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下樓，牛便迫不及待問道：“蘿卜干，我還是沒太明白，睡了一宿覺，你怎麼就知道那件裳是你師父的了還有，既然是你師父的裳，和你有什麼關系為什麼你當時渾搐，像是犯了羊癲瘋是的”

這事看來是瞞不下去了，否則這小子一定疑心病下去，總覺得我覬覦他未來的媳婦

出了樓門，我便鄭重其事將昨晚上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也包括師父借走我壽的事

牛腦瓜門子攢了花卷，半晌才結結道：“狗日的，原來你師父是個混賬東西”

雖然聽著他大罵方靜齋還是有點不舒服，可是實際上我和方靜齋確實已經沒了半點意。如果可以，我寧愿從不認識這個下作的人。不管出于和目的，有什麼養的幕和不得已，他殺人命奪人壽就是罪不可赦

“這麼說來，鞏雅文的父親和你一樣，也是同命同屬才被方靜齋選中的”

我點點頭，實際況無外乎如此

從鞏雅文的描述看，方靜齋和父親是相識的，很容易便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和屬相，而且鞏的父親還是神漢，自然也是通之人，和我的況幾乎相同

我看著牛笑道：“不管怎麼說，雖然差點害死我，但這小妮子著實可，敢敢恨，你小子沒看錯人”

“是吧咱這做慧眼識珠”牛洋洋得意道：“等我把追到手，我再替你好好解釋解釋，免得覺得你和你那倒霉師傅一樣都是壞人”

走著走著，這大猴子忽然一拍大，大一聲：“不好”

“你腦子沒病吧，一驚一乍的”我被他嚇了一激靈

牛著急道：“喂，你的意思是說，昨晚上方靜齋并沒被蛇毒死”

“對啊小韓七爺說了，方靜齋修為很深，把絕大多數的額毒出來了”

“那糟了，我家文文豈不有危險”

我想了想，開口道：“按理來說，方靜齋不一定知道鞏雅文的存在，他還以為我出手報仇是因為我知道了他借我壽命不過，沒有不風的墻。你可看到了，鞏雅文下定決心報仇，早有有一天，方靜齋和會有正面沖突”

、erp~

“這還得了”牛嘬著牙花子道：“不行，我得找人保護”

這小子這次看來是真了，準備下本。不過品尚樓家大業大，由他折騰去吧

“牛掌柜，看在我幫你勾搭到這麼個漂亮的小蘿莉份上，你能不能在我幫找找閻宇森的下落啊”我見他心不錯，趁機問道

牛這次倒是沒嘰嘰歪歪，痛快道：“實話告訴你吧，自從上次凰山黑市最后現過之后，這閻宇森一直沒有消息。不過據我的部報，大年初一晚上，南城地下賭城會有一場黑拳賽，這是云城黑道歷來的傳統，很多人都會去圖個彩頭，閻宇森是個十足的賭徒，我猜他可能會去”

“夠意思”我激地拍了牛一掌

牛哼聲道：“喂喂，我這西服不能水洗的，你的手臟不臟啊你激啥啊，那地下賭城可不像上次一樣讓你隨意溜進去，你有關系嗎”

我一愣，也對，既然那麼多大小頭頭都去，自然不會什麼人都讓進

“牛掌柜，牛品味，牛大爺，你是不是有什麼法子你好人做到底，再給我想過法子”我趕討好道

牛咧一樂道

：“既然馬屁拍的這麼舒服，我就給你出個主意那天我品尚樓也會湊個熱鬧，你跟在駝伯后面扮個跟班。不過丑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在里面生出事來，決不能和品尚樓扯上關系，而且，你就是在我面前被人揍死，我都不會幫你，明白嗎”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這個我自然明白

我正要乘勢再拍一陣馬屁問一問蒼的消息，電話突然響了，是老史打來的

這大壯牛自從做了片警之后更忙了，兩次約他吃飯都沒工夫，據說是準備戴罪立功呢

“史大隊長，阿不，是史大片警有什麼吩咐”我沖著電話里調侃道

老史卻不茍言笑，鄭重問道：“卜爺，問你一個事，黃紙上畫個蓮花的圖案，蓮花下是一道符咒一樣的東西，上面寫著名字和生辰，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愣，這沒頭沒腦的我哪知道什麼意思

蓮花頭的符咒一般是佛教咒，多數都是用于祈福消災的，種類眾多，法門各不相同

“老史，你說清楚點，你從哪見到的這東西”

老史道：“就在我的片區啊，每天都能看見不這樣的黃紙，還寫著什麼天惶惶地惶惶，藥師琉璃如來。過路君子傳千手，借命續壽袁家郎這東西風一刮，滿天飛，昨晚上就扣在我臉上幾張，背面還畫這個牛臉的怪，骷髏頭冠十多個胳膊，看著怪嚇人的”

牛臉怪，還戴著骷髏冠，莫非是藏傳佛教的護法神像大威德金剛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事還真非同一般

那四句臺詞其實是道教借壽咒里面的話，在聯想到方靜齋的所作所為，莫非又有人在大張旗鼓的人壽

“你等著，我這就過去”別過牛，我直奔老史的片區

老史管的這一帶是云城老城區，基礎設施較差，有錢人早就幫空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還有外來的務工人員。這一帶被基層公務員稱為“三不地區”，即為不管、不問、不提拔，誰都不愿意來，看來老史的上頭是要徹底把他雪藏在這里了

我趕過去的時候，老史正蹲在一個煎餅果子攤兒前狼吞虎咽，幾日不見，沒看出他頹廢，反倒神了許多

老遠看見我過來便迎了上來，一張口先塞給我一個煎餅果子

“卜爺，現在連能給你的編外顧問的空頭銜都沒了，請你吃煎餅果子吧”這小子大一咧，沒心沒肺的，心還不錯

到底是吃苦上大的孩子，要是換別人一擼到底，早就自暴自棄了

“甭賄賂我，先說正事，東西呢”我一笑問道

老史從破裳的兜里掏了掏，拿出來一卷黃紙

我仔細打開一瞧，正面是一副道符，上面是祈壽蓮花，下面是一道十分復雜的“金房度命回年上真玉符”，最底下寫著兩個名字，前面的用黑筆寫就，做袁亮，后面的用紅筆寫，做付皚，兩個名字都寫著生辰八字，不過因為紙張破損的緣故，看不清晰

符紙反過來，果然印的是佛教的大威德金剛，金剛面頭上還按著淺淺的手印

看到這里，我的心火已經騰騰往上涌了，果然又是人壽的把戲，想到師父的所作所為，我恨不得立刻把這人找出來錘一通

“怎麼樣卜爺這玩意啥意思”

我看了老史一眼怒道：“今晚上我陪你蹲點，一定要把這個仍符咒的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