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嚇壞了,撲上去連呼兩聲,母親卻沒一點靜
“小卜,怎麼辦啊,快,快救護車”
我看的真切,母親雖然看似沒了呼吸,可是面正常,我一進來就已經著手切了脈搏,脈象雖虛,但是人沒有生命之憂,應該是突然急火攻心昏過去了而已
“不用急,讓我來吧”
我讓大姐走開,將母親抱起來放在床上,在“神庭”和“印堂”兩位上輕輕按了按十幾下,母親的呼吸便恢復了過來
古人云,驚闕不可驚醒,夢魘不可夢斷。言外之意就是,了驚嚇昏倒之后,不能為了讓患者立刻清醒,就去刺激痛覺神經;同理,若是一個人陷恐怖夢境,或者夢游而行,不能強行打斷他。這兩種況如果外界強行干擾醒過來,很可能會讓人失魂落魄
“等上一刻鐘,母親自己就會醒來的”我安了大姐一番,開始環視雜的香案
我發現,在父親像的后面有一個黑的罐子,罐子里都是陳年香灰
一般來說,無論是供奉神靈還是先人,都以銅制香爐為上,明代宣德爐就是代表,其無論是鑄銅技還是藝造詣都達到了香爐制造的巔峰。銅爐之后,依次為鐵、石、瓷、陶各的供香用。當然,皇家皿里也不乏金銀玉,但是,普通百姓家則以陶瓷為主。
不過,林林總總,家中供奉先人的皿,卻極數有純黑的香碗。因為在先秦時代,黑是最為隆重的,只有三皇五帝、太上大仙才能用黑
所以,我斷定,這黑的罐子絕不是用來供奉香火的
“小卜,別”我剛要將罐子拿過來查驗,大姐卻在一旁大聲喝道
我一愣,反口問道:“大姐,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
大姐面一沉,矢口道:“你想問什麼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大姐不善于撒謊,我還沒問,就張起來,這就更加重了我的懷疑
我不理會大姐,干脆直接手朝著黑罐子里一掏,竟然掏出一團干黑的東西。這東西看起來有點像是褪了的皮子,其皺的樣子又有點像是豬大腸
“這是什麼”我冷聲問大姐:“到了這時候,還想瞞著我什麼”
大姐慌張地搖了搖頭,咬了咬道:“小卜,你闖禍了,媽說過,這罐子我們誰都不能,因為因為這東西關系到你的命”
我的命我的命就裝在這麼個小黑罐子里
我嗤之以鼻地笑笑,盯著大姐又問道:“這麼多年,你看過父親幾次”
大姐頓時臉大變,結結道:“小卜你說什麼胡話呢,爸爸去世這麼多年了,我怎麼會見到他,我看你真是越來越胡鬧了,不關心媽的死活卻滿口胡言語”
“大姐,你別瞞我們了,其實剛才我們看到他了”一旁的碧瑤聽不下去了,小聲提醒道
大姐一怔,不再言語了
“大姐,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有什麼不可以和我說的你告訴我,
爸當初到底怎麼死的死在哪里咱家祖墳地里埋得到底是不是他”我覺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被這一家人耗了,每個人都遮遮掩掩,言又止
大姐面難,猶豫了好一會,終于開口道:“小卜,其實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母親也不讓我們知道。不過,每年有三天,母親是一定會把我們趕出去的,那就是父親的生日、你的生日還有鬼節中元。母親說,這三個日子對你十分重要,不能馬虎我記得十三歲那年鬼節,母親又安排我們在小賣部看店,自己趕回來了可是那天小賣部突然停電,我就帶著你二姐三姐回來了,誰知道進了門之后,就看見一個男人正在黑漆漆的客廳里憤怒地游走對,就是游走,因為我們看不見他的,就像是風箏一樣慢慢的飄。母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什麼這麼多年我都記著那一幕,那個男人就是照片里的父親和你們不一樣,父親去世時我已經記事了,所以記憶里對父親的容貌還有印象。當時我嚇壞,哇的一聲了出來,那個浮的父親偏偏回頭朝我們三個慘淡一笑,我就昏了過去從此以后,母親對這件事要求更嚴格了,絕不允許我們在這三天回來說實話,即便是不要求,我也再沒膽量回來了”
大姐滔滔不絕一腦地將自己的切都說了出來,可我卻越發迷糊起了
母親到底什麼意思充當了什麼角為什麼說父親回來的日子對我很重要
“小卜,我以前和你說過,別怪你二姐和三姐,就是因為這三個日子和那次與父親的詭異見面,其實們倆個一直都活在恐懼的影中慢慢的,們便把這種恐懼遷怒給了你,因為們覺得是因為你的存在,父親才會無休止的回來你三姐甚至長期抑郁,年紀不大就離開了學校,寧愿混在社會上,也不愿意回家”
“住口”大姐還要繼續說下去,母親忽然醒了過來,一清醒馬上掙扎這站起來朝我張兮兮地問道:“你看見他了對嗎那他看見你了嗎”
我點點頭,淡然道:“看見了,我們看見了對方。媽,難道你還不覺得該對我說點什麼嗎”
看正`版f章節上nz
“你這個混賬”母親嚎啕罵道:“你簡直就是個蠢貨,趕滾,馬上滾,離開云城,再也別讓我看見你”
母親發了瘋一般朝外驅趕著我,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強如蕭碧瑤也被嚇得目瞪口呆
大姐趕護著我,將我和碧瑤帶到了門外,憂心忡忡道:“小卜,你還是走吧,我覺母親的況越來越差了。有些事,你別在追問了,誰知道你辛辛苦苦追尋出來的是驚喜還是恐懼看你的執拗和母親的癲狂我都覺得可憐,我不想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就這樣平平淡淡的不好嗎”
“不好”我大聲吼道:“你們可以平平淡淡,我不可以。我不要你可憐我,你沒有欠我什麼。我被冷落,被人孤立,被人冷嘲熱諷這麼多年,我夠了,關于的死,我一定會追查到底。我不管結果是什麼,但是我就是要告訴所有人,我什麼都不怕,我只要真相。走”
我扭頭拉上碧瑤下了樓,一邊走我一邊就給老史打了電話,我就不相信,沒有人知道當年的礦難大地怎麼回事老史在公安系統這麼多年,查一個十九年前的礦應該不是問題
可是沒想到,電話打過去老史卻直接掛斷了。停了幾秒,傳來一條短信:“卜爺,速來西條胡同,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