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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打完游戲時間不早,大家紛紛準備撤了。漆夏摘掉耳機,找了一圈也沒看見陳西繁,心里到奇怪。
給陳西繁發微信,但一直沒收到回復。
最后人走得差不多,賀驍安排自家司機送漆夏,邢安婭回家。
下樓前,漆夏問:“陳西繁去哪了?怎麼沒看見他。”
賀驍一把抱起喝多了的許菲,“我也不知道,說是有急事,可能和工作有關吧。”
什麼急事,都來不及和說一聲嗎?
心里有些失落,或許因為聚會結尾沒看見他,或許因為別的什麼,漆夏點點頭,穿好外套拿上包包,和邢安婭下樓,找到車坐了上去。
一路沉默。
回到半春里,邢安婭忽然提議:“今晚太嗨了我都沒玩夠呢,夏夏,想不想喝一杯?”
“現在?”
“嗯,我家里新買了幾瓶酒,走吧走吧,去我家。”
邢安婭一個人居住,進了屋,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白葡萄酒,又拿了兩只方口玻璃杯,兩人圍著餐桌坐下。
淡淡的黃從瓶口流出,漆夏喝一口,這酒又苦又,味道實在不怎麼樣,辣嗓子,頭也暈暈乎乎的。
問:“度數高嗎?”
邢安婭一口干了一杯,“38度,還好吧。”
兩人隨便聊了一會,邢安婭托腮定定看著,說:“夏夏,其實我……我知道你的。”
漆夏酒量一般,兩杯下肚腦袋已經有點不清醒了,“什麼?”
“就是……你……你從高中開始,就暗陳西繁。”
好像被迎面潑了一盆冷水,漆夏愣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邢安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大一,有一次我去你宿舍找你,你不在,經過你書桌的時候,看見課本第一頁,寫滿了cxf三個字母,我就什麼都懂了。”
漆夏想不到,那個藏了很久的,邢安婭竟然這麼早就知道了。
淡淡笑了,自嘲道:“很蠢是不是?”
邢安婭心里很疚:“我向你道歉,高中那會,我說但凡有點自知之明的人,絕對不敢喜歡陳西繁,我那句話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用道歉。”漆夏抿一口酒,雙眼泛著水,“而且,你也沒說錯嘛。”
那時候,陳西繁眾星捧月,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現在想想,漆夏都覺得十七歲的自己勇敢極了。
邢安婭打量著,“其實呢,上次在菲菲家,我就察覺到,陳校草對你不一樣了。”
“你算算,從去年夏天到現在,你坐過他的車幾次?和他吃過幾次飯?陳校草不是隨便的人。”
漆夏腦子很:“他對我不一樣嗎?”
有吧,自己也能覺到。
邢安婭慨:“你現在還喜不喜歡他?”
漆夏舉著酒杯,陷沉思。
重逢以來,漆夏一直在很矛盾的狀態,提醒自己,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不要再做無法實現的夢,可是,又忍不住一次次靠近他。
那是一種清醒的沉淪。
而且,當年q/q小號被宋清月發現的事,一直是漆夏心里的一刺。以為時過境遷,自己不在意了,其實不然,當時宋清月的每一句話,漆夏都在意得要命。
如果陳西繁知道就是七號同學,會不會覺得被欺騙?會不會認為不夠真誠?
漆夏怏怏,“我也不知道。”
邢安婭的頭,“哎,可憐孩子,后不后悔喜歡陳西繁?”
“沒有。”漆夏搖搖腦袋,很認真地說:“在追尋月亮的途中,我也變了一顆閃亮的星星,有什麼好后悔的。”
邢安婭撲哧笑了,“好吧,那祝我們都變閃亮的星星,干杯——”
“干杯——”
*
另一邊,陳西繁驅車回公寓沒見到人,手機沒電關機了,他找到充電上,等了會重新開機,微信冒出一連串消息。
賀驍說聚會圓滿結束,人也安全送回去了。
漆夏問他在哪兒。
陳西繁只回復了漆夏:【剛剛有點事,你睡了嗎?我來找你說點事。】
過了幾分鐘,漆夏沒反應。
這會快凌晨一點,陳西繁猜測,漆夏應該睡了,但他實在等不了,索一個電話打過去。
手機響鈴幾秒,電話被接通。
應激反應般,心跳陡然加快,陳西繁接起來,聲音有些:“漆夏,睡了嗎?我……”
“你……你誰啊?”
電話那頭是漆夏的聲音沒錯,但明顯醉醺醺的,隔著老遠,似乎都能聞見酒氣。
陳西繁問:“你喝酒了?現在在哪兒?”
“對啊,喝了……半瓶呢。”漆夏說話結結,“我說,你……你是誰啊?”
看來醉的不輕,陳西繁找到充電寶,撈起外套準備出門,聲音溫地說:“我是陳西繁。”
“哦,陳西繁嗎?”漆夏默默重復這個名字,念了好幾遍,忽然哭起來:“你騙人嗚嗚……你不可能是陳西繁,他才不會給我打電話。”
心口一陣劇烈的疼,陳西繁說:“真的是我。乖,告訴我,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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