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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妤第二天沒去金香樓,而是打算留在家中好好陪家人一天,好在如今金香樓已經步正軌,後廚有屠師傅看著,樓里有譚管著,就算不去也不會有什麼問題。520網
心放鬆了。
這天睡到自然醒。
等阮妤洗漱完出去的時候,阮母剛做好早膳,還沒到堂間就聽到裡面傳來的歡聲笑語,「娘的廚藝越來越好了,饞死我了!」
「這是你妹妹教的,」阮母還在擺碗筷,一轉眼的功夫就見阮庭之手朝那蛋煎餃出手打算吃,二話不說直接拿起筷子狠狠打了下他的手,堂間當即就響起了阮庭之的慘聲,「娘,你做什麼!」
「你妹妹還沒來,你吃!」
「我就吃一個怎麼了!」阮庭之抱著被打紅的手很不高興,又看了眼鐵面無私的阮母,頓時嚷道,「娘都不疼我了,以前我睡到日上三竿,你還會把早飯端到我床邊,現在我吃個煎餃都要打我!」(5,0);
「我就是一顆沒人疼的小白菜!」
他一向是個玩鬧的子,又生得一張好,把本來還板著臉的阮母逗得不行,忍不住笑出聲,「多大的人了還撒,還給你端早飯到床邊,那都是你十歲以前的事了,你倒是記得牢。」
「那我不管,反正我長到七八十歲,我也是阿娘的好兒子!」 提供最快更新
「你啊——」阮母手點點他的額頭,又看了眼外頭,「去看看你妹妹起床沒?起床了,就去喊你爹過來吃飯。」
阮庭之哎一聲,剛要出去,就看到從外頭走進來的秋香影,看到阮妤,阮庭之的臉頓時燒了起來,想到自己剛才和阿娘撒的模樣估計都被妹妹聽見了,他不有些犯臊,站在一旁撓了撓頭,和人打招呼,「妹妹早。」
阮妤眉目含笑看著人,「哥哥早。」又去看阮母,「阿娘早。」
「早早早。」
兒都在,阮母眉眼之間的喜藏也藏不住,「阿妤快洗個手過來吃飯。」又招呼阮庭之,「你快去喊你爹,一天到晚就知道待書房,再不出來就別吃飯了。」(5,0);
阮庭之應了好,臨走前又趁著他娘沒看見,抓了一隻香噴噴還冒著熱氣的煎餃塞到裡,邊往外頭跑邊含糊道:「好吃!」
「這死孩子!」阮母看得又好笑又無奈。
阮妤臉上也有著掩不住的笑容,雖然沒有和哥哥怎麼相過,但喜歡這樣朝氣有活力的哥哥,目送著阮庭之往外走,等到那一晃一晃的高馬尾消失在自己眼前,才朝阮母走去,「小善呢?」
「阿帶到城裡去了,說是要給他添置一些東西。」阮母答道。
阮妤點點頭,走到一旁去洗手,很快,阮父和阮庭之就過來了,一家四口圍坐在一起,邊吃早飯邊說話。
阮庭之吃的最多,他很久沒吃到家裡的菜了,開始離開青山鎮的時候,他一路馬不停蹄,就怕趕不上,自然是風餐宿,後來進了軍營當新兵訓練吃的也不行,在外頭,他什麼都不想,就想他娘做的飯菜,有時候做著夢都在流口水,現在終於得償所願,自然吃的狼吞虎咽。等吃完,看爹娘和妹妹也吃得差不多了,阮庭之放下碗筷了下,打算宣布事了,「爹娘,妹妹,我有件事和你們說。」(5,0);
他這會神認真,一掃先前玩笑模樣。
阮母本來要收拾碗筷的作也停了下來,「要說什麼?」
阮父也看著他。
阮妤想起昨天他說的話倒是猜到他要說什麼,沒開口,只是目落在他上,等著他的後話。
被三個人這樣看著,阮庭之倒是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一聲才又繼續說道:「我進了忠義王的軍隊,馬上就要跟著王爺去打北羌了!」忠義王是他的信仰,加他的軍隊更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現在能如願以償,他就算再想掩飾,臉上也有著藏不住的笑容,此時日頭高升,冬日的暖過槅窗打進屋中,照在白年的上,年梳著高馬尾,濃眉大眼,咧笑著。
和霍青行的笑容不同,霍青行縱使笑都只是輕輕抿一下,如小石擊在湖泊泛起的一小圈漣漪,而阮庭之的笑就像是烈烈夏日裡最明的太,真誠炙熱,像個沒有毫煩惱的年郎,心中只有滿懷喜悅和憧憬。
相較阮庭之的滿懷喜悅,阮父阮母在他這話之後就變得沉默起來。(5,0);
阮父不必說,就連剛剛還掛著笑的阮母此刻也沒說話,阮庭之大概也知道自己這個話有些讓人難以接,他斂了笑,低聲安阮母,「阿娘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自己傷的。」
阮母哪裡放心得下?
