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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芹菜開始獨自上學大約兩周了,每天一來一回,悉了附近的街道,甚至知道哪個通燈的綠燈長一些,哪個短一些,但是同樣的路卻總是走著不同的人。每天出門時間是固定的,其他人似乎有早有晚,每天看到的都是不同的面孔,全都是陌生人,只有寵店的這對中年夫婦,算是……面孔。
除了早點攤之外,這條街上其他店鋪的店主似乎都比較慵懶,小芹菜早上跑過的時候,他們都是關門閉戶,下午回家的時候倒是都開著門,畢竟濱海市本來就不是一個生活節奏很快的大城市。
這家寵店也是例外,小芹菜每次兩次從店門口跑過的時候,都會往裡面看一眼,明明沒有幾個客人,店裡的兩個人卻像是總有干不完的活兒,一直在忙碌,輕易看不到他們閒著。
的觀察力很細緻,所以能夠畫出準確的路線圖,也以這樣細緻的觀察力觀察著寵店和店主夫婦,潛意識將他們劃出了「陌生人」的範疇。
面對中年婦遞過來的紙巾,小芹菜雖然停下了,卻沒有去接,而是搖頭道:「謝謝阿姨,媽媽不讓我拿別人的東西。」(5,0);
說完,又繼續跑。
儘管沒接紙巾,但這是跟他們說的第一句完整的話。 最新最快的小說更新
第二天。
小芹菜跟媽媽說了一聲,自己準備了紙巾汗,因為小芹菜很活潑好,媽媽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
路過寵店的時候,不自覺地減速了,習慣地向右側瞄。
習慣就是這麼可怕。
「跑哪去了?」
「抓住它!」
「剛從你旁邊跳過去了!」
中年婦今天沒站在店門口,寵店裡一團,夫婦兩個團團轉,眼睛盯著地板,半貓著腰,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或者在玩遊戲。
「哎喲!我的老腰啊……」中年男人臉孔扭曲著捶打著後腰,直吸涼氣。
「快,先把門關上,別讓它跑出去!」中年婦催促道。(5,0);
小孩子總是像貓一樣好奇,小芹菜也不例外,納悶地看著店裡,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幾步,一時之間看了神。出門比較早,再加上一路奔跑,離上課還早得很,有充裕的時間看熱鬧。
這時,一隻茸茸的小傢伙突兀地從店裡蹦出來,上的是的,兩隻又長又的耳朵耷拉下來,三瓣半張,出兩顆大板牙,看上去很呆萌。
這個東西和小芹菜在畫片裡看到的兔子有些像,但又不完全相同,因為畫片裡的兔子耳朵都是直豎的,這個小傢伙的耳朵卻是塌塌。
無論如何,這個小傢伙跟「兇惡」一詞沾不上邊。
小芹菜和它大眼瞪小眼,似乎擋住了它的逃跑路線。
「別讓它跑了!」店的中年夫婦道。
他們兩個上了年紀,腳不如年輕時那麼靈便,再加上店裡剛拖了地,地板溜溜的,他們也不敢跑,以免摔跤。
「嘿!」
小芹菜擺出老鷹捉小的姿勢,雙臂大張,腳下紮起馬步,將去路封得更死。(5,0);
老師在學校里說,助人為樂才是好孩子,這應該算是助人吧?
那個茸茸漉漉的小傢伙見直線跑不掉,只能向側面蹦,但是它一蹦,小芹菜也向那邊平移。
它似乎很膽小,去路又被擋住之後想急剎住,結果不小心踩空了臺階,一骨碌滾下來,因為它是前短後長,不擅長走臺階。
小芹菜離它最近,手靈活,一個箭步躥上去,雙手按住了它。
「我抓到它了!」興地喊道。
店主夫婦這時也相繼跑出店外,高興地笑道:「謝謝你,小朋友,差點兒讓這隻兔子跑了!」
能幫上別人的忙,被別人謝,小芹菜心裡滋滋的,嘿嘿笑道:「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男人接手並抱起這隻越獄兔。
小芹菜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兔子呀?」
「垂耳兔,以前沒見過嗎?」中年婦了頭上的汗。(5,0);
小芹菜眨著眼睛,努力消化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垂耳兔……」
「這個小傢伙平時一直關在籠子裡,但籠子比較小,每天都要放出來讓它活活,現在天氣不算涼快,它的又厚,我們正說給它洗個澡,結果被它瞅到空子,一蹬就跳出了洗澡盆,害得我們一通追……」中年婦述說著事的經過。
小芹菜聽得悠然神往,是想像就覺很有意思。
男人抱著垂耳兔回店了,小芹菜的視線也一直依依不捨地跟著他懷裡的兔子。
「要不要進店裡看?」中年婦察覺到的視線,抿一笑,孩子的想法太好猜了,簡直是寫在了臉上,於是指著店邀請道。
「不,不了,我要上學去了。」
小芹菜慌張地擺手,一溜兒煙跑掉了。很想看,而且離上課時間還早,但是……
這天放學回家之後,再一次修改路線圖,把寵店的貓頭標誌掉,換一隻兔子頭——起初把兔子耳朵畫塌塌的,但發現自己畫畫的技太差了,這樣畫的兔子很難看,本不像兔子,於是又改常規的兔子耳朵。(5,0);
吃晚飯時,一如既往地向媽媽講述了白天在學校里的趣事,吃著吃著又突然說道:「媽媽,你見過垂耳兔嗎?」
「沒,那是一種兔子嗎?」
媽媽隨口應道,從晚飯開始時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每次工作繁忙的時候,總會這樣,不得不這樣,裡吃著晚飯,心裡想著工作,因為不工作就沒飯吃。而每次這種時候小芹菜都會察言觀,明智地不拿一些小事來煩。
「嗯。」
小芹菜沒有繼續往下說,吃完飯之後就去幫媽媽洗碗了,然後又回到自己屋裡寫作業。
媽媽收拾完廚,也回到自己房間裡埋頭工作,直到很晚。
小芹菜睡覺的時候,在服上發現一長長的白兔,並且夜裡還夢到了垂耳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