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纜車掛在半空十多分鐘后,終于緩緩地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纜車越來越接近地面, 周圍人聲鼎沸,似乎有游客在和景區工作人員爭吵。
天朦朧, 夕完全落進了山谷。好像如夢初醒般,漆夏和陳西繁默契地松開了手。
陳西繁拄著扶手站了起來, 聲音渾濁嘶啞,“謝謝。”
纜車門打開, 他大步了出去,消失在夜中。
景區門口到都是人,小孩哭聲, 游客斥責混雜在一起,工作人員不停地道歉安,糟糟一片。
魏宇鵬過來找:“漆夏,沒事吧?聽說纜車出故障你們被困, 帶隊老師嚇死了。”
“唔,沒事。”
魏宇鵬:“真的沒有哪里傷嗎?”
其實漆夏膽子大的,可能小時候在乙洲島經常爬樹和下海游泳,剛剛纜車事故并沒有嚇到。笑笑, “班長, 我真的沒事。”
“那就好,去校車那邊等著啊,我再去找幾個人。”
漆夏在停車場找到了邢安婭, 邢安婭遞給一瓶水,“嚇壞了吧?”
“還好。”
邢安婭說:“纜車出故障那會, 我們距離地面很近了所以沒有那麼恐怖,老遠我都聽見高傳來哭喊聲,太可怕了。”
“你知道什麼原因導致纜車出故障嗎?”漆夏和隨意聊著,眼睛卻在四周尋找。
邢安婭:“聽說是天氣太熱導致線路出問題,的我也不太清楚。”
沒一會,魏宇鵬說五班人齊了,讓大家上車準備回程。回去的座位和來時的座位一樣。可是一直等到發車,漆夏邊的位置仍舊是空的。
漆夏坐不住了,起找到魏宇鵬,小聲說:“班長,陳西繁還沒上車。”
“哦,繁哥不跟我們走,他家里人來接。”
漆夏臉一熱,“好,我知道了。”
回到座位,漆夏一直在想,陳西繁為什麼會恐高呢?
陳西繁q/q空間好像發過他蹦極的照片,漆夏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打開手機點進陳西繁空間,然而,陳西繁的空間一片空白。
要麼是他把態刪了,要麼是鎖了,反正什麼都看不到。
怎麼回事?明明上個月還有容。
胡思想著,忽然魏宇鵬抬高聲音道:“同學們,下周二京平大學,京航大學到附中招考飛行員,通知我發群里了,你們有意愿的準備一下——”
“京平大學和京航大學耶,簡直是我的夢中校,飛行員也太酷了。”
“飛行員通過率很低的。”
有人抱怨:“時間也太了,這怎麼準備啊。”
“算了吧,你這高去了也是湊分母。”
“你找死啊。”
……
聞言,漆夏忽然想到,陳西繁如果恐高的話,怎麼參加飛行員招生考試?
心一下子揪了,無論作為慕者還是普通同學,漆夏都沒辦法置之不理,可是能做點什麼呢?
回到白塔巷,漆夏上網查了很多資料和醫學期刊,對這方面不太了解,心想要是能有專業的心理醫生指點一下就好了……
突然,靈一閃。
上次方說過,他的爸爸是心理醫生。
京平大學空飛班招考定在下周二,距離現在僅僅只剩兩天時間了。漆夏明白,這麼短的時間,陳西繁想要克服恐高,通過測試很難。
但事在人為,為者常,哪怕希渺茫,漆夏也想盡力幫他一把。
第二天是周日,漆夏早早起床去了好學書屋。
方昨晚通宵畫畫,這會還沒睡呢,頂著一雙熊貓眼,笑呵呵把漆夏迎進門,“喲,終于舍得來看我啦?”
“方姐,我有事拜托你。”
方用冷水洗了把臉,嘖嘖兩聲:“我就知道,說吧,是不是你的暗對象又想找哪套郵票了?”
漆夏搖頭,“不是,他……他患有恐高癥,但后天要參加一場很重要的考試,必須克服恐高。你爸爸不是心理醫生嗎,我就想問問,能不能幫幫忙?”
事關治病,方不敢再嬉皮笑臉的,也嚴肅起來,“這你倒是問對人了,我爸爸是國著名的心理醫生,前幾年有個攀巖運員比賽的時候意外從高跌落,那之后他就恐高,不敢住高層也不敢坐飛機,我爸給他做了三個月的心理疏導,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
“但是麼——”方皺了皺眉,“心理治療一般都是長期的,你那個暗對象后天就要考試的話,可能短期效果不明顯。”
漆夏神凝重,“我明白,但我想盡我所能。”
“行,那我和我爸爸說一聲。”
之后,方給了一張名片,說:“讓他打這個電話約時間,我爸爸隨時都可以。”
“好,謝謝你。”
方看著,長嘆一聲氣,“小姑娘,你為他做這麼多,他知道嗎?”
漆夏一頓,抿:“無所謂他知不知道。”
希他春風得意,希他有看不盡的長安繁花,希他永遠驕傲,永遠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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