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他也只能靜待時機出現了,等到寧凡遇到解決不了的難題,自有他坐地起價的機會。
...
北極山,道果大會外場。
外場雖有客舍府提供,但這些府并非北極山上靈脈最佳之,僅能提供最基本的修煉、休息環境。
此刻的寧凡,需要尋一靈脈更強之地做一件事,故而,他來到了外場一名為雪神殿的場所。
在北極山,靈脈最強之共有七,其中六都在山中更高的位置,唯有一坐落在外場當中,便是這雪神殿所在。
本地修士每當臨近突破,或是有珍貴丹藥、法寶需要煉制時,都會來此地,租一間靈室使用。
但由于此地靈室價格極高,往往只有那些大能老怪會來此。
話雖如今,因著北蠻國正在舉辦道果大會的緣故,近日里前來雪神殿租靈室的并不在數。
當寧凡到來時,雪神殿恰有不人租靈室。
似乎是因為近日里靈室數量過于張,租價大漲,故而正有幾名租客在和雪神殿管事討價還價。
“管事閣下!平日里租一間下品靈室,一日只需二百四十萬雪晶石,緣何今日漲了這麼多,一日便要一千五百萬!”
“我等皆是客,就不能給些優惠麼?”
“藍兄!些許薄禮,還請笑納,卻不知這租金一事,可還有商量的余地?”
負責租借事宜的管事,是一個著白虎皮的胖老者,姓藍,眼睛同樣是極見的藍,修為只堪堪修到命仙境而已。
他的頭上著朱雀羽,一只手是人手,另一只手卻長著龍爪,上繪著稀稀拉拉的玄武蠻紋紋,腰間別著一大串骨鑰匙,對應著一間間靈室。
這老頭因為過于胖,臉上的都快把眼睛給沒了,瞇著眼睛,用人手形態的左手扶著肚子,一連不耐的表。
“如今乃是北蠻國的旺季,旺季懂不懂?就是這個價,租不租!今日不租,明日老夫還漲價,到時候連這個價格可都沒有了!”話雖強,卻還是將租客奉上的禮盡數收下。雖收錢,但不辦事,只要我不覺得無恥,厚無恥的就是別人。
直氣得送禮之人面青紅不定,偏又不敢發作,似是極其忌憚這名藍姓管事的份一般。
好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得了藍姓老者的坐地起價,租客之中,當即便有一名青年模樣的渡真修士站了出來,不客氣地冷哼道。
“哼!本座乃是北蠻神座下玄擊神將侄孫一脈第二十九代傳人門下第九代門弟子的結義兄弟,汝一介管事小輩,竟敢對本座坐地起價,就不怕本座將此事稟報神將大人嗎!”
“有種你把剛才的話原封不復述一遍,我就信你和玄擊小兒有舊,否則,該多錢,就給老夫多錢!”藍姓老者一副看傻子的表,著那人。
“放肆!汝區區管事,竟敢稱呼神將大人為小兒,當真不知...”那租客正罵一句不知死活,就被同行之人狠狠捂住。
“莫要胡言!此人雖是管事,但卻背景通天,據說和上古蠻教四圣教大有因果,且就連蠻神大人都對此人青眼有加!”同行之人道。
“嘶!他真的認得蠻神?”租客的神頓時驚疑不定,四圣教什麼的他沒聽過,蠻神卻自然知曉,那可是北蠻國的掌權者!一番咬牙后,租客終于還是乖乖了錢,冷哼一聲,故作傲然離去了。
“呸!裝模作樣!早些錢不就得了,平白耽誤老夫時間!”藍姓老者罵罵咧咧收了錢,卻不收殿的儲金臺,而是直接裝自己腰包,竟是當眾貪沒了這筆租金。
“阿公,這個人貪了蠻神的錢...”租客中,某個扎著總角的蠻人孩,悄悄對自家阿公說道。這孩到底心智未開,只聽大人說雪神殿是蠻神的財產,一切收都要獻給蠻神,見有人貪沒蠻神錢財,卻沒人指出,還以為大人們都沒看到,故而提醒。
孩的聲音雖然得很低,但此地修士哪個不是道行高深之輩,自然都聽清了孩的話,一個個面微變。
直嚇得孩的阿公面一白,呵斥道,“休得胡言!”