那可是去打仗,戰場上刀劍無眼,要是缺胳膊斷,或者直接命都沒了,那可怎麼辦?紅著眼,看著阮庭之啞聲問,「非去不可嗎?阿娘不需要你龍,就希你平平安安的。」
阮庭之自然知曉他娘的心思,可讓他在這個小鎮上從出生待到離世,到了年紀就娶妻生子,找個不怎麼喜歡的活,或者跟他二叔一樣天逗鳥溜圈……他一想到那樣的生活就頭皮發麻。
他不想要這種從開始就得到盡頭的生活,更不希自己臨老憾後悔。
相比阮母的緒波那麼大,阮父就顯得沉默許多,他只是抿著坐著,等旁的阮母確定改變不了阮庭之的心意,這才開口問他,「這就是你喜歡的事?」
從前他不是著阮庭之讀書就是讓他接管金香樓,這還是他第一次站在一個平等的視角問阮庭之這樣的話。(5,0);
阮庭之也似乎沒想到,他還以為他爹一上來就是要家法,他也想好了,就是真挨一頓家法,他也不會改變離開的心思,他這次回來也只是和他爹娘說一聲,但無論他們同意不同意都左右不了他的腳步。
他原本正攬著阮母安著,此時看著阮父猶豫了下,才開口,「……是。」
阮父看著他,似乎是在確定他的決心,許久,他才收回目,淡淡道:「你想去就去吧。」
竟是沒有阻攔。
阮庭之一臉錯愕,好一會才小心翼翼地問,「爹,你答應了啊?」
「怎麼?」阮父看著他冷笑,「你盼著我不答應?」
阮庭之也覺得自己奇怪,跟他娘能好好說話,但跟他爹,要是不互相刺一句,他就難,現在看著他爹這一臉冷笑的模樣,原本還懸著的心徹底放回到了肚子裡。
這才對嘛!
