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南方第一城,名為落虎城。
昔年楊素于此埋葬了蠢蠢的高句麗二十萬大軍,守衛家國,于此立碑筑城,言有落虎城在此,高句麗若敢北進,則大隋必將南伐,一月滅盡高句麗。
而后十多年,高句麗再不敢北進,就連被大元迫劫掠,也要打著真的旗號。
可惜的是,昔年的英雄楊素,在此戰過后便無心軍事,回了朝中玩弄權,直至淪為反賊,牽連三族,家破人亡。
此地守將原本是韓擒虎,但此前韓擒虎在大元侵時玩弄把戲,加上他這一系雖投靠了楊廣,但勢力太大,便被楊廣借機調回大興,而將更為忠心的來護兒派來此地。
來護兒坐鎮落虎城,同時執掌南境四十萬軍。
此刻的他正站在城樓上,眺遠方整備的大軍,眼中有憂慮,但更多的是堅定。
夏軍遍布山野,此刻正砍伐樹木,幾乎將南方數座小山都伐了,一是為防止隋軍襲縱火,二是為結木扎營,分工有序。
是個人都知道,等到夏軍扎營完畢,下一步便是圍城,攻城。
“來大人,咱們就這麼看著夏軍扎營?”
來護兒后,此前立下大功的宇文虎微皺著眉,眺遠方。
“夏軍正等著咱們進攻呢。”
來護兒淡淡說了句。
他掌控著四十萬南境大軍,可大多散在各城,落虎城中只有十萬,此刻出擊,無疑是放棄了己方最大的優勢。
道理誰都懂,來護兒后一時陷沉默之中,唯有宇文虎一臉不忿。
“大人若給我三千騎,我雖不能取了敵軍大將首級,但讓夏軍沒那麼輕松筑營,還是可以的。”
眾將的目頓時落在宇文虎上。
后者心中自傲,高高昂起頭顱。
來護兒也有些心,可扭頭看去,旋即收斂了同意的想法。
宇文虎此前率軍夏境,雖完了屠城壯舉,自也了傷勢,一條胳膊險些廢掉,現在還纏著繃帶。
“你先回去歇息吧。”
宇文虎臉上得瞬間轉為紅暈。
他低頭看著繃帶,心中對那名為公孫敖的夏將更加憎恨。
“大人,不過是一條手臂罷了,末將還能戰!”
“回去吧。”
來護兒做下決定,立刻有親兵快步而來,將宇文虎攙扶離開。
他下了城頭,卻是越想越氣,扭便去了軍營。
“我虎營的兄弟可在!”
虎營,便是此前他帶去夏境的銳騎兵,此前在公孫敖和骨力裴羅的手下損失不小,險些全滅,但因為功勞甚大,回了落虎城后,就被來護兒補了一批人,不彌補虧空,還另加了千余銳進,而今是五千人的大騎兵營,領兵旗將仍是宇文虎,其實力在整個南境屈指可數。
宇文虎龍行虎步,營中無人敢攔,很快便讓他來到虎營之中。
“將軍!”
兩名虎營校尉快速迎來,對宇文虎抱拳行禮。
其中一人見宇文虎這副模樣,心中一怔,小心問道:“將軍出了何事?”
“別說了,夏軍……”
宇文虎聲音頓止,眼珠一轉卻是看向兩名校尉騎將。
“二位兄弟,眼下有一滔天功勞,二位可敢跟某去掙?”
兩名校尉聞言對視一眼,他們都是虎營老兵,突夏境之前,只是普通隊長,手下管著幾十人,就是在屠白山城后,才獲功升,各掌八百人,再進一步便是偏將,可謂宗耀祖!
兩人不心頭火熱,一致看向宇文虎。
“大人平日里如何關照虎營,我老張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不論何事,只要大人一聲令下,在下絕不皺一下眉頭!”其中一名校尉道。
另一名校尉也是拱手應承:“俺也一樣!”
“好!”
宇文虎心中激,已經決心辦此事。
當下命二人召來下屬,合計兩千騎兵,紛紛揚揚出了軍營。
倒不是宇文虎不想把五千人全拉來,但另外那三個校尉與他這個主將關系一般,營中更多是新人,若是知道他要出城襲擾夏軍,定會上報,那它還出個屁的城。
一路來到城門口,宇文虎又以大帥調令為由,騙開了城門。
這個守城哪兒能想到,自家大帥就在隔壁城墻的況下,竟有人敢在自己這假冒軍令。
直至宇文虎率兩千騎兵出城百步,來護兒聽見聲響,才發現有人擅自調兵出擊,可事到臨頭,他也追不上宇文虎,只能令城頭擂戰鼓助勢,期待以此吸引夏軍目,盡量為宇文虎打掩護。
“是何擂鼓?”
夏軍之中,四忙碌的夏軍士兵紛紛抬頭,向落虎城方向。
朱棣揭開帥帳,先行走了出來,衛青和岳飛跟隨其后,三人一同眺。
“兩位,莫非這隋軍敢主出擊不?”
朱棣向側兩名副帥。
岳飛衛青各自沉思。
良久,岳飛搖頭道:“不可能,來護兒此人用兵謹慎,雖也有冒進之時,但往往是在己方占領優勢的況下,最次也是在兩方持平的況下,他才會做出這種莽撞之事。”
“眼下敵我懸殊,來護兒不會放棄城池與我方野戰。”
當初夏隋賭斗,岳飛曾跟來護兒照過面,他的話立刻引起另外兩人思索。
“那依岳將軍看來,隋軍這是何意?”
衛青問道。
岳飛低頭沉思,片刻抬頭。
“想來不過兩點。”
“其一故弄玄虛,他想要用鼓聲擾我方人心,讓咱們扎營也扎不安生,在此后的攻城戰中先占上風。”
“其二呢?”
見岳飛分析鞭辟里,朱棣立刻追問。
“其二嘛,自是聲東擊西。”
岳飛臉上笑意盡數褪去,冷聲喝令。
“命我方騎兵結陣,防備襲,將斥候都撒出去,將附近山崗全搜個變,一條蛇也不能放過!”
來護兒也不會想到,自己的一個預防措施,竟會令自己的真正目的被岳飛看穿,若是知道,他只怕要脊背生寒了。
兩軍戰本就是比拼的戰布置,一方大帥的用兵方式被另一方看穿,這是十分致命,乃至于會將大軍拖全滅的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