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在外面轉了一圈，足足熬過了丑時，才又返了回來

此時一群大夫已經來過了，這些人聽說孩子醒了而且神志清楚，都不相信一番檢查之后，便高呼奇跡，宣布袁亮的急排反應期過去了

那主治大夫發言，說這是現代醫學和院領導治院有方的結果；院領導聽了一高興，也發言，說這是全院上下一心，當然，也是市衛生管理局監察領導的功勞；護士夸是醫生的英明神武；連搞衛生的阿姨都發言，說這是護士們的真誠服務了天地

總之，熱烈的表揚與自我表揚大會足足進行了半個多小時，一眾人才想起來把孩子從冷颼颼的搶救室送到了監護室

唯有付皚，悄無聲息把我和老史拉到了角落里泣不聲

“兩位小師傅，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到底該怎麼謝你們啊，我上實在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

看著付皚攤開的雙手，手指頭上全是針扎的窟窿，我有些憐憫也有些羨慕

“老哥，孩子活著就是最好的結果，你看我倆像是缺錢的主嗎不瞞你說，我和他都算的上是富六代呢”

老史哈哈一笑，了兜，又在我口袋里翻了翻，湊了兩千塊錢塞給了付皚。

“這這怎麼能行”付皚說什麼也不肯接著

我安道：“老哥，你拿著吧。孩子雖然好了，可是肯定還會留院觀察一段時間，都需要錢”

說到這，我一扭頭，忽然看見了外面的那棵柳樹，連忙囑咐道：“天亮以后，你買點紙到那樹下燒一燒，還有，以后讓孩子在有柳樹的地方玩”

付皚有些似懂非懂，但是還是聽話地點點頭

我怕再出現別的岔子，所以和老史一直在醫院呆到天亮一直看著太出了金邊，我們才和付皚告了別

出了門，看見院子中幾個清潔工正圍著那大柳樹議論紛紛

老史看了看我，湊上前去詢問怎麼回事，一個清潔工指著柳樹道：“這事邪了，昨晚上這樹竟然自己燃了”

“燃這不是好好的嗎”

“小伙子，你眼神怎麼比我們這些老頭老太還不好既然是燃，自然是樹的空心著了啊，你得朝里面看”

老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走到人前，順著樹腳下的一個窟窿往里看了看，馬上便轉朝我跑了過來

“卜爺，這他娘的怎麼回事怎麼還真著火，整個樹心都燒灰了”

我只知道這個法可能會對這樹有些不好的影響，卻沒想到這麼強烈。如此來說，一命換一命，我救了袁亮，卻害了這棵大樹

“是我的錯”看著樹，我不有些愧疚

“卜爺，這事也不怪你，大命換小命，樹命換人命，換誰也得做”

“說這話那是因為我們是人”我嘆口氣道：“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多的強者邏輯，人要花草樹木犧牲利益，多數人要讓數人犧牲利益，權位高的人要上底層的人犧牲利益，不管誰對誰錯，最后的結果總是弱勢的一方犧牲利益。要命的是，這種規則還被道德化法律化，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活著是人最基本的權利，可若是有一天，一伙歹徒占領了你住的樓，他們說只要你自殺，別人就能活下來。你會自殺嗎你肯定不甘心。但是，這時候痛恨你的就不止這些強盜，恨不得立刻把你宰了的卻是你同住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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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老史眨了眨牛眼，一臉懵道：“卜爺，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要不，我請你吃早餐煎餅果子加蛋”

我不一笑道：“你也就這點出息了，不過我現在沒胃口，咱們還是先去找那個乞丐老頭聊聊吧”

“乞丐老頭你說昨晚上那個”老史一聽就來氣，大道：“是該理論理論，為老不尊嘛，竟然潑了我一腦袋尿”

我打斷老史道：“你不懂，這人可能是個深藏不的高人，要不是昨晚上他的那泡尿，你和付皚當時可能就完蛋了”

“啊”老史傻了眼，張的像個地鼠

不過，等我和老史剛到舊廣場的時候，水泥管子里早就沒人了

“我的轄區竟然還有這樣一號高人這事包在我上，我一定給你留意著”老史拍著脯說道

我搖了搖頭，水泥管子里空空，連鋪墊的破爛衫都拿走了，看來這老頭猜到我們可能會回來找他，避世去了

老史這頓煎餅果子最終還是沒吃，城管大軍出沒，小販跑得一干二凈。

只能獨自回了家，畢竟家里還有一蛇一鬼“嗷嗷待哺”呢

可我剛進門，還沒和小姝、七爺打招呼，后便尾隨沖進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正是翟小天

翟小天一韓版西裝，雙手兜，斜著眼，雙眼放，一副富家闊的德

“呦，這不是翟嘛怎麼來我藥鋪了你有病啊，我有藥啊是六味地黃丸還是五子衍宗丸，你開口，我免費送”我笑十分禮貌地開口道

翟小天角了，冷聲開口道：“蒼在不在”

“誰”我一手扶著耳朵裝作沒聽清問道：“你說蒼什麼”

“蒼”翟小天厲聲喝道

“什麼”我仍舊皺眉問道

“我大哥問你蒼在不在蒼家大小姐，你敢說你不認識”一個小馬仔幾步上前，臉臉兇的吼道

“呦，這位肝火旺盛，比你們老大還有派頭啊看得出，你小子和古仔里的烏有一拼，天生反骨，獰人，將來你一定能干掉自己的老大就一番事業”

“你”這小馬仔頓時有些慌，回頭看了看翟小天，灰溜溜退下去了

“馬冬梅我認識，蒼嘛，以前認識，現在我就不認識”我靠著診桌挑釁地說道

翟小天面鐵青，冷聲道：“姓羅的，老子現在沒工夫理你，等我出時間，我會讓你哭著求我搜”

翟小天一聲令下，十多個馬仔聞風而，前廳、后廂、臥室，乃至柜子，但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個遍

“天哥，人不在這”幾分鐘后，馬仔們灰頭土臉回來了

翟小天看著我冷哼一聲：“我諒也不敢再來找你，小子，咱們走著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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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人嘩啦一下子就要撤，看著這伙人如此囂張，我氣火攻心，怒喝一聲道：“怎麼把我這當菜市場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搜就搜你以為我是你爸爸啊，這麼容忍你”

這一眾虎狼之徒一下子站住了，翟小天轉過，皺眉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