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臉上滿是汗水,卻不敢去。
這汗水有小部分是一路趕來的跑出的熱汗,更多卻是被嚇出的冷汗。
相比起刑部,錦衛的權力不大,但錦衛的職責中包含審查他國使節,倭寇來使蹊蹺,這點沈煉清楚,也重點盤查過那些跟隨他們來使的閑雜人員。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為正副使節,又份顯赫的德川家正和臣舞,會是倭國派來的死士!
盡管陛下說了與他們無關,可他還是怕。
看出沈煉的張,李燁微微一笑。
“沒有誰是萬能的,朕說了,此事與爾等無關。”
“謝陛下!”
沈煉雙膝跪地,重重磕了一個頭,這才真的放下心來。
張和恐懼過后,是濃濃的憤怒。
沈煉的目悄然看向趴在地上昏迷的臣舞,即便對方很,皮雪白,材婀娜,即便對方現在赤條條,他也沒有毫多余的想法,滿心只想著要如何嚴刑拷打,一寸寸了對方的皮!
“兩位,此事就給你們來審了,朕想知道倭寇到底想做什麼。”
李燁說完,繞開沈煉和海瑞出了門。
他沒有過問倭國使團的其他人有沒有被控制,是否會走風聲,驚城可能存在的倭國細,不是因為這些不重要,而是錦衛要是連這點事都沒有提前安排,那他要錦衛又有何用?
一路回宮。
片刻,書房,小春子已將周瑜帶來。
周瑜的臉不算好看,明顯已經在路上得知了李燁遇刺的事。
他是李燁親手發掘的人才,此前沒有給某個員做過門客,可算是天子門客,對李燁的忠心自不必說。
而現在李燁被刺,周瑜心中同樣憤怒。
剛一進門,他立刻道:“求陛下下令,準許臣率水師殺向倭國,臣必將屠滅倭國大軍!”
“公瑾不必急切。”
李燁和善起。
對周瑜,他自然是欣賞的,對方脾氣雖然高傲了點,格剛強了點,在他面前卻不會有毫現,再者說,有本事的年輕人不都是這種脾氣?
“陛下,此仇不報,何謂大夏男兒!”
周瑜單膝跪地,一張臉已經漲的通紅。
李燁沒辦法,只能來到他面前,手將他攙起。
“此事看似兇險,實則盡在朕的掌控之中,公瑾何必氣急?”
眼見對方臉仍是通紅,李燁不得不許下承諾,否則他真擔心周瑜一個沒憋住,自己開船跑去倭國拼命。
“公瑾放心,等到朕打算對倭國手的那日,必將以水師為主力。”
“謝陛下!”
周瑜再度單膝跪地。
又一次將周瑜攙扶起,李燁終于問起正事。
“公瑾,水師大船到哪了?”
從大隋回歸,大軍并沒有舍近求遠,跑去輾轉海路,而是從陸路南下回歸。
一部分水師船隊留在了大隋沿海,用以防備倭寇北上,其余船隊則是黃蓋麾下一名水師老將前去統領,眼下還沒回返。
除卻江南外,大夏的海岸線還有很長,就說海,便是一個天然海灣,只是此前擔心不要防備大隋發現,還有防止倭寇警惕,向大隋方向傳信,這才繞過倭國而行。
眼下大隋已滅,自然可以堂而皇之沿著近海行進,而不用繞行遠海。
“回稟陛下,按照水師的行進速度,應是即將接近新羅。”
新羅位于遼東半島末端,此前是高句麗的鄰居,雙方從漢江劃界,只是在高句麗亡國之前,新羅就已經被倭寇侵,以倭寇的格,只怕新羅人已經為稀有人種,那里現在是倭國的前哨站。
“新羅……”
李燁著下來到地圖前。
“能聯系上船隊嗎?”
“能!”
周瑜毫不猶豫回答。
“你立刻發信,讓船隊在高句麗的港口待命,不過不需要在城中等待一日,等到那兩位‘客人’吐出點有用信息,再行出發。”
周瑜眼中燃起熊熊烈火,戰役盎然。
“臣遵旨!”
周瑜離去準備,李燁在地圖前站了半晌,再度命令。
“小春子,給朕擬旨,傳令在江南駐守的順平侯趙云嚴加防備,當心倭寇奇襲,不可攜帶。”
“小人明白。”
對于錦衛能不能從德川家正和臣舞口中套取消息,李燁持悲觀態度,這兩人份雖然重要,可既然接了這種命令,要麼他們咬牙死撐,要麼他們口中的消息,也不一定是真實消息。
這不是說那兩人會在嚴刑拷打下撒謊,錦衛里雖然沒有心理專家,卻有能看穿敵人心思的刑罰好手,由不得兩人用假報糊弄。
之所以這麼想,是李燁認為,如果他在倭寇一方,他就絕不會對兩個必死之人真實報,哪怕這兩人的份很重要。
李燁不知道倭寇想干什麼,不過他明白一件事。
不論倭寇想干什麼,他只要派人登島,沒有意外便能直搗黃龍,將對方的算盤直接砸了!
……
當日晚,錦衛和刑部的報同時送來。
兩方同時對臣舞和德川家正以及使團隨從進行審問,得出的報有些雜,但從兩名主要人的口中,一則消息被證實。
大漢明面上抵抗大元,實際上卻早已跟大元狼狽為,此前大秦半壁江山陷落,就跟大漢的繡不了干系,其中有他們的影子,而現在,大漢準備用一場假戲來迷大夏,真實目的則是借道給元軍,雙方同時攻打大夏腹心!
“陛下,這報經過五位刑訊好手的分別確認,他們可以用人頭擔保這消息的準確!”
沈煉低頭跪在李燁面前,臉上滿是冷汗。
現在已經是深夜,李燁也已經睡下,他是冒著深夜闖宮門的風險前來送信,可想而知心中有多麼急切。
李燁穿著單薄的明黃綢緞,這是他的用,整個人坐在床邊仍有些迷茫。
了眉心,李燁強迫自己清醒一些,又將紙條重新看了一遍,面越發凝重。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可就麻煩了啊……”
李燁沉聲命令。
“傳朕命令,召開會議,所有尚書及兵部參謀,所有二品以上在京大將,全部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