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霞平白挨了一掌,一下子懵在原地。
這男人現在跟瘋狗一樣,二話不說就手,偏生自己還要忍氣吞聲,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阮大河為了抖男人的威風,索將桌子上的搪瓷缸摔在地上,發出巨大聲響。
臉頰火辣辣的疼,孫紅霞不敢抱怨,一臉委屈道:“大河,我心裏有愧,所以托人給蘭香介紹了一門更好的親事。”
阮大河冷哼一聲,不屑道:“你能有什麽好親事,不丟人現眼就不錯了。”
孫紅霞小心翼翼賠著笑,“先看看唄,如果覺得不好,再拒絕也不值。再說人家給的彩禮錢也很厚,現在媽住院正好缺錢,事真的了,以後咱們的負擔也會小很多。”
這話正好說到了阮大河最近的煩心事上。
家裏僅剩的錢都被大嫂劉梅拿走了,現在阮老太的醫藥費都是自己著臉,到求爹爹告借來的,本以為能撐一段時間,誰知道那醫院跟銷金窟一樣,那點錢扔進去連個聲響都沒有。
現在聽孫紅霞這樣說,阮大河倒是來了興趣。
語氣卻隻做不屑,“他們能出多彩禮?最多也就幾十塊,能有啥用。”
孫紅霞連忙道:“不止,說是能出到兩百呢。”
兩百塊?
阮大河聽到這個數字,雙眼都在發。
居然能有這麽多?一大家子苦幹幾年都掙不到這個數。
之前錢南那裏可是一分錢彩禮都不願意出,這下子突然有人願意出兩百塊娶阮蘭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
孫紅霞敏銳地注意到對方緒的變化,知道這事兒有戲,繼續吹耳邊風。
“大河,不說別的,對方願意出這麽多錢,可見是誠心想娶的,人家還說了,隻要蘭香答應嫁過去,這錢立馬就能送過來,媽的醫藥費就有著落了。婆還說了,人家家底厚,頓頓吃,蘭香要是嫁過去,肯定吃香喝辣,小日子別提多了。”
阮大河想了一下,心裏立馬被說了。
“聽著還行,我給媽打個電話問問。”
阮老太得了這個消息,頓時歡天喜地,連歪斜的角似乎都好了不。
阮蘭香聽到了更是激,這人家底真這麽好?
那自己往後豈不是可以每頓都吃了!神仙日子啊!
母倆一商量,當天就吵著要出院,想回去替阮蘭香相看。
自己閨要找到好婆家了,這比吃什麽藥都讓阮老太好得快。
兩個人正熱火朝天的收拾,卻被偶然路過的沈軍看見,聽完對方的解釋,他皺起眉。
“老太太,您這個還沒完全控製住,還得再住三天,確定沒有中風危險了才能出院。”
阮老太十分不樂意,但對方的態度格外堅持。
甩下一句邦邦的話:“如果強製出院,那我們不開出院證明,後果自負。”
沒有出院證明咋去大隊開病假條,這麽多天沒出工,自家工分豈不是都要扣了。
阮老太隻能妥協,含糊不清道:“那就再住三天。”
沈軍走到醫生值班室。
裏麵的值班醫生看見他,頓時吃了一驚,“沈主任,您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裏?”
“我來看看你們,”沈軍笑了笑,舉起手裏的東西,“順便給你們帶了點問品。”
“實在太謝沈主任了!”
那些年輕醫生一看有吃的,頓時興高采烈圍了過去。
“劉醫生,”沈軍住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實習醫生,“你把最近的病人方都拿給我看下。”
那人應了一聲,抱過來一疊方。
最上頭赫然就是阮老太的名字。
沈軍看了眼,皺了皺眉,“這個老太太是什麽況,既然是中風,怎麽好幾天沒開其他藥了?”
那劉醫生連忙解釋:“主任,您不知道,老太太家裏確實沒錢,現在醫藥費都還欠著呢,我們也不敢開。”
沈軍若有所思,故意道:“這樣啊,最近醫院財政張,既然病人缺錢,不如把這些甘醇都省了,日常打點生理鹽水就行了。”
那劉醫生聽得不住咂舌,這沈主任還真是敢說啊,隻打生理鹽水,中風的病人咋可能會好轉起來,搞不好哪天直接沒了。
但對方是個主任,既然開了口,自己也不好得罪。
“主任,我明白。”
他直接將方改了過來。
沈軍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小夥子,幹的不錯,繼續努力。”
荷花村。
阮紅杏自打上次那事過後,便天窩在屋子裏。
怕被村民在背後指指點點,更怕那些二流子看到肆意吹口哨,還怕小孩子朝刮臉。
索直接不出門了。
從前阮老太在家的時候,見這樣還會嗬斥幾句。
現在老太太住院去了,家裏更是沒人敢刺激。
孫紅霞一心想著沈軍的話,興高采烈進屋了一聲紅杏。
角落裏的人影翻了個,沒做聲。
孫紅霞意識到什麽,放緩了語氣,“紅杏,媽有個好事要跟你說。”
對於自己這個閨,心裏有愧。
這麽多年,跟著自己了不苦,好吃好喝的都沒攤上,最後還被阮芙那個小賤人害這樣。
阮芙!
一想到這個名字,孫紅霞就氣得幾乎咬牙,出事的怎麽不是那個小賤人!
自己費盡心思算計那麽多回,反倒是被一次次躲過,也不知道是走了哪裏的狗屎運。
“啥事兒?”炕上的阮紅杏不耐煩的應了聲。
孫紅霞的思緒被打斷,連忙回過神,“紅杏,你明兒去趟縣醫院,找個沈軍的醫生,他有東西要給你,一直在家裏躺著也不行,你就當散散心了。”
“我不去。”阮紅杏又翻了個,語氣漠然,“反正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再也沒啥指,給啥東西我都不稀罕。”
“胡說,怎麽就沒指了?”
孫紅霞瞧見自己閨的憔悴模樣,越發心疼的厲害,“不行,必須去。這人是醫院的領導,媽已經跟他說好了,到時候讓他給你找個工作,你以後就在縣城上班,不回荷花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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