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寧凡看好的翼國巨人夜壺,最終賣出了三萬金高價。
由于使用的是仙皇易陣,故而這一次通天教付的天道金,皆是十兩一枚的金錠。
著眼前堆小山的金錠,寧凡一時有些無言。
要知道,他如今的家底,也不過兩萬多兩天道金,竟比不過一個夜壺。
有種微妙的落差是怎麼回事…
“道友可還有其他東西出售?”
“還有一些,有勞道友看看,這副頭面如何?”
“咦?這副首飾雖非法寶,但卻頗有玄機。原來如此!此是一件巫,且是極其見的幻巫!普通人持之無用,但對于丑族而言,卻是無價之寶!此族子世代遭詛咒,其修為越高,容貌便會變得越丑,任何仙法、靈藥都無法改變容,唯有幻巫可以辦到此事。故而此族圣苦求換之久矣,惜不可得,此可值八萬五千金!”
落差逐漸增大。
“道友再看看,這把削皮刀作價幾何?”
“咦,此莫非竟是庖祖十六中的最后一件!那解牛大圣日夜鉆研庖廚之道,已集齊其余十五,唯獨了這件,苦尋不得,卻不料會在此!據說此背后,還有一段事…”
“故事就不要說了!直接說此的價格吧!”
“呃,好吧,此可值一萬八千金…”
…
“這個硯臺價值幾何?”
“咦!這硯臺本沒什麼特殊,問題是其材質,竟是才氣石制!才氣石世間罕有,乃是真界儒圣苦求不得之…此可值五萬四千金!”
…
“這把掃帚如何…”
“居然是釋宗五祖的紅塵之,此可值兩萬二千金!”
…
“還有這張田契…”
“哦?這不是山海司發放的祿田田契嗎!紫薇仙皇在山海司擁有三千一百二十二頃祿田,卻因田契失,無人可承繼此田…此田契可值三十一萬兩千二百金!”
…
“對了,我這里還有一些元桃花…”
“哦?道友說的,莫非是號稱逆圣貢茶的元桃花!不瞞道友,明面上有山海司監管此流通,故而我教歷來只敢暗中收購此,且收購價格按例是要低一些的,一兩元桃花最多給你三百五十金,不知這個價格,道友可還能接?”
“可以。”
“如此便好,不知道友的元桃花有多?”
“大概兩三百斤吧…”
“咳咳咳!道友莫非是在說笑!逆圣貢茶何其稀有,你如何能有兩三百斤之多!嘶!居然是真的,一共三百一十三斤十二兩九錢…”
...
真界仙國無數,貨幣種類也很富。
除了仙玉、道晶之外,還有一些特殊貨幣流通:靈石、玉貝、甲、鱗幣、骨錢…不一而類。
天道金也是貨幣的一種,但因為此面額較大,往往不在低階修士之間流通。
一名真界仙王擁有三五兩天道金,那是很尋常的事。
若這名仙王擁有三五十兩天道金,則必定是大宗子弟了,又或者另有潑天機緣。
擁有三五百金的仙王,極。縱然此人極背景,宗族長輩也不會允許他攜帶巨款四走的。
所以,你更加不可能看到一名真界仙王,持有三五千兩天道金了。
三五萬金?做夢!
三五十萬金?這已經是數功德圣人的全部家了,仙王如何能有!
那麼…
為末法仙王的寧凡,有多錢呢?
“這堆東西,居然賣了兩百二十七萬金…”
寧凡著眼前的金錠小山,神莫名。
想不到看似無用的紫薇,居然能賣出如此高價。
更想不到,自己替桃妖族賺來的錢,桃妖族竟不收,執意要送給自己。
當桃萬年得知,寧凡竟將一堆‘破爛’賣出227萬金高價時,整個人都懵了!
他對天道金的多,其實沒有概念。他并不知道227萬金能買到什麼,他只知道這筆錢足夠桃妖族罪22次還多!
