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楊修幾人紛紛來了神。
就連司馬懿也放棄了對天下大勢的分析,舉目了過來。
曹昂自懂事起就跟曹四征戰,從宛城回來后又一門心思的做生意,從未聽說在文學上有什麼造詣,唯一值得稱道的還是黑袍軍那句狂妄的口號。
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黑袍。
聽起來帶勁,可黑袍軍至今的戰績還是零。
起初的驚艷過後,大夥就將這句口號當笑話聽了。
現在終於有機會領略曹昂的文采,說實話,還期待的。
說白了,就是想看曹昂出醜。
他一個宦之後,赳赳武夫,打仗經商或許在行。
可詩詞卻不是他能涉足的領域。
曹昂無視幾人或詫異,或期待,或戲謔的目,仔細打量起房間的裝飾。
桌椅沙發茶幾不予考慮,能寫的也就桌上的飯菜和牆角的鮮花了。
自漢以後,詠花的詩很多,傳世佳作也有不,卻都……
怎麼說呢,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那種一鳴驚人,啪啪打臉的神作。
就是詩句一出,在場之人皆目瞪口呆的那種。
做為穿越者,豈能按套路出牌?
好不容易將數位三國名人請到一起,不好好裝個哪對得起自己?
只是,神作雖多,可貌似都不怎麼應景啊!
曹昂皺著眉頭苦思,一盞茶都喝完了還不見靜。
楊修幾人雖然涵養不錯,沒有當面譏諷,眼中卻多帶上了一不耐和嘲諷。
唯有禰衡臉上著些許焦急。
主辱臣死。
雖然曹昂不是他的主公,可怎麼說也是他的老闆,老闆辱,員工心裡能好嗎?
再說了,曹昂除了臭點之外,對他還是不錯的,如果可以,他真不希看到對方下不來臺。
又過了近一盞茶的時間依然不見靜,幾人臉上的不耐越發濃郁,胡質張了張正要說點什麼,突然一邪風吹進窗戶,吹的幾人頭髮衫同時飛起!
「起風了!」曹昂靈機一,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後站起來,在房間渡了幾步說道: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楊修的摺扇頓住了。
胡質的冷笑僵住了。
徐邈的表愣住了。
三人詫異的看著曹昂,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好一個扶搖直上,好一個凌雲壯志。
這位司空府的大公子看起來弔兒郎當,不務正業的,沒想到中竟藏有如此大志。
禰衡更是激的眼睛都紅了,心中頓時升起一種再與曹昂多簽幾年合同的想法。
有如此壯志,也算半個明主了。
司馬懿眼中更是出前所未有的明亮芒,就連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大鵬一日同風起,他現在缺的就是那一風,等風一到,便可藉助風勢,叱吒九天之上。
皆時,天下英雄,誰與爭鋒?
曹昂無視幾人的眼神繼續念道:「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恆殊調,聞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
後面幾句一氣呵,房間立即陷了無比的安靜之中。
足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楊修才第一個反應過來,鼓掌說道:「好,好詩,大公子之才,楊某服了。」
「對了,敢問大公子,這首詩何名?」
聽見楊修由衷的讚歎,曹昂臉上出了得意的笑容。
詩仙的詩,能不好嗎?
這首李白的《上李邕》可是他最喜歡的詩之一,第一句更是被當做手機屏保拍了下來。
詩仙的詩,就連後世都沒幾人比得過,更別說三國時期了。
不是針對各位,在詩仙面前,在坐的諸位都是渣渣。
「名字,還沒想好,要不給取一個?」曹昂笑道。
做戲做全套,直接將名字說出來,有作弊的嫌疑。
再說了,《上李邕》這個題目也不應景啊。
楊修笑道:「曹兄高看楊某了,如此佳作,在下豈敢取名字,還是曹兄自己來吧,這樣才完不是。」
曹昂沒再強求,笑了笑便準備返回座位,眼睛餘突然瞥到,門前站著一人,仔細一看,卻是劉敏,手中抱著一個酒罈,眼珠子瞪的滾圓。
「站那幹嘛,把酒拿進來啊,等半天了。」曹昂不悅的罵道。
劉敏一個哆嗦,連忙陪笑道:「小人被大公子的佳作出世,小人聽的迷一時失神,還請大公子和諸位貴客見諒!」
說著快步上前,將酒罈放在了桌上。
曹昂詫異的問道:「你還懂詩?」
劉敏訕笑道:「不太懂,不過大公子的詩淺顯易懂,已返璞歸真之境,別說小人,就是三歲蒙估計也能聽出詩中的豪氣壯志。」
這個馬屁拍的,能得滿分。
曹昂笑罵道:「滾吧。」
劉敏笑著跑了出去。
他這一走,這首佳作很快傳遍了酒樓。
來第一樓消費的,不是員就是富商,這些人就沒幾個不識字的。
都是文化人吶。
他們也被這首詩給驚艷了,紛紛圍在一起談論起來,有幾個還想拜會曹昂,跟詩仙來個近距離接,結果全被劉敏擋了回去。
不過,劉敏的能力也就到此了。
大夥雖然沒有見到曹昂,他的詩卻像風一樣,很快傳遍了許都城。
司空府中,曹盯著娟帛上的詩看了許久,才向臺下的滿寵問道:「這真是子脩寫的?」
滿寵答道:「是,第一樓生意火,魚龍混雜,下怕出事,就往酒樓派了兩名衙役,以便出事後能及時應對,這首詩就是衙役剛剛送來的。」
「好,好,好!」曹再無存疑,激的從椅子上站起,大笑道:「我曹家出了麟兒啊,曹家後繼有人了,對了,他還在酒樓嗎?」
「是。」滿寵說道:「與他一起的,還有楊修,司馬懿,徐邈和胡質,還有禰衡。」
「都是名士啊。」曹說道:「讓他們玩吧,結束后讓子脩來見我。」
「是。」滿寵應了一聲,抱拳退了出去。
第一樓,專屬包間中。
有了這次教訓后,幾人再也不提作詩助興的事。
萬一曹昂再飆幾句,不是自取其辱嗎?
不能作詩,就只能喝酒聊天了,沒聊幾句,話題就自跑到了人上。
大家談論著各自喜歡的類型,談到興,還發出一陣大家都明白的笑聲。
聊著聊著,曹昂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時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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