又朝著被罵“貪沒錢財”的藍姓管事連連謝罪。
可惜藍姓管事素來心眼不寬,瞇小眼朝孩一瞥,已將孩的容貌刻在心里。
“呵呵,老夫記得,你是樊家的蠻修,對嗎?”藍星管事和善一笑,對孩的阿公問道,可那和善任誰看都是裝出來的,怎麼看怎麼瘆的慌。
“回大人的話,小人樊石云,確是前不久剛剛加樊家的。”孩的阿公恭敬回道,言語中著重提及了樊家二字,似是想讓藍姓管事看在樊家的面子上,寬恕一二。
“樊家,樊家好啊!對了,你家孫兒什麼?”藍姓管事又問道。
“我阿山!他們怕你!我不怕你!蠻神在上,你貪沒了蠻神錢財,就是不對!”眼見藍星管事對自家阿公極不客氣,孩搶著說出自己的名字,并鼓起勇氣直視藍姓管事。
“放肆!大人說話,哪有你的份!今日回去,便罰你斷食十日,好教你知曉規矩!”樊石云急的大罵孫兒,然而罵自己的兒孫,如何不是一種變向維護。
“呵呵,樊老弟莫要怒,不過是個娃娃,氣急了打兩下便是,是說教有個屁用,他也聽不明白啊。阿山,嗯,阿山是個好名字啊,但卻只是小字,當不得大名。還沒有蠻師為他賜蠻名蠻姓吧?”藍姓管事一副熱心腸的口氣,詢問道。
“呃,還沒有,他的年紀還沒到,不知管事為何有此一問。”樊石云有了不妙之。
“老夫今日托個大,給這娃娃賜個名,如何?老弟不會有意見吧?”藍姓管事圖窮匕見道。
“這...這不合適吧...這小孽障,哪配讓管事大人賜名。不妥不妥。”樊石云驚得冷汗淋漓,蠻名蠻姓乃是伴隨蠻修一生之,豈可輕易賜下,好在他并不認為藍姓管事毫無工與準備的況下,就能替一位蠻族孩賜下蠻名,故而回絕的態度并沒有過于堅決。
“沒事沒事!不知為何,我第一眼看這娃娃,就覺得非常喜歡,既然老弟沒意見,我可真的賜名了啊。什麼好呢?老弟你家族了樊蠻,這娃娃按理說,也該樊。那就樊阿狗?樊小豬?還是樊三胖?哎,賤命好養活啊,所以這起名一定得賤,老弟你說是不是...”藍姓老者嘿嘿笑道。
“是...啊不不不,不是,不是。這樣不妥,不妥啊。”樊石云大急,他雖然也同意賤名好養活,但那說的是小字,可不是說大名的。若自家孫兒的大名定為豬狗,這輩子怕是要常常被人恥笑了。
“是啊,大名不能太賤,做人也不能太賤。豬狗什麼的不妥,姓樊卻也不太妥當,畢竟在我看來,你們那樊家老祖樊連海,就很賤嘛。”藍姓老者哈哈一笑,笑得極為囂張。
說出的話語,卻驚得樊石云面如土。
眼前之人究竟有何滔天背景!
為何連自家老祖、堂堂二階準圣的樊連海,都能被之隨口辱罵!
且此人之前還罵了玄擊神將,他是真的不怕招惹是非,還是背景滔天、已然不懼準圣之流!
而當藍姓老者再度開口,樊石云卻是直接心如死灰,恨自己沒有看護好孫兒,才令孫兒惹下大禍,竟因區區蠻名毀掉一生!
“樊姓太賤了!你孫兒,配得上世間最尊貴的蠻名!”
“便由老夫做主,將北蠻國最尊貴的蠻姓蠻名賜給此子!”
“蠻姓以道為尊,蠻名以蠻為尊,此子從今日起,便...道蠻山!”
“哈哈哈哈,好名字,好名字啊!”
