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世月麼”
星空中,不時傳出寧凡喃喃思考之聲。
諸事完,寧凡這才覺到一魔虛弱,不由得形一頓,站在虛空中,從儲袋取出一個掌大的小酒甕。
這自是神通變化了,若是神通開啟,此酒甕可變小山巨大,正是青蓮劍族盛放混元酒的酒甕。
卻原來,這些酒早就被寧凡悄然收走了。以他的手段,施展挪移神通取些東西,自不是等閑之輩可以阻攔、察覺。
“此戰魔損耗太重,便是祖也耗盡了,還需依靠此酒,才能恢復基...”
將酒甕收起,寧凡忽然出悵然之,又一翻手,掌中再度出現的,卻是一件劍祖舊。
此是九劍道人隕命之時,其儲袋中落之,卻是一個子使用的劍穗。
這是劍祖使用過的第九山劍穗,你問寧凡怎麼知道劍穗名字的當然是直接問出來的。
“你什麼名字”
第九山劍穗,第九山劍穗
“第九山指得是哪個第九山”
荒古第九山,荒古第九山
“你似乎是一件法寶,可我為什麼知不出你的品階你是本就沒有品階,還是自帶藏品階能力。”寧凡又問道。
有品階,但品階不定,我與劍同級,寶強,我強,劍弱,我弱劍穗如是回答道。
與劍同級,什麼意思莫非此劍穗要系到劍上,才能激發威能
寧凡和九劍道人打到最后,九劍道人也沒有使用這件劍穗法寶,因為九劍道人始終研究不出此用途。
寧凡雖然通過聊天,確認劍穗確有某種用途,但是何用途,還需做些嘗試才知道。
他從儲袋中翻出一把后天十二涅法寶,將劍穗系了上去。
沒有任何狀況發生。
劍穗毫無用。
寧凡若有所思,又取出另一把先天下品劍,此劍也是從青蓮劍族寶庫所取。
劍穗系在此劍之上,同樣無用。
寧凡甚至取出真武雙劍嘗試,同樣無法令劍穗激發威能。
前后試了數百件劍類法寶,卻沒有一個可以激發劍穗蘊含的威能。
但當寧凡嘗試地召出逆海劍,系上劍穗,劍穗之上,陡然傳出灰氣沖天。
那不是普通灰氣
那種灰氣之中,竟有一大荒氣息,那大荒氣息不知是何,但竟連寧凡都從中到了一危險
此刻寧凡某片星空無人區,那灰氣一經沖天,立刻卷向周遭數十顆廢棄修真星。
而后,可怕的事發生了
那灰氣似能吞噬范圍的一切生機,所過之,數十顆廢棄星直接化作飛灰消散了。
那種飛灰,不是神通刻意摧毀,而是灰氣將那些廢棄星的最后一星辰力量也吸干抹凈。
吸干了數十星辰,仍舊滿足不了灰氣的,它繼續朝著更遠的星空擴散,在那里,終于開始出現一些下級修真星。
眼見這灰氣即將傷及無辜,寧凡心念一,制止了灰氣蔓延。
灰氣似有不滿,但也沒有過于反抗寧凡的命令。
到底是吞噬了幾十顆星辰的生機,此刻再看那第九山劍穗,此刻竟有滾滾太古劍意從中蘇醒
那太古劍意不似劍祖所有,而似乎是這劍穗本自帶的東西,大概劍祖本人也是從某地方意外獲得這一劍穗的。
在這太古劍意加之下,逆海劍的威能節節攀升,最終,那威能竟強大到失控,連寧凡都漸漸制不住逆海劍,險些被此劍反噬。
寧凡決定把逆海劍的太古劍意通通劈出去
但這一劈,卻著實有些驚天地了
這一劈,劈出了一道長著人臉的灰劍芒,怎麼看怎麼妖異
那人臉劍芒發出獰笑,所過之,無人星空直接被它切兩半
諸天大道在它一擊之下崩潰
一擊之威,絕不弱于九劍道人的舍命一劍了
不過一擊之后,逆海劍的太古劍意全部耗空,若不補充劍意,便再也斬不出人臉劍芒了,顯然填充太古劍意的方式,只有一擊之威,而非持續生效。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
那劍穗的尾端,綴著流蘇彩線,彩線本有三十多,但當寧凡斬出一次人臉劍芒后,彩線斷了一,化作灰燼散于天地。
