
夏侯淵神一厲,向對面的李鎮,又是忍不住的痛罵道:“你個的!”
“這仗打得還有什麼意思!?”
一旁的夏侯惇臉上也是頗多無奈之。
就連為守將的夏侯淵都是如此了。
就更別說。
那些個守城的將士們。
還有京城中的百姓們呢。
可以說。
經過李鎮這麼一攪和。
原本萬眾一心的京城。
此刻已然是人心渙散。
夏侯惇搖了搖頭,不住的嘆息道:“不能這麼下去了!否則,人心都散了……”
夏侯淵低著頭,不住的沉聲道:“那還能有什麼辦法?這狗皇帝打不得殺不得罵不得!”
“是真他娘的憋屈!”
夏侯淵的一句話,是切中了要害。
此刻的京城,就是憋屈!
明明前面。
已經是經歷了數次大勝!
重創了來犯的匈奴大軍!
然而。
為大夏天子的李鎮,卻是生生的憑借著一己之力。
讓京城大好的局面,了如今這個樣子。
說句老實話。
如今京城。
無論是百姓還是將士。
幾乎都是對李鎮,恨之骨!
卻又無可奈何。
夏侯淵搖了搖頭,不住輕聲的嘆道:“若這廝不是大夏皇帝該有多好……”
夏侯淵臉上滿是無奈之。
不是大夏皇帝?
誰讓大夏偏偏就攤上了李鎮這麼個極品的皇帝?
木已舟,事到如今他們還能怎麼辦?
然而。
僅僅是話音剛落。
“傳西宮太后娘娘懿旨!”
“大夏正統皇帝,率從事,聽信佞,殘害忠良,魚百姓!”
“正道不行,仁義不施!”
“又勾結匈奴,我民心,擾我士氣!”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今天啟皇帝李燁,允文允武,堪為圣君!”
“今日,遵循大夏列祖之法!”
“自即日起,昭告天下!廢正統皇帝李鎮大夏天子之位!”
一句之后。
不僅是夏侯淵和夏侯惇。
就連城墻上原本耷拉著腦袋的將士們,都是猛然退后!
聽得這一陣陣的呼喊!
豎起了耳朵!
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
他們莫非是聽錯了不!?
李鎮!
被廢了!?
此刻。
夏侯惇和夏侯淵相視一眼,臉上都是帶上了狂喜之:“李鎮真的被廢了!?”
很快。
呼喊聲響徹了一整個的城墻!
而李鎮被廢的消息!
僅僅是瞬間!
也隨著這呼喊聲,響徹了一整個的西直門!
瞬間。
便是將西直門直接變了歡樂的海洋!
而這。
還不僅僅只是西直門而已!
很快。
整個京城!
乃至是整個大夏,都會通過詔令傳遍這個消息!
城外。
這邊李鎮依舊是在賣力的呼喊著。
但是喊著喊著。
卻是覺得有些不對了。
原本在他的打擊之下,士氣和其余八門一般低落的西直門。
為何突然開始歡呼了起來!?
正當李鎮奇怪的時候。
一個匈奴將領,緩緩來到李鎮的旁:“你不必再喊了。”
李鎮眨著眼睛,滿臉皆是迷茫之:“這是為何?是冒頓單于覺得,效果已經足夠了嗎?”
那將領緩緩搖頭:“不,是你被廢了。”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
卻是瞬間。
便讓李鎮猶如天塌下來一般。
臉瞬間蒼白。
伴隨著渾一陣栗。
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我……我被廢了!?”
在得知消息的這一刻。
李鎮當真是覺得。
自己的天,塌下來了。
而在此刻。
書房。
李燁和曹等人齊聚于此。
臉上皆是帶上了不住的笑意。
很明顯。
李鎮被廢了。
對于他們而言,自然是一件再高興不過的事了。
因為這代表著。
李燁從此將為大夏唯一合法正統的天子——當然,前提是建立在慈禧和李鎮不繼續做出什麼幺蛾子的前提下。
此刻的書房中,歡聲笑語不斷。
唯獨曹。
在短暫的歡愉之后。
定定的向了李燁:“陛下,黃老將軍他,當真是投降了匈奴嗎!?”
這一句之后。
現場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將目投向了李燁。
今日。
除了功廢除李鎮的皇位之外。
黃蓋的投誠匈奴,也是讓眾人十分的震驚。
見得曹認真的表。
李燁笑了笑,是在眾人注視下,直接反問道:“為什麼孟德你會突然這麼問?”
曹抿著,是一字一句道:“因為黃老將軍的為人,曹再清楚不過了。”
“即便李鎮如此對他,他也絕對不可能投降匈奴!”
片刻之后。
李燁朗聲大笑。
神也是瞬間鄭重下來。
目在眾人上不住逡巡,隨后重重點頭:“你們猜對了!”
“黃蓋依舊忠于大夏,沒有投誠匈奴。”
隨后。
李燁的右手緩緩張開。
自手上,出現了一張還沾染著跡的紙條。
幾乎是一瞬間。
眾人都是皺眉:“這是?”
僅僅是沉思片刻。
曹變得抬頭:“這是黃老將軍所留?”
李燁點了點頭:“沒錯。”
瞬間。
曹便是眼前一亮:“所以說,今日之計,乃是黃老將軍所演的一出苦計!?”
李燁依舊是點頭。
而與此同時。
在場的眾人也是愈加的好奇。
到底是什麼東西。
值得黃蓋費盡千辛萬苦。
不惜忍千夫所指,和杖責甚至是殺生之禍。
也要將這東西傳遞到李燁的面前?
李燁攤開手掌。
在紙條之上。
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大字。
黃河,上游。
一句之后。
眾人皆是皺眉:“黃河上游?老將軍想說些什麼?”
“莫非,匈奴在黃河上游,有什麼謀不?”
而李燁瞇著眼睛,是一字一句道:“黃河上游?如果匈奴當真有什麼謀,也無外乎就那麼幾種了。”
在場眾人,皆是人中龍。
只是李燁的些許提點。
便已經是明白了什麼。
紛紛是猛然抬頭:“決堤!?還是說……”
“瘟疫!?”
瞬間。
眾人便已經是面大變!
因為這兩種東西。
不管是哪種。
如果真的被匈奴人得逞的話。
京城瞬間便是會淪為萬劫不復之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