“多謝大人替我族賺來贖罪金!按理說,大人為我桃妖族做得已經夠多了,可小人還是想厚麻煩大人一次!失禮之,請大人海涵!小人想請掌司大人將這筆錢帶回山海司,并替我族奔走罪,不知此事,可還是不可…”桃萬年言罷,一臉忐忑著寧凡,生怕寧凡拒絕此事。
他很擔心,擔心寧凡不愿意幫桃妖族奔走罪。
事實上,充金贖罪雖說是山海司的特例,但這特例其實并不是事事都可以套用的,能否套用,還得看正掌司的判斷。
在山海司,掌司一般設有五人,其中一人為正,四人為副。
在桃萬年看來,寧凡是山海司掌司不假,但應該只是副司,不會是正司。畢竟,正司歷來是由子擔任的,從無例外。
所以才會有奔走罪一說。
倘若桃妖族備齊了贖罪金,正司大人卻一言否決了桃妖族的罪資格,罪一事便了一場空!
賄賂寧凡,并請寧凡幫忙賄賂正司大人,才是關鍵所在!
“我已說了無數次,我并非山海司的人,更無法將你們的贖罪金帶去此地…”寧凡無奈道。
聞言,桃萬年幾乎急哭了,“求大人念在我族侍奉殷勤的份上,救一救我等!這筆錢一共227萬金,取其中10萬金贖罪即可,余下錢財,全歸大人,便算是我族孝敬給大人的茶水錢了,大人得了這麼多錢,難道還不夠上下打點嗎?正司大人應該不會太過刁難才對,莫非…正司大人胃口極大,這筆錢仍遠遠不足?!請大人給一句明話,這筆錢,究竟夠不夠讓正司大人網開一面!”
“…”寧凡覺得和桃萬年對話太費勁,直接無視了桃萬年的問話,神游天外去了。
“果然,果然還是不夠,難怪大人深為難,一再推,原來癥結在此,可這已經是我族能夠籌集的全部了…也罷,此事能否功,便看天意吧。大人只管將這筆錢帶走,即便我族最終未能罪,被山海司決,也怨不到大人頭上…”
就這樣,寧凡莫名其妙被桃妖族塞了227萬兩天道金。
他試過拒絕,可那桃萬年寧可自刎當場,也不愿寧凡拒絕他們的贖罪誠意。
幾次三番后,寧凡便也懶得廢話了,索收下了這些錢。
【寧小子,你記著,有好不拿,是傻子…】
老魔的諄諄教導,在寧凡耳邊盤旋。最終,所有回憶化作一縷笑容。
“師尊怕是沒有遇到過,有人上趕著送錢的事…”
“我拿了桃妖族的錢,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替他們贖罪的,畢竟我本不是山海司之人…但這錢,卻也不能白拿。我自壽星宮以來,頗此族禮遇,又借此族寶地閉關,理應有所表示…”
寧凡終于要離開壽星宮了。
可在離開之前,他打算完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給桃妖族一些好。
于是寧凡找到了桃萬年,道,“據我觀察,桃花源的元桃古樹,因歲月太長,木氣散盡,故而臨近枯死。因為我的到來,這些樹沾了我無意間泄的量木氣,故而乍看之下好似枯木逢春,但其實只是一種回返照。一旦我離開此地,了我的木氣滋潤,這些元桃古樹仍舊難逃枯死的結局,此事,你可知…”
“掌司大人觀察微,小人佩服!哎,人有其生,樹有其死。這些元桃古樹活了太久,木氣已竭,枯死,是預料之中的結果。元桃開花,煮水茶;元桃結果,落地妖。我等元桃妖,正是元桃果所變,故而某種意義來講,此樹亦是我族傳承所在。此樹一旦枯死,我族便會斷傳,終將衰滅…”桃萬年一臉悲戚道。
桃妖們平生只怕兩件事!
一件,是拖欠了太多年貢桃,會被山海司問罪。
另一件,是元桃古樹一旦枯死,壽星宮的桃妖族會漸漸式微,最終滅絕。
“放心,有我在,此樹死不了…”
寧凡出手了!
他罕有地出認真表,將一木之神格力量,發揮到極致!