“大致上懂了。這劍穗只有系在劍上,才能發揮威能,不能是尋常法寶,必須系在道兵寶劍上。此劍穗通過散開灰氣,吞噬范圍的生機,轉化為太古劍意,繼而發出人臉一擊。劍穗的使用次數也有限制,那限制,正是其彩線的數量,所以這劍穗其實并不能無限制的胡使用,若彩線用盡,很可能劍穗本都將毀滅”
“這第九山劍穗當真是一件利,可我舍不得用”
寧凡悵然一嘆,此意義不同尋常,這是劍祖留在世間為數不多的舊。
從前他不懂自己和劍祖的因果,偶然得到一些劍祖劍鞘,也都隨手用掉,并不是多麼珍惜。
可現在他懂了。
當劍祖一次次從他邊消散,他才后知后覺,原來曾經有過那樣一位沉默不言的子,站在蒙塵的時中,在那回彼端,一次次守護自己。
走了,他懂了。
現在才想珍惜,還來得及麼
“這劍穗還是不用的好,用得多了,世間便再也沒有這件舊了”
寧凡似做了某種決定,雖然仍舊將劍穗系在逆海劍上,卻打定了主意,不去使用劍穗的人臉斬擊之威。
從此,劍穗只作飾生,與他的道劍長伴,可睹思人。
收回逆海劍,寧凡又取出其他劍祖舊翻看,大都是一些子首飾。
劍祖終究是個子,不可能不裝扮的。
不過劍祖的好比較奇特,飾不求華麗,但卻劍劍都與劍有關。
那玉手鐲,展開后其實是一把劍。
那金步搖的小墜子,運轉神通后,同樣可以化作飛劍傷敵。
就連銀耳環,都打造了小劍形狀,造型相當別致,但卻只有一只。
耳環往往都是對之,寧凡不知九劍道人這里為何只有一只劍祖耳環,大抵是失了
“這就是所謂的,不紅妝劍妝麼”
寧凡想想覺得好笑,當年的青靈是有多喜歡劍,才會把耳環也打造小劍形狀的暗來用。
再想想又覺得有些發堵,有太多歲月沉淀在這些舊當中了,那是屬于青靈的安靜歲月,那段歲月屬于青靈,卻不屬于他
寧凡怔怔看著耳環,沉默許久,終是一笑,將舊都小心收好。
他格本就不喜多愁善,偶爾為之還行。與其緬懷舊,倒不如將青靈魂魄重凝,再度將復活于人世間。
到時候,他自有大把的時間和這個因果極深的人好好說一次話,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倘若那一天真的會來,該有多好
天亮以前,寧凡悄無聲息回到世宮,回到北清寒的府邸。
罕有人知曉,這不尋常的夜里,又有一名準圣隕落了。
罕有人知曉,卻不代表無人知曉。
寧凡方一回到北清寒府,忽然發現了儲袋某的異變。
發生異變的東西,是他的仙位令牌。
他的仙位本來只是五等金仙,但此刻卻有提升為四等天監的趨勢。
“這是”
寧凡若有所思地看著令牌。
十余息之后,仙位令牌正式提升為四等天監令牌
但那仙位提升仍舊沒有停止,又十余息,令牌等級提升到了第三等,了一塊星君令
“我似乎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為何會突然提升仙位”
寧凡到不解。
既然心有疑,那便直接問問令牌好了。
北小蠻睡醒了。
沒有忘記自己要給二姐當三天丫鬟,睡醒后,服折侍騰了二姐的洗漱,便歡快地來找寧凡了。
剛一推開寧凡房門,北小蠻就看到了詭異一幕。
寧凡一個人坐在房中,正對著一塊星閃耀的令牌對話。
“告訴我,你為何會突然提升等級”
“哦你是說,我所殺的九劍道人,在四溟宗也有仙位,是星君榜上的人”
“星君榜是何”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星君榜上,其實并不只有二十八名四溟宗星宿古帝,還有很多人只是普通人并不知曉星君榜的存在”
空氣一瞬間變得好安靜。
寧凡停止和令牌對話,抬起頭,看到的便是石化狀態的北小蠻。
