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別墅院子外的地面上留有一層薄薄的積雪。
這場凌晨降下的小雪在眾人睡中悄然而至,天亮后小雪花還在飄飄灑灑的落下,早就起床將地上被子收拾放進柜子里的陳佳輝,穿著一件羽絨服,洗漱時隔著衛生間的玻璃,看到了漫天飄落的雪花。
他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
扔下牙刷快速從樓上跑了下來。
站在院子中,他抬頭著沉的天,微涼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
陳佳輝深吸了口氣。
這是他來到這里所見的第一場雪,有些不期而遇,被陳嬸穿好的小子鳶,腦袋上戴著一頂繡著似貓非貓似虎非虎圖樣的寒帽子,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見到陳佳輝站在院子里,也慢慢跑了過來。
上了年紀的老人給孩子穿服都有個特點。
哪怕周導給小子鳶買得服都是幾千上萬的好服,寒效果極佳,但昨晚跟一起睡的小子鳶還是被套了一件又一件。
連一個彎腰抓雪的作,都做的異常艱難。
好不容易抓起一把雪,也不團,竟然就向陳佳輝拋,導致剛拋出去,就被寒風刮了回去,搞得頭上和稚的小臉蛋上全部雪花,不過小丫頭可能有些憨,不哭不鬧,就是雪花掉進脖子里時,小小的竟然凍得抖了一下。
陳佳輝見狀,連忙走過來拉開的領,打算將雪花拍掉。
“化了”
小丫頭站在雪地上,憨憨的說了一句。
“呵呵”
陳佳輝笑了兩聲,牽著的小手來到別墅門口,在他們后面留下一大一小兩串腳印。
可能是天太冷,被窩太熱,加上知道陳佳輝的戲份昨天已經殺青,所以周長舞直到現在還在房間睡覺。
至于周導。
在陳佳輝跑下樓時,就被腳步聲吵醒了,原本打算起趕去劇組拍戲,在看到今天下雪之后,就躺了回去。
沒辦法。
這部《為癡狂》所有的戲份,都在夏天和春天兩個季節進行。
這漫天大雪,就算想拍也拍不了,于是在躺回到床上的過程中,打了電話給副導演,讓他通知下面今天停拍一天,主要現在雪還在下,如果停了,還能將片場打掃一下,演員穿個短袖長,那妥妥的夏天戲份。
可下雪就沒法拍了,這幾天的戲份都是外景,一拍鏡頭里全是雪花。
這劇組停工一天,損失至也在二十萬左右,估計這雪要是多下幾天,這部戲又得超支了。
不過這對周導來說,并不是什麼大問題。
從導演系畢業這麼多年,還沒憑自己的能力賺過錢,缺錢了也就一句話的事,所以這雪下幾天都沒關系,哪怕下上個半個月,無非逮住爸多薅點羊而已,畢竟下雪這種事可以歸類于“不可抗力的因素”。
投資商已經會理解的。
有了這個想法,這個回籠覺睡的很舒服,直到十點出頭。
了個懶腰,周導才慢悠悠從床上爬起來,別說起早貪黑兩三個月,忽然多睡幾個小時一掃這段時間的疲憊,回到自己的臥室,周導就見自己妹妹竟也在睡懶覺,腦袋蒙在被子里,那一頭瀑布般的長發,現在也宛如水草般異常凌的鋪在床頭。
轉頭看了看窗外。
周導猶豫了一下,最后放下手里的服,掉拖鞋掀開被自己妹妹裹死的被子又鉆了進去。
“嗯”
剛躺回床上。
周導鼻息發出舒適的愜意聲。
不是什麼懶人,可雪天的被窩就像帶著致命吸引力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消磨著人的意志力,就連周導也不能免俗。
其實。
人和人之間除了職位,還有到質和神供應之外,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至于導演和演員這兩個在觀眾眼中鮮亮麗職業的背后,也有著和普通人別無二致的生活。
類似。
不工作時睡懶覺,玩手機,唯獨不看電影和電視劇,這就像歌手一般都不太喜歡聽歌一樣,總之干哪一行就不太喜歡那一行。
除非帶有目的,類似聽說誰誰誰的戲好,哪首歌好聽,翻出來看看聽聽。
等姐妹倆睡足了,已經到中午了。
外面的雪還在下著,院子中還豎立著兩個陳佳輝和小子鳶合作堆出來的雪人。
當然。
鏟雪這種力活自然是陳佳輝的,小子鳶就用胡蘿卜給雪人了一個鼻子,又按陳佳輝要求拿了兩顆葡萄做眼睛,最后的是用小樹枝做的,著自己的杰作,馬上就快五歲的小子鳶里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見到周導和自己小姨下樓,連忙拽們兩人過來看。
為此,周長舞還掏出手機特意讓站在兩個小雪人中間拍起了照片,只是畢竟不是學攝影的,拍出來的照片效果委實不太好,倒是周導這位職業導演拍的幾張還不錯。
可惜這不錯也只是針對普通人,如果用職業導演的份衡量這幾張照片,確實是水準之下。
由此就可看出周導的掌機功底,委實一般。
也許。
導演不一定拍出好作品,但一位職業導演拍照技肯定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攝影師要強。
因為能做導演,一定懂得學對稱。
“你什麼意思!?”
聽到陳佳輝嘆氣,周導原本很好的心頓時煙消云散,氣道“昨晚折騰一夜,還不滿足嗎!?”
說完這話。
周導就看向自己妹妹。
果然,原本緒就不太高的周長舞,冷哼一聲,就轉離開。
“你不適合拍片”
陳佳輝自然知道是說給自己小姨子聽的。
想起昨晚在自己不理之后,周導獨自發出那種慘絕人寰的聲,陳佳輝就有點哭笑不得。
估計。
周導這輩子都做不了配音演員。
的那麼慘,那不是床戲,而是殺豬現場。
不過如此法,似乎像是證明自己很有實力,堪比鋼鐵俠。
“你適合”
剛起床自己的專業水平就被質疑,周導的臉與天融為一,變得很沉,陳佳輝沒有說話。
而是從手里接過手機,打開相機調整圈和焦距,隨即陳佳輝看了看天,又將彩飽和度調整到百分之六十八。
蹲下,在周導疑中,他讓小子鳶抓起一把雪往上拋。
陳佳輝并沒有直接按下拍照鍵,有幾秒的等待時間,就在某一刻,他的眼睛一亮,像是捕捉到自己想要的畫面。
照片像的聲音響起。
拍完,陳佳輝將手機還給周導,牽著小子鳶就向一樓客廳跑去。
周導低頭一看。
紅潤的微微張開一條隙,整個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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