剛剛那麼好聲好氣,他還以為他爹被人奪舍了。
「我看你就是欠打!」阮父看著他這副樣子,吹鬍子瞪眼。(5,0);
阮庭之卻仍舊笑嘻嘻的樣子,「瞧您這話說的,合著我好似特意等著您打我一頓似的,而且——」他看了一眼對面的阮妤,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明了,「妹妹還在呢,您可別嚇著。」
「呸!」
「你還知道你妹妹呢,回來沒幾天就要走,有你這樣的哥哥?」平時溫文儒雅的阮父此時被人得都快了,見阮庭之還好死不死手過來攬他,直接罵道:「滾遠點,看著你就煩。」
阮妤目含笑看著爹跟哥哥的互,一雙杏眼彎著,心裡也漲漲的,能看到這樣的哥哥和爹爹,真好。
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阮母雖然難過,但也沒有再阻攔,只是一直叮囑人去了外頭要好好照顧自己,別什麼都不管跟人家拼命,刀劍無眼,最重要的就是保命……阮庭之自然一一應下,原本想和他們說下軍營的事,外頭就傳來一道尖銳的人聲,「大哥大嫂,我聽說庭之回來啦?」
這悉的聲調,就算不去看也知道是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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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母了下微紅的眼眶,往外頭看,瞧見阮陳氏正朝他們這邊走來,後還跟著阮卓白。自打上回阮父在這宣布把金香樓給阮妤打理之後,阮家二房就沒登過門,今天過來還是因為一大早就聽到了阮庭之回來的消息……如今瞧見阮庭之果然坐在屋子裡,阮陳氏立刻無視阮妤的打招呼,沖阮庭之笑道:「庭之,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這幾個月都跑到哪裡去了?」
「你說說你這孩子,放著家裡不待,非要跑到外頭去,你就不能替你爹娘想想?他們可就你一個兒子!」
說得言辭關切,阮庭之卻聽得微微皺起眉。
他是不知道這幾個月家裡發生的事,也不清楚他們家跟二弟家鬧了矛盾,只是聽著「就你一個兒子」有些不大舒服,以前雲舒在家的時候,二嬸絕不會說這樣的話。往對面看,妹妹打完招呼就又坐了回去,握著一盞茶慢慢喝著,似乎並不介懷阮陳氏的這番話,可他也不知怎的,心裡突然升起一無名火,他一向是個藏不住的子,不高興就全擺在臉上,這會濃眉微擰,同阮陳氏問完好後就開口說道:「二嬸,就算我不在家也還有妹妹,妹妹比我細心也比我更會照顧爹娘,您多慮了。」(5,0);
阮陳氏哪裡想到阮庭之居然會這樣說。
知道阮庭之一向跟阮雲舒要好,原本還以為他肯定不會接阮妤這個從未見過的妹妹,今天過來也是為了故意刺他們一頓。現在金香樓由阮妤管著,每個月分出來的錢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族裡和家那口子天夸阮妤能幹,也清楚這樣的況下,家卓白是怎麼也不可能接管金香樓了。
按理說有錢拿,是該高興的,頭上這幾金簪就是剛買的,裳也是前幾日新做的。
可只要想到原本這一切的榮耀掌聲都該屬於卓白,原本真能做個富家太太由一堆婆子丫鬟伺候,這口氣就怎麼都平不下去。
都怪這個阮妤!
既然金香樓拿不到了,那能讓阮妤他們一家不高興也是好的。
可怎麼也沒想到,回來才一天的阮庭之居然這麼坦然就接了阮妤這個妹妹,還出聲維護。笑容僵在臉上,平日巧舌如簧的阮陳氏這會竟有些說不出來話。
阮卓白看著臉不大好看的大伯一家,心中暗斥阮陳氏沒腦子,不會說話就別說,早知道就不跟一起過來了。(5,0);
可他實在太好奇阮庭之怎麼突然回來了,所以早上起來見阮陳氏要過來,自然也就跟了過來。這會看阮陳氏訥訥無言,只好溫聲幫腔,「大哥,母親也只是關心你,並沒有別的意思。」
「對對對。」
阮陳氏反應過來,尷尬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許是因為上回事件,阮父阮母心裡存了個疙瘩,也就不似以前那般遷就阮卓白一家了,此時阮母冷著臉沒說話,阮父到底還是念著他那個弟弟和這個侄子,便說,「庭之剛回來,我今天還得去書齋,等後天休息了你們帶上小睿和老二來家裡吃飯。」
阮陳氏自然應好,但還是想打聽下阮庭之這幾個月到底跑哪裡去了,索待著不走,繼續問道:「庭之,你這幾個月到底做什麼去了?我怎麼看你曬黑了不?」
這回阮卓白並未阻攔阮陳氏,而是低著頭,等著阮庭之的回答。
他清楚阮庭之的為人,他要做的事,別人是沒法阻攔的,所以他這幾個月離開肯定是去了忠義王的軍隊,如今回來……莫非是沒進軍營?想到這個可能,阮卓白的心中突然一陣滾燙。(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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