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給你們添煩惱了,怪我們做長輩的沒跟他叮囑好。”
稍微停頓,對徐大江夫婦倆笑了下:“這種況早該給你們一個代,卻因為些事一直拖到現在。還希兩位勿要介懷。”
從見面開始徐大江和陳慧萍就十分拘謹,忙道:
“您、您太客氣了!林笙非常優秀,倒是我們家孩子不太懂事。想必,給你們鬧了不麻煩。”
“寫意年紀小,如果有做得不對的還請你們多包涵。”
“兩位謙虛了。”胡秀先笑容適度,聲音雖然不大卻十分清晰有力,“孩子我見過。”
夫妻倆心立刻懸起。
“聰明伶俐,好。”胡秀先說,“我很喜歡。”
聞言,夫妻倆才稍微松了口氣。
從西藏回來之前,他們就從電話里接到林笙的邀請,當時還沒有太大,今晚一見面才明白:他們家是太高攀了。
面前的老太太,穿著樸素,但舉手投足一不怒自威的氣魄。一刀齊至脖的頭發,已經花白,沒燙沒染打理得一不,顯然是專門理過。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家里有專人護理。
更主要,徐大江認出來了,這位老太太就是他在重大新聞里看見的那個,接見表彰的……
飯店環境優,但不算奢侈,只是稍好些、足夠正式面的飯店,以前家境尚可時夫妻倆也來過這種地方。
可從沒這麼張過。
桌上都是些家常話題,自家孩子的趣聞,和零星的澤安舊事。
老太太顯然對那兒不是很有印象,也不太興趣,是那種雷厲風行很高效的人。所以人雖然禮貌和氣,但絕對不是平易近人的普通老。
夫妻倆一頓飯吃得仔細。
-
胡秀先出門時就考慮好,自己帶了司機,飯后安排林笙送徐家父母回去。
保時捷滾在車流里。
夫妻倆暗暗打量穿著時尚正式的林笙,車是極致的干凈無塵,流淌著香氛。
一切,跟他們家的生活習慣都是那麼不同……
二人心復雜,不知該喜該憂。
雙方這麼一見,老太太雖沒挑得太明,但意思基本是定下自家兒了。
寫意小,林笙可不是孩子。
這一見,就是要對這份負責任的。
可是自家兒也才剛高中畢業。自己都還沒怎麼長明白。
能不能負起這個責任還難說……
再者這家庭差距還大。
到民宿樓下,陳慧萍和徐大江道了謝。
“叔叔,你們對我不用這麼客氣。”林笙說。
夫妻倆點點頭。
“對了。”林笙看向高樓亮著燈的窗框,“今晚見面的事…還請你們別告訴寫意。”
二人鎮重地答應。
林笙和朋友在一起時,都懶得多說一個字的人,但對夫妻倆卻很周到,問候回澤安需不需要票或者用車之類,才告別。
夫妻倆寵若驚,被這樣一個,事業做那麼大的人關切著生活小事,說不出的不自在。再者林笙又是學醫出,像把寒森森的手刀,總讓人敬畏得很。
小區門口燒烤攤生意紅火,夫妻倆躲著那嗆人的煙味,一路低頭無言地進門,上樓。
徐大江徑直蹲去了廁所悶煙。
陳慧萍在客廳發了會兒呆,輕輕去推開徐寫意的房門。
孩子已經上床睡了。
書桌的燈還亮著,合著幾本翻閱過的書,紙頁間夾著支中筆,作為記號。
欣地從書桌收回目,陳慧萍在床頭坐下,為掖好被角。
那青的眉眼,安安靜靜地睡著。不懂得多人生風霜,也沒看過多人為金錢為生活爾虞我詐,極盡丑惡與算計。
就那麼干干凈凈,用單純好、毫無防備的樣子,面對這個世界。
讓人喜歡。
又讓人憂愁。
“唉。”
陳慧萍不住嘆息,“這麼優秀的男人,你怎麼接得住啊。”
睡眠好,本聽不見。
今夜的陳慧萍,既是高興的,又是不安的。
“以前爸媽對你沒什麼要求,只要你上個好大學,踏踏實實找個好工作,好人家。也用不著多大出息……”
“但是…”
“但是從今往后,你必須得好好、好好地努力了。”
如果不努力。
你該拿什麼去一直占有他。
-
門合上。
床邊模糊抑的人語聲終于安靜,徐寫意才翻個,漸漸睡沉。
夜深人靜。
床頭柜上的手機振,又讓徐寫意醒過來。
手,迷迷蒙蒙地拿起手機。屏幕亮刺著眼。
稍微清醒后,一秒笑了起來。迫不及待接了電話。
寂寂的馬路邊。
林笙靠著車門聽著電話,腳邊幾個冷掉的煙頭。聽筒里傳來悶悶的一聲:“林哥哥。”
他角淺淺一彎:“怎麼聲音怪怪的。”
“我在被窩里。”
徐寫意在兩層被子下,臉紅地小聲解釋,“這個房間隔音效果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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