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午夜十二點，林笙喝酒喝得差不多，看看手表站起來，拿了大外套。

“就走啦阿笙？”

“嗯，明早還有事。”

“什麼事啊？”

把外套整理整齊放進臂彎，林笙抬起濃而直的睫，扯了扯角：“送人上學。”

第45章 chapter45

夜半更深，馬路兩旁的樓房陷暗沉，偶有幾格孤燈亮著。

林笙從窗外收回視線，旁邊是代駕，他垂頭點出手機微信。手指上一會兒，找到了那個漫孩頭像點開。

上一條消息是一星期前的了。

今晚沒發消息給他。

林笙隨便瞄了一眼，就把手機收進大口袋。

輕微的引擎聲，靠近林家的小院。

代駕把車停好后騎著電自行車離開，林笙推開冰冷的鐵門進去。

院子昏暗的一盞路燈，小黑從狗屋里出來，沖他搖著尾。

“也只有你還惦記我。”

林笙出點笑，蹲下了大狼狗的耳朵，“乖。”

夜晚，屋子到空得厲害。林笙走上樓梯，整個空間都是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上到二樓，他一邊扯白襯的領口，一邊往臥室走。

他剛握到門把手，背后突兀傳來的開門聲讓他手里作一停。

寂靜里，有拖鞋輕微地面，似乎是走了兩步。

“林哥哥？”一道細的聲音。

林笙的眼睛一醒，有疑和不確信。轉過。

隔著走廊淡杏的燈，那頭的房間，清秀的孩夾在門里。

在對上他的眼睛時，目略微閃躲，抿了個笑：“你回來啦。”

林笙意外，站在那，或許是酒意讓思想微醺，一瞬間竟有些不認識徐寫意。

穿著舒適的睡，長發垂肩。其實仔細看，并不算很矮，只是他太高，才看像小學生。

徐寫意被莫名地看得張，咬咬，“你…醉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泡杯蜂，醒一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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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紅綠燈剛好跳紅，清晨急切趕時間的人群迫不及待在斑馬線上穿梭。林笙停下車，轉頭。

“昨晚怎麼還不睡？”

被問的人正打量他，及時移開眼睛，徐寫意剛還在想林笙昨天為什麼不開心。“睡了，但沒睡著。”

“為什麼睡不著。”

他圓黑的眼珠看得人發慌，徐寫意垂下頭囁嚅，“林哥哥，你別這麼…看著我。”

紅燈在倒計時。

林笙眼睫半垂地看著，角微微上揚。其實心里跟明鏡一樣。

昨晚徐寫意是放心不下，肯定是沒睡。

偶爾，他真難以把當做十幾歲的。

早，溫暖，仿佛連他也可以…短暫地被照顧。

想到這，林笙偏頭朝車窗外笑了下。

對自己這種想法，有點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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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預備鈴打響，走讀生零星地站起來收拾東西離開。

徐寫意也放下筆，抬臉剛好見許沐舟從旁邊走過，小聲喊住他：“等一下。”

許沐舟回頭。

“謝謝你的書。”徐寫意雙手把數學書遞過去。

早上和楊冰冰都忘了帶課本，許沐舟恰好有多的。他有一本是上一屆高三用過的，但他把自己用的借給了。

封皮上的許沐舟三個字，寫得工整有力，很漂亮。

頁的筆記也是。

很有男生把筆記寫得這麼認真整潔。

“不用這麼客氣，小事而已。”許沐舟從手里拿了書，狹長的雙不笑時有點冷酷，笑起來卻很親切。

徐寫意從他眼睛移開：“反正謝謝你。”說完就坐回座位，默默收拾書包。

許沐舟拿著書的手隨意垂在側，他沒有立刻離開，“打算回家了？”

“還要再過十來分鐘才走。”

“那一起吧，我也差不多。”

“啊？”

驟然的張，讓徐寫意大腦有些失去邏輯，一時不知如何拒絕就口道，“不、不用。我自己走。”

惹得許沐舟愣了下，隨后忍不住笑出來：“我不背你。”

徐寫意一下就窘了。

唉。

這都在說什麼啊~

許沐舟走開后，徐寫意垂頭懊惱著，打算再做幾道英語選擇題再走。

渾然不覺，有一道視線過教室前門在看。

5班的教室在最邊上，林笙背靠著走廊邊的墻。

本來今晚有個約，所以早上才讓徐寫意晚點去停車場。

但后來想著，談事可能要耽誤很久，還是讓對方改日。所以他已經到了半個多小時，一直在走廊等著。

剛才，下課后不大不小的喧鬧，恰好掩蓋住年的談話聲。

林笙轉背對走廊。

雖然聽不見，但他看得清清楚楚。

——徐寫意喜歡那個男孩子。

——對他的害、靦腆，跟對自己的，是一樣的。

手放進兜里，林笙揚著下俯視樓下。

打了下課鈴后，底下的校園里學生三三兩兩嬉笑著，生機。單純，充滿希與未知，在等待走向更廣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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