這一日,木氣如龍,遮天蔽日,將整個壽星宮淹沒!
這一日,壽星宮所有桃樹,被神格之力影響,陷瘋狂生長!丈許之樹,長到了十丈;十丈之樹,長到百丈;百丈之樹,長到千丈!原本枯死的元桃古樹,一棵棵,皆被寧凡灌滿了木氣!
桃萬年嚇傻了!
他活了一世,從未聽說世間還有這等高深的木之修為!
這已經超出了道統界限,更超出了他的理解!
直到寧凡走出桃花源,眾桃妖仍是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至于桃妖族長桃萬年,則如傻了一般,著寧凡離去的方向,不斷地自言自語,“不是掌司,絕不可能只是掌司…除了山海簿的主人,誰有可能辦到此事,替山海司冊封的貢樹續命…”
“他不是掌司!”
“他是…山海主!”
“他既出手,解了古樹之難,是否意味著,他寬恕了我族,我族已經…罪了…”
寧凡當然不可能是什麼山海主。
山海主另有其人,當寧凡強行救活元桃古樹的一剎,遠在真界山海司的山海簿主人,有了應,從沉寂的長眠之中,緩緩睜開雙眼,微微不解。
幾乎山海主睜眼的瞬間,整個山海司的積雪開始消融,隆冬更迭,轉而進初春。
四時只在一念間!
“奇怪…桃花源失蹤已久,因已無用,故而此地貢樹皆被我勾去生機,可此刻,將死之樹竟是生機復燃…”
“山海簿不可能出錯,如此便只有一個解釋,有某人干預了此事,且他的木之道行,足以無視山海簿的序令,至也是仙格一級…”
“仙格者,必為仙靈,可我所知的仙靈之中,卻沒有這麼一號人…此人究竟是誰,此人所為又有何深意,可是沖我而來,亦或者是對我的警告…”
“漫長回中,我可有哪一次,得罪過類似之人…”
“我舊傷未愈,若此刻對上此人,可有勝算…”
山海主的臉上,有了許擔憂。
但也只是許。
他不是普通逆圣,縱然真有大敵來犯,最多也不過是折損些回之數罷了。
可他的下屬顯然不這麼想!
當那些山海司吏發現山海主的臉上竟有憂,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亙古以來,山海主只展過十三次憂,每有憂容,必有逆圣大敵來犯!
這回,是第十四次憂!
莫非又有大敵來臨!
一時間,整個山海司陷空前慌,更有一道道謠言不斷傳開,于是乎沒過多久,整個真界的大能都聽說,山海司這一回又有大麻煩了…
…
寧凡并不知道,自己無心之舉,竟惹來堂堂山海主一縷擔憂,更搞得整個山海司飛狗跳。
離開桃花源后,寧凡又回到壽星宮主殿,做了第二件事。
他帶走了紫薇仙皇留的易陣。
想要將第四步的陣法拓印至陣圖之,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此陣圖荒置了無數歲月,早已殘舊。
起初,寧凡傾盡手段,也沒有辦法拓走此陣。
而后,寧凡另辟蹊徑,選擇苦口婆心勸說此陣,試圖讓此陣主投靠。
于是便有了下面這段對話。
寧凡:【在下寧凡,之前用了陣兄進行易,卻沒來得及和陣兄多說說話,失禮之,陣兄海涵…】
紫薇易陣:【人家不是陣兄啦,人家陣眼居于太,而非太,你不是修理過我,難道不知?】
寧凡:【抱歉,一時疏忽,錯了姑娘的別…】
紫薇易陣:【原、原來如此,原來你不知道我是子,難怪你之前修補我的陣圖,會到,我之前還道你是個登徒子,在趁機占我便宜呢…】
寧凡:【…】
紫薇易陣:【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寧凡有些驚訝:【姑娘如何知道?】
紫薇易陣臉紅:【你對我做了那般事,我除了跟你走,還有什麼法子,你總得對我負責…便是你不說,我也有意隨你的,如今你主問詢,我反而更加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