藍姓老者猖狂大笑。
天地蠻力更是在一瞬間聽從藍姓老者的號召,朝孩呼嘯而來,并隨即凝聚為道蠻山三個古老蠻字,
蠻字繼而崩潰,化作無窮無盡的蠻紋,飛孩,使得孩一傷病瞬間治愈,原本毫無基的,更是一瞬間打開蠻脈,獲得蠻與修為。
被賜名的孩還不懂得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被人賜了名,得了好,且賜的不是之前說的什麼阿豬阿狗,不由得松了口氣,還有些高興。
然而在場眾人,但凡懂得這個名字惡意的人,皆是面劇變,一個個向孩的目,變得同。
“孩子,對不起,對不起...”樊石云此刻目悲哀,只恨自己沒有教好孫兒,沒有管住孫兒的,沒有第一時間強拒絕,沒有...
好毒!這個藍姓管事,好毒!
道姓雖是蠻族第一姓,但道蠻一族,早已滅族了無數回,如今之世,哪還有一個道蠻存在?
蠻姓伴隨一生,一旦選擇,再無更改的可能。
如今北蠻國最強勢的蠻族,是樊家在的四蠻,擁有這四姓才是背靠大樹的好姓。
而道姓...
自家孫兒極可能會為世間最后一個道蠻,一個沒有族群庇護的蠻修。
更可怕的是,樊石云聽說,這道蠻一族牽扯過巨大的遠古因果,族人無一可以善終...
“藍道封!只是孩的一句得罪,你如此下手,未免也太狠,太狠了!”樊石云面悲戚且憤怒,怒視藍姓老者,如看仇人。
“老夫賜你賤名,你不要,賜你世間最尊貴的蠻姓,你還是不滿意,你這人可真難伺候。算了,誰老夫大人有大量呢,便不與你多作計較了。話雖如此,你們樊家欠雪神殿的租金,可是得一口氣結清了。老夫記得,你們樊蠻一共欠款四千九百七十二億雪晶石,若老夫告訴你家老祖,用這個道姓小兒來抵債,便可消掉全部欠款,你猜他會作何選擇?”藍姓老者壞笑道。
樊石云卻是氣瘋了,“好狠!你已毀了他蠻名,卻還要繼續害他不!他是我的孫兒,你,不可他!”
“不,他很快就不是了,以老夫對樊連海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在意一個外姓蠻的。”
“老夫和你拼了,啊啊啊啊!”樊石云已然失去理智,展開一蠻,朝藍姓老者沖去。
卻被藍姓老者一指按在地上。
“你不是...不是命仙境...”樊石云被藍姓老者一指得吐連連,驚恐莫名。
這不是一指之重!
這是...這是圣人道山的重量!他年游歷,曾有幸聽過某個圣人慨嘆講法,見過一次圣人展示道山之重!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人渣敗類,會是圣人!他哪里圣,哪里算個人!
他想開口唾罵,想要向此地所有人揭藍姓老者的真面目,但,無法開口,藍姓老者的意志全然碾在他的上,若違背,則會被瞬間死!
“哎,老弟你這是做什麼,老夫一番好意,你不領也就罷了,竟還對我拳腳相加;打又打不過我,罵也罵不過我,只能把自己氣死,何必呢?算了,老夫大人有大量,再原諒你一次,若你再來惹我,我可真的不客氣了。”藍姓老者嘿嘿一笑,松開手指。
樊石云頓覺周輕松,這才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再看藍道封時,雖說仍有千仇萬恨,卻如何還敢表,他哪敢憎恨一位圣人。
若真把此人惹急,莫說他孫兒,便是整個樊家,都會死在頃刻。
“爺爺!爺爺!”名為道蠻山的孩,哭紅了眼,好似一瞬間長大,好似一瞬間明白自己的胡言語,惹下了多大的禍事。
“我們走,我們...回家。”樊石云的眼神絕而悲哀。
目睹這一幕,心懷惡趣味的藍姓老者,莫名覺得快意。
哎,不知為何,看別人不爽,老子就是這麼爽,這小日子真是越過越快樂了。
“你真的覺得這種事讓你快樂?我在你的道法里,只看到了虛無,你,沒有心,對吧?我很好奇,是誰取走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