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從白緋月昏倒,到被人發現,起碼是兩天以後的事了。
謝胥的臉冷得不能再冷,盯著還在昏迷中的人。
本就發燒沒有得到控製,再加上在地上躺了兩天,高燒不退的狀態下,醫生也不好說,腦子有沒有燒壞了。
“……醫生,已經用了最好的藥,說要等白小姐醒來再做判斷。”管家的聲音很小,話都不敢說了。
“出去。”男人冷冰冰的,從齒裏出來兩個字,管家看了他一眼,不敢再說什麽,馬上就走了,一秒都不敢多停留。
謝胥的眼就沒離開過白緋月的臉,他往前走了幾步,坐在床邊沿看。
這次無論他怎麽看,都不會驚醒了。
男人的手指的握住了,齒關微微鼓了起來。
其實,他又有什麽資格去怪別人?
是他命令帶病將所有的地毯洗了。
是他讓每天都要將屋子都清掃一遍。
是他,沒有多去看看監控,發現異常。
是他將給一個做事不上心的管家看管……
他對那麽差,他不在的時候,管家就更瞧不起,不把當回事了。其實在那天做的餐飲中,他就發現了,每天的飲食供應是被管家克扣了的,隻是他刻意忽略……
那麽瘦,下尖得讓網紅都要嫉妒了。
謝胥的心尖莫名的,微微痛了起來。
他抬手,了的臉頰,手掌開比量了一下,他的一隻手能蓋住的整張臉了。
男人自嘲的一笑,想起來徐墨掛在上的,說要把白緋月養月亮那樣又圓又白。
可是到了他這裏,瘦了一道閃電。
男人低眸,看到放在外麵的手。枯瘦,虎口、指尖都著創口,指甲毫無亮。
看看,那些人就是這麽照顧的,明知高燒不退,還將的手放在外麵。
謝胥拎起被子,輕手輕腳的拿起的手放進去,怕力道大一點,就會將的手骨碎了似的。
薛慕春說,他缺鈣,應該多補補,那是沒有看到白緋月的模樣。他不想,如果是薛慕春看到了,是不是要跳起來告他待?
男人靜靜的坐在床邊許久,目沒有離開過人的臉。
……
薛慕春雖然被謝胥要挾了一番,但在考慮過後,還是決定依照原計劃,把白緋月找回來再說。
那個男人太瘋了,跟他在一起實在沒什麽保障。
機場,邵靖川關注著輿論向,網絡上依然在討論,但熱搜詞條了。
薛慕春買了咖啡過來,遞給他一杯,順便掃了一眼他的平板電腦。邵靖川接過咖啡,說道:“看樣子在降溫了。”
薛慕春道:“即便是明星大事件,也不會在熱搜榜上連掛七天。事過去那麽久,降溫是自然的。網民也不傻,一件普通的打人事件,掛了那麽長時間,不就是反常嗎?”
邵靖川點了點頭:“可是這件事的後續影響,才剛開始顯現。”
六月,是仁安集團很關鍵的一個月份。幾年前,仁安集團崛起時,很多合作商都是在這個時間段簽約,到了現在,正是合同期滿的時候。
仁安集團的業績出現下,應該續約的合作商拖延著不簽新合同。
謝胥很會挑時候,在這個時間段興風作浪,小事化大。
不,應該說,他布局已經很久,早就將仁安集團了一遍。沒有打人那件事,他也會找別的事挑起事端的。
薛慕春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道:“他針對徐家,任何跟徐家有利益瓜葛的事,他都不打算放過。”
“相比較徐氏掌控的其他公司,仁安集團更容易對付。我在想,他應該是想讓其他東徐氏退,他再注資進來。”
網上輿論沸反盈天的那幾天,仁安集團的價下跌的厲害,已經引起東與民的強烈質疑。民可以不用管,但是集團部那些利益共同就不那麽好說話了。
仁安集團多方控,若是資本撤資,謝胥就可以以新資本加進來。
謝家的公司不多,他如果想做大佬,以注資的方式加大型公司控,就是捷徑。
邵靖川看了眼薛慕春,微挑了下眉梢,笑著道:“你沒有上過商學院,在這方麵倒是敏銳。”
薛慕春無奈的笑了笑:“這不是被的麽。”
自己上進,可背後還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推著必須前進。
邵靖川直視著前方,目淡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緒不太高的樣子。薛慕春覺到了,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邵靖川扯了扯角,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當年研討會後,我的老師跟我說,我必須要解救你,不能讓你為李曉靜那樣的人。”
薛慕春微蹙了下眉,點頭,垂著眼把玩著一次杯子。
那時候,還是個實習生,跟在老師的後麵長見識,理想就是為老師那樣的名醫。可是到了現在,更多的是為了一名商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沒有為老師那樣的人。
可知道,邵靖川的意思不是這個。而是在說,已經離醫生那條路了。
邵靖川道:“我也沒有為老師希為的那種人,了個商人。”他自嘲一笑,喝著口略酸的咖啡。
但他與薛慕春不同的是,薛慕春在做商人這條路上,走得越來越遠,而他卻越來越懷念做醫生的那段日子。
治病救人,不用去想那些勾心鬥角。即使每天都過得很累,可看到病人康複出院,就很有就。那種就,是賺多錢都換不來的。
因為生命,健康,本來就是無價的。
他看向薛慕春:“你還想做最好的醫生嗎?”
薛慕春愣愣的看他,輕抿了下,在想著答案之際,登機提示響起。回過神,眨了下眼睛道:“要上飛機了,走吧。”
登機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討論過那個話題。薛慕春攤開了M國的地圖,上麵有幾個地方畫上了圈,那是白緋月去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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