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漸漸大了,簡灼白帶進屋。
奚漫散落的長發上沾了水,簡灼白拿干巾幫了,又找來吹風機,幫吹干凈。
吹風機在耳邊呼呼作響,奚漫坐在沙發上,看著室的布局,當真是沒怎麼變。
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
吹干頭發,簡灼白把吹風機收起來,看一眼外面的雨勢:“雨下大了,可能得晚點才能回去。”
奚漫也并不著急,起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雨,倏忽間開口:“我想去樓上看看。”
“好。”
簡灼白和一起上了三樓,推開臥室的門,里面打掃得一塵不染。
奚漫打開房間的窗戶往遠看,隔著臉面的雨幕,約能看到一座山。
如果不是這場雨,山峰的廓會更清晰。
奚漫往前指:“你知道嗎,那里以前種滿了山茶花,我出生在十二月份,很多花都凋謝了,可是山茶花卻開得漫山遍野。”
“山茶花有梅的凌霜傲骨,花型態又似牡丹雍容大氣,是最與眾不同的存在。我出生之后,母親為我取名為漫,父親承包了那座山,從此漫山茶花,為我一人而開。”
奚漫眸淡下來:“后來母親去世,父親忙于工作很顧及到我,但我只要看著那片花海,總能記得,他們也曾懷揣著期待,滿懷意地迎接過我的降生。”
“雖然我長大后得到的越來越,可是山茶年年盛開,一年比一年多,紅的像火,耀眼奪目,就像去了另一個世界的母親,在以這種方式彌補我的缺失。”
奚漫眼眶漸漸有些:“不過后來奚家出事,山茶花還是被砍了,好像種了別的藥材。”
簡灼白心疼地從背后抱住:“我重新為你種下了,以后漫山茶花,仍為你而開。”
奚漫眸中閃過一抹詫異,看著遠那座雨下模糊朦朧的山:“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起先不知道,去年無意間在網上看到了一張你小時候和奚董事長的照片,是在對面的山上拍的,才知道那里曾經種過山茶。”
無意間怎麼可能找到那麼早的照片,他應該一直都很關心的事。
奚漫想到什麼,又問:“那這套別墅呢,你什麼時候買回來的?”
“從它被法院拍賣的時候,我就關注著。”簡灼白指腹掃過眼角的潤,“這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我自然要替你守住。這是你的家,也是我們的家。”
他說的理所當然,卻讓奚漫心底涌出無限暖意。
以前覺得自己慘的,母親早逝,父親永遠在奔于工作,像養在一只金籠里的鳥,華麗富貴,不缺吃穿,但無人關心的喜怒哀樂。
后來連那樣的生活也沒有了,在這世上孤零零的,無親無靠。
可是這些缺憾,在重新遇到他以后,奚漫覺得都被彌補了。
眼前這個灼烈真摯的男人,是糟糟的人生里,終于得見的一道彩虹,絢爛無比,也是此生最大的幸運。
奚漫回轉來,踮腳摟著男人的脖子:“簡灼白,謝謝你。”
“還有,”故意頓了下,俯首湊在他耳邊輕聲呢喃,“我你。”
“我更你。”
“只你。”簡灼白凝睇過來的目愈加深邃,作勢便要吻,奚漫輕笑著,指腹點在他的上:“等一下,我話還沒說完呢。”
從口袋里出手機,示意上面的許愿瓶吊墜。
奚漫把簡灼白修復好的許愿瓶做了手機墜子,隨帶著。
指腹挲著那枚許愿瓶:“你記不記得,我還有個愿沒有說。”
簡灼白自然記得。
他送許愿瓶時就說過,要滿足一個愿。
“現在想好了?”簡灼白問。
奚漫點頭:“想好了。”
把那枚許愿瓶拆下來,放在他掌心。
兩人手掌共同著那枚小小的許愿瓶,十指扣。
奚漫道:“我的愿是,希日后無論順境還是逆境,都有這樣一雙手牢牢牽住我,我們互相扶持,不離不棄。”
對上男人深邃眼底的那點星,奚漫眨了眨眼,沖他燦然一笑:“老公,我們快點辦婚禮好不好?”
希他們倆的婚姻有一個圓滿。
“好。”
這一次,簡灼白捧著的臉,虔誠地吻過的眉心,鼻梁,又輾轉親了親的。
落地窗外,雨水拍打著玻璃,將外面的視野罩得朦朧看不真切。
奚漫把臉埋在男人結實的膛,視線投向窗外的雨,角微微翹起來:“我想和你一起努力,把之前錯過的時,都慢慢補回來。”
簡灼白看過來的眸底滿是溫,像夜幕中點亮的一抹曙:“那我們就一起,做盡這世間所有浪漫的事。”
奚漫莞爾一笑。
對而言。
余生有他,一切皆是浪漫。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后面會有甜甜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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