“完了完了,我家小凡凡壞掉了,難道是修煉出了差錯,走火魔,神出了問題要不然干嘛對這一塊令牌自言自語”
北小蠻心疼地想哭。
緩緩走到寧凡跟前,給了寧凡一個大大擁抱,母發作,“小凡凡,你放心,就算是在長春島跪上千年,也無妨本小姐一定會求來仙丹,治好你”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寧凡無語道。
但并沒有推開北小蠻。
因為他坐著,北小蠻站著,他的臉正好著北小蠻的某上面,十分舒服。
為了不被北小蠻當一個神經病,寧凡盡可能用北小蠻能懂的語言,給北小蠻解釋了這件事。
“是是是,我相信你,我當然相信你,你是正常人,所有神出問題的人都這麼說,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你能和萬對話,你可以天為妻,地為妾,萬為鼎爐,這些我都知道,你修了變嘛”
北小蠻努力微笑,安著寧凡,心卻更加心疼了。
寧凡無奈到嘆息,“算了,你怎麼想隨你。”
“也就是說,你終于愿意承認,自己神出了問題”北小蠻松了一口氣。
神經病里面,最難治的是那種意識不到自己患病的人。
小凡凡還能意識到自己患病,說明病不嚴重,還有救。
“你好好靜養,我這就去長春島給你求藥”
北小蠻行事風風火火,說要求藥,立刻就要離開世宮,前往什麼長春島。
長春島是北天丹修心目中的圣地,長春島的主人,據說是某個世不出的準圣。在北小蠻看來,只要去了長春島,總有辦法求來仙丹治好寧凡。
寧凡好說歹說,才勸住北小蠻。
最終,北小蠻雖然沒有跑去長春島鬧騰,但還是將北清寒府鬧了個飛狗跳。
北清寒收藏在府的種種珍貴藥材,但凡能補腦的,通通被北小蠻公然挪用,拿來熬湯給寧凡喝。
這一鬧騰,寧凡哪還有時間去研究仙位令牌的異變。
想了想,以他如今地位,仙位令牌可有可無,并不是什麼重要東西,索將仙位令牌扔回儲袋,置之不理了。
寧凡不在意自己仙位的變化。
但卻不代表旁人不在意
世人皆知,四溟宗的仙位有九等。
九等力士,八等仙衛,七等山河執事,為末等仙位。
六等羅天護法,五等金仙,四等天監,為中等仙位。
三等星君,二等道皇,一等靈祖,為上等仙位。
世人都說,當今之世,仙位最高的修士,只有四溟宗的二十八名星宿古帝,皆是三等星君的仙位。
但這其實是一個誤會。
在北天,只有準圣以上的存在知曉,星君仙位的人,并不只有二十八名星宿古帝。
在四溟宗部,其實有著一個星君榜的排名。
在北天,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存在,掌握著星君仙位,普通人不知曉,星君榜卻記錄著這些人的名號。
末法時代,仙位最高只到星君,這一點沒錯。
但星君當中,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似那二十八名星宿古帝,只能算是下品星君。
青蓮劍族的九劍道人,卻曾機緣巧合,為四溟宗掛名的中品星君。
若是普通仙位,低仙位者擊殺高仙位,并不能取而代之。
但若是擊殺中品以上的星君,則可直接取代對方仙位,這一點,罕有人知曉。
當初的九劍道人,正是謀害了某個闖魂泉的倒霉準圣,才取代了對方仙位,了一名中品星君。
如今風水流轉,九劍道人又被寧凡所斬,這中品星君位置,自然落在了寧凡頭上。
四溟宗總部,雷澤老祖正悠閑監視著星空水晶,忽然應到了什麼。
他面一肅,立刻前往總部的星君石碑,這一看,才發現石碑上,排名二十七的星君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