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和小軒子二話不說,都按照我說的布置去了
羅漢則張地看著我,追問我他該做些什麼
我心道,這個時候了能做些什麼大把大把的你揮霍的時候怎麼沒想想自己能做些什麼
此時離丑時結束不過還有三個小時,他能做的除了祈禱我能找到方靜齋埋葬紙人的位置,剩下的就只能是等死了因為,很可能已經連最后一個紙人都不存在了
當然,只要尚存一線希,這話我是不會說出口的。
我從桌上拿了一張三清符,遞給羅漢道:“將這符紙攥在左手掌心,口中反復默念九字真言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我不讓你停,你就別停”
“哎,哎”羅漢自知自己大難臨頭,趕忙不迭地答應著
“師父,一切都備好了,您是要開壇還是布陣”田尚軒過來問道
“既不開壇,也不布陣,我要找到羅漢的七殺宮點香”我對小軒子說道
“七殺宮這是什麼東西,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小姝將香火遞了過來
我拿著三柱妙香,走到案前的藥師佛、地藏菩薩、鐘馗神像前拜了拜,心中暗暗祈禱,愿神靈保佑,哪怕我收回一個紙人也好啊
供奉完香火,我才對小姝和小軒子道:“所謂七殺宮,和命理學的七殺格相對應。七殺格是八字干支中能克制本命的偏,而七殺宮則是風水方位中對本命克制的煞位因為羅漢和方靜齋的八字并不是很合,所以,方靜齋不能像對我一樣一次將其壽取凈,只能將所剩壽分別在和羅漢命理相克的七個煞位上,逐一慢慢奪取每當羅漢好運發一次,他便能拿走一個紙人的命”
“我知道了師傅,換句話說,羅漢這次支了所有幸運,所以最后煞位上的那個紙人可能還在,方靜齋并沒來得及奪取”小軒子一語中的
“沒錯,你小子以前是不是涉獵過法啊,這麼復雜的事,我一說你竟然就明白了”我不有點疑
小軒子撓了撓腦袋,嘿嘿笑道:“是師父教的好我哪里知道什麼法啊,不過我知道書法,電視上說過,什麼梨樹、杏樹啥的”
“還梨樹、杏樹,你怎麼不說曹叔、凱叔啊人家那是隸書、行書、草書、楷書,不行,改天我得空給你進行一下素質教育了,你這雖然沒上過學,但是到底是共產主義建設的螺釘啊,得進行頭腦武裝”
“千萬別,師父,一看書我就頭大,你還不如讓我劈劈柴燒燒火啥的”小軒子一聽連忙擺手
我忍不住罵道:“剛夸你聰明你就拉庫,簡直是朽不不可雕啊”
“嘿嘿,你還是把我當塊朽木吧,不用雕,你看我適合當啥就當啥,擺不上臺面當不了藝品做個燒火也行”
一邊說笑著,我張的心也緩解下來
看了看時間,差一刻鐘十二點,正是行的好時候
要想找到那七個小紙人的位置,就要找到羅漢的七殺宮,要想找到七殺宮,只能用以找的法子畢竟當時方靜齋在小紙人上都點了羅漢的,所以我已經有了打算,那便是飛鶴尋蹤。
所謂飛鶴尋蹤是茅山法中數百個紙人中的一個,的書架上有一本翻印的道家經典云笈七簽,很小的時候我打發無聊時間就學過這個法
用香火的煙霧將黃表紙熏黑,然后口念金剛咒,再依循紙鶴十三疊之法,以黃表紙折出紙鶴,然后對著它念七遍羽化咒:唵敕羽翔飛化神天朱湖使者準敕攝來吾道前不得違令準太上律令敕。
最后的一步最關鍵
,作要快,不能間斷,一氣呵。迅速將羅漢的頭發以燭火烤焦,然后用小的敕令符包起來,焚紙灰,裹進紙鶴背槽里,最后再用羅漢的天靈為紙鶴點睛
“鶴飛,鶴飛”我將紙鶴托起,拿到門口,手上一拋,那紙鶴便悠悠飄了起來
“哇,太厲害了”小姝嘆道
“小軒子留下,守護羅漢,關門窗,我不回來,誰都不讓進門小姝隨我出門,作要快,我開車,你盯著紙鶴的方向”
我一聲令下,田尚軒馬上應聲,我和小姝帶上提前準備好的東西,趕出了門
小紙鶴飛得很快,此時街上寒風陣陣,一個人影都沒有,我將車開的飛快,順著大街一路向西
出了商業街,小紙鶴突然在一個夜店門口停了下來
夜店賭場乃是酒財氣之所,據周易命理“財克損印”的原理,這里是煞位倒也正常
我和小姝跳下車,小紙鶴已經在門前的一個下水道口停了下來
我顧不上井蓋臟了吧唧,咬牙手將井蓋拉開,就看見井蓋下的凹槽里飛出一卷紙灰,化了幾點綠瑩瑩的磷火消失不見了
我不嘆了口氣,看來這的紙人已經早就焚毀了
小紙鶴轉頭南飛,此后先后在爛尾工地、老城危房、公園松林、殯儀館附近停落,不過,經過查找,方靜齋在這里的紙人都已經焚化了
眼看著只剩下兩個煞位了,我心里暗暗著急起來
離開殯儀館,小紙鶴經過跋涉,竟然落在了南山墓園里
方靜齋倒是厲害,找的煞位一個比一個兇戾
我和小姝并排走在昏暗的墓園里,幽幽的月斜斜地照在冰涼的石碑上,一個個名字,一張張照片,在松柏樹梢嗚嗚的風鳴中是那麼的驚悚
“鬼醫哥哥,你說,這里有鬼嗎”小姝問道
我笑道:“傻瓜,你就是鬼,你怕什麼要怕也是我啊”
小姝一琢磨嘀咕道:“也對啊,可為什麼有了這個,我竟然也怕鬼呢”
沒辦法,這就是人的天
就在這時,紙鶴落在了一個已經墓碑殘缺的舊墳前。
這是一個舊時代的土墳,突起的墳包上長著幾束雜草,還有幾個黑的老鼠窟窿,看起來怪嚇人的
我看了看,唯一能夠藏得住紙人的就只剩下墳丘前的灶火門了
“不知道里面的是帥哥還是,打擾了,我就是尋樣東西,看看就走,還請您別見怪。”
我故意客氣地說著,又拜了拜,小心翼翼走到灶門跟前
輕輕將灶火蓋上的磚頭一揭,頓時一惡臭撲來,哪里有什麼紙人,只有一只碩大的死老鼠,大冬天的竟然生滿了胖的蛆蟲
“唔唔”我頓時一陣干嘔,差點吐在墳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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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突然,從灶門底下砰的一下出一只干枯的手來,攥著滿是蛆蟲的老鼠又了回去
我一瞬間嚇蒙了,怔怔地愣在那
“大半夜的,干嘛砸我廚房”墳土下面傳來一聲尖戾的老太婆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津津有味的咀嚼聲
“嘎吱嘎吱”
我仿佛看見一張腥臭的大,正在將那只死老鼠當做口香糖在嚼來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