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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鞋破鞋是何”碧瑤一臉好奇的問道

王進步有點尷尬，小聲問道：“破鞋就是破鞋啊，這怎麼解釋啊”

我心中覺得搞笑，這詞兒蕭碧瑤還真不知道。

“破鞋”這詞歷史并不久遠，最早是清末民國的八大胡同。那時候南來北往的文人客，一旦到了京城，都會到八大胡同消遣。

在八大胡同，堂而皇之出賣的不算，還有為數不的暗娼。這些暗娼為了表明份，就在“公司”門口掛上一只繡花鞋，鞋上要麼繡一只雌鴛鴦，要麼繡一只鷯鶯，反正這兩種鳥單獨出現都代表著穢之意，也就算作了招牌

為了分攬不同的客戶，年輕一點的姑娘會以紅黃緞面為主繡花，年齡大一點的灰青紫為底繡花，相比較而言，老一點暗娼不舍得花錢在一只招牌鞋上，所以這只鞋做工便差，加之彩老舊，便被嫖客稱為破鞋。久而久之，人品行不端，有辱風氣，都會別人冠以破鞋的名號

阿雅怕碧瑤在眾人面前繼續鬧笑話，便小聲朝解釋了一番。誰知道這姑娘恍然大悟一般，上前指著村長老頭怒道：“好啊，你為老不尊的東西，敢勾當村中婦，你們這種行為背離律法，有辱村風，按大遼律該杖斃，就是村規也是要進豬籠沉塘的”

碧瑤這通搞笑的指責，氣得老頭臉紫了茄子，可又無力反駁

蒼小聲朝我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這老頭和那涂山婆婆串通一氣的

我解釋道：“山海經中有言，天下靈狐，分昆侖、青丘、涂山三族，昆侖狐修氣，多有通天徹地的本領；青丘狐修神，經常全族的以人形村落而生；唯有涂山狐修，最幻化子，和男雙修，以途進。本來在上古神話中，涂山狐并無法和昆侖、青丘相提并論，但是后來大禹治水路過涂山，娶了一個涂山狐為妻，從此涂山灰狐和昆侖赤紅、青丘白狐才齊名稱世

開始我還沒特別在意涂山婆婆，后來看見兩個孩腹中的狐影我才斷定，這老東西要麼自己就是狐貍，要麼就是背后有著一個涂山狐妖在撐腰。正因為涂山狐修，所以它們能煉出一種雙修的元，道家喚作風流丹，人吞了之后會有返老恢復青春之，而且力旺盛。這老家伙之所以愿意為涂山婆婆搖旗吶喊，并自稱能活一百二十歲，就是因為得了狐貍的好”

村長老頭被我揭了個底兒掉，慌里慌張想跑，卻被碧瑤提著耳朵給拎了回來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別人不敢吱聲，可是王進步和大丫的父親卻不愿在沉默下去了，指著老頭道：“村長，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老頭戰戰兢兢解釋道：“那那都是涂山婆婆的法旨，你們你們膽敢違抗小心涂山婆婆要了你們的小命”

大丫的父親惱怒之極，怒罵道：“什麼狗屁法旨法旨就是禍害俺家閨還那麼小，你還讓做人不你這個喪盡良心的老腌狗，我先要了你的小命”

這漢子鐵鍬剛舉了起來，那老東西就白眼一翻，嚇的癱了過去

我看了看眾人，冷聲道：“現在有人可以和我說說這涂山婆婆的來路了吧”

沒想到即便是到了這種地步，一聽我這問題，大多數的人還是馬上垂下了頭

王進步左右看了看，小聲道：“還是我來說吧”

三年前，我們這一帶鬧雀災，不知從哪飛來的一群山麻雀，數以十萬計，遮天蔽日，無論是草人

還是開槍放炮，各種方法都試過了這群畜生就是不走

眼看著種了一年的稻子再有幾天就顆粒無收了，焦頭爛額之際，村里忽然來了個穿舊式斜襟大褂頭頂箍著灰紗布的老太，這老太進了村就說要吃三牲宴。

“這是什麼人啊，怎麼還這幅打扮啊”蒼不問道

阿雅小聲道：“我知道，在我西南老家，每個村都有一個這樣的老太，有的婆，有的巫姑，專門為村里人測算兇吉。”

王進步繼續說道，這三牲宴是每年只有祭祖、求雨、問天時候才會舉行的大宴席，眾人一聽的口氣，似乎有本事，便求趕走麻雀。

那老太也不推，撿了一槐木子當手杖，徑直到田野里轉了一圈，你們猜怎麼著就從轉了一圈之后，所有的麻雀就像是嚇破了膽，全都朝南飛走了一直等到打了稻米后的大半年，我們就從沒見過一直麻雀

村民都念的好，村長要激，可老太婆說不要吃不要錢，只希能找個安之所，借佛堂一住。開始村長不同意，后來不知道怎麼就相通了，自作主張，將村里的佛堂讓給了這老太太

后來的事證明，這老太確實有本事。什麼時候有雨，什麼時候起霜，哪里打井出水，哪天上山撿山貨能有收獲，都能預言。而且自從來之后，每年三節家家戶戶門口都會莫名其妙出現一只山，村長說這是供養的福祉。

不過，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這老太覺不允許任何人懷疑的能力，更不允許說的壞話，似乎只要對不利的話，隔得再遠都能聽見。我們村有個見過世面的老鐵匠，以前在縣里打鐵，就不相信這套，結果有一天，涂山婆婆就預言說，鐵匠今天要被自己的鐵錘砸死。

結果天黑的時候，就有人發現了鐵匠的尸，他果然是錘頭落，將自己的腦袋砸爛了從那以后，大家都知道了涂山婆婆的忌諱，再也沒人敢多言了日復一日，我們也都養了事事聽涂山婆婆話的習慣

蒼笑道：“說來說去，全都是雕蟲小技，卜先生，憑你現在的本事，要是也找個大山的小屯子，估計忽悠忽悠也能涂山爺爺。”

“對，說不準心泛濫，還得讓人供養個大姑娘啥的”阿雅也冷嘲道

這倆姑娘又拿我尋開心，其實們不懂，別看這些都是雕蟲小技，小恩小惠，可是老百姓就信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事。你說銀河系里有一顆星星和地球一模一樣，他們可能不信，但是你要說大年初一朝自己家的地放個屁就能增產，就一定有大把的人去嘗試

我朝眾人道：“今天的事和你們無關，各自回家吧”

這些人一聽我不和他們計較，好像得到了解，抬著昏闕的村長老頭，慌忙各自散去王進步兄妹倆和小胖子要陪我們去祠堂，也被我拒絕了，有些事，要是讓他們看見了，這一輩子的世界觀都會改變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什麼都不知道

打發走了眾人，我們四個徑直朝村東頭奔了過去。遠遠地，就看見一座琉璃瓦的老院子，院門口有一座巨石，上面寫著“馬家佛堂”四個字

院里面黑漆漆一片，一點靜都沒有

“相公，你看，地上有字”碧瑤驚呼一聲

我們走過去俯一瞧，竟是一副對兒，“勸君勿三思，休貪天功；示爾后退一步，莫霉頭”。

我不冷笑一聲，到了這時候還和我充大，簡直不要臉了，今天這霉頭我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