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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曉蝶從張子安的記憶里學到了很多東西，不僅包括漢語、英語、日語、數學、理、歷史、地理、生等常規意義上的知識，還包括他從出生以來所悄然積累的生活常識和雜七雜八的知識，比想像的要多得多，古人那點兒可憐的知識相較之下簡直如滄海一粟，需要很長時間來消化吸收這些知識。

  不過有的是時間，只要將夢境裡的時間流速放得很慢就行了，所以有自信在現實世界的短時間全盤掌握這些知識，甚至還有閒逸緻去飛瑪斯的心象世界裡閒逛，心好的時候還偶爾會在張子安的後忽忽現，看著他無能狂怒的樣子，心就會更好。

  直到在知識海洋里遇到自由意志這個問題。

  在夢境擁有近乎無限的時間，張子安正規教育的時間只不過十幾年，就算基礎差、沒有老師指導，學習進度緩慢，一百年不夠用，可以用兩百、三百、五百年的時間來學習……更長的時間也沒問題。

  因此單以科學素養來說，已經遠遠超過了張子安，遠遠超過了世界上大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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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阻擋在和頂尖科學家之間的唯一障礙，就是得不到那些高尖的實驗儀，畢竟現代前沿科學可以說是建立在實驗的基礎上，從電子顯微鏡到正負粒子對撞機，張子安記憶里缺這些實驗儀的樣子和構造原理，因此沒辦法在夢境世界憑空造出來。

  沒有可靠的實驗結果作基礎，即使在前沿科學上投再多的時間，也只是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關注𝐒𝐓𝐎𝟓𝟓.𝐂𝐎𝐌，獲取最新章節

  於是，放棄了一切需要做實驗的科學，開始在理論數學和理論理這兩個方向鑽研，因為這兩個方面不需要實驗儀，一張紙和一筆就夠了。

  沒有老師指導，沒有同學探討，沒有學期刊輔佐，困難很多，但這些困難不像實驗儀那樣難以克服，有時間。

  張子安記憶里的世紀難題很多，他自己也不懂，只是聽說過，自由意志在這些難題中並不出彩，於犄角旮旯的位置，在人類世界到的關注很小，因為其他的難題和猜想至有一個證明的方向，而這個……似乎只能瞎猜。(5,0);

  更何況，證明了自由意志是否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還不是從每天早上起床開始，在房子、車子、票子、孩子、妻子之間像走馬燈般流轉一遍，最後在半夜疲憊地眠——無論這是命中注定的還是咎由自取，有什麼區別嗎？證明了又能改變什麼？

  就算是證明功，該幹什麼還得繼續幹什麼，繼續圍著房子、車子、票子、孩子、妻子打轉，質上什麼都改變不了，神上也什麼都改變不了，甚至還不如崇信一些主修來世的宗教，至會安你這輩子做牛做馬贖罪，下輩子就能當個人上人……

  所以證明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

  可能只有網上那些整天無所事事的死宅對這個問題興趣吧。

  但是莊曉蝶仔細研究過這個問題後，卻突然恐慌起來，因為比死宅還有時間，跟死宅一樣不用為房子、車子、票子、孩子、妻子之類的生活瑣事煩惱，所追求和嚮往的都是神世界裡的東西，而自由意志這個問題恰恰直指神世界的核心。

  在夢境世界中潛心學習，為的是像武俠小說里的主角一樣，閉關數年神功大，初江湖便天下無敵。(5,0);

  但如果自由意志不存在，這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無論是俗世眾人還是，都只不過是小說里的一些普通人，從出生前已經註定了結局，就算中間練到天下無敵，也隨時可能遭遇劇殺！

  小說里這樣的例子還嗎？

  一想到自己的一切行為，可能都被冥冥中一條看不見的紅線所牽引，無論如何努力都可能是無用功，就煩惱得什麼也做不下去了。

  若自由意志存在當然是最好的，再也沒有煩惱，繼續潛心學習就是。

  如果自由意志真的不存在……不會認命，而是會努力找出是誰制定了命運——無論是人、神或者某種無法想像的存在，都會找到他，全力向其學習，然後改變自己的命運。

  唯獨目前這種模稜兩可的狀態，令幾乎要抓狂了。

  從飛瑪斯的心象世界裡消失了，也不在張子安的後忽忽現，把自己關在夢境的最深，把其他問題都放在一邊，冥思苦想試圖破解這個難題。(5,0);

  然而，雖然有近乎無限的時間，但人類歷史上為這個問題而付出過心的科學和哲學大能也不在數，那麼才智卓絕之士集思廣益尚且洋興嘆，單憑一己之力想做到前人做不到的事，無異於癡人說夢。

  到後來，狂怒的把滿腔怨氣發泄到張子安的上，誰讓他腦子裡有這種鬼迷心竅的東西呢？不怪他怪誰？

  張子安從來沒有為此而苦惱過，他在這方面與普通人無異，滿腦子都是房子、車子、票子、孩子、妻子……好吧，後兩種還沒有，不過等他有了，恐怕更不會思考自由意志的問題了。

  於是作為報復，把他又拉進了夢境，至要讓他也會到的一部分痛苦，而的心頭則會產生「你也有今天」這樣的快——也許正如他想的那樣，真的有一點點兒S的傾向吧，雖然只有一點點兒……

  說完事的經過，波瀾不驚的表之下其實藏著滔天的怒火，隨時可能發，而承怒火的目標只有張子安。

  張子安那一個委屈，明明是你擅自闖我的記憶，翻一通也就罷了，誰讓我惹不起呢，到最後反而怪我？

  這就像強盜闖民居，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還理直氣壯地向房主提出索賠……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嗎？還有沒有王法了？

  委屈歸委屈，他能怎麼辦呢？不服也只能憋著。

  在夢裡，就是道理，就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