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的事依舊是擱置項。

    目前，最讓人心的還是沈初薇的病。

    沈源把秦淩準備的東西看過幾遍，給了幾個基礎的建議，就有些坐不住了。

    “初薇白天睡多了，晚上肯定會醒，我得回去了。”

    “現在？”

    秦淩下意識看向窗外。

    他們吃完晚飯都有一陣了，現在天已經快全黑下來。

    “教授晚上休息也在醫院？”

    秦淩總算理解什麽晝夜不分地照顧病人。

    沈源笑得隨意：“偶爾。

    那邊有給陪護家屬準備的小床，不用替我心，把你眼裏那點小緒收回去啊，別來這套。

    明天見吧。”

    他姿態輕鬆，把東西一拿，揮手就走。

    門被關上，房間陷寂靜。

    負麵的想法才開始翻湧。

    也不知道沈源輕鬆的假麵下是多大的力。

    秦淩歎著氣回到電腦麵前，查了一下航班，回顧自己寫下的東西，繼續枯燥的工作。

    隔天天剛亮，他早早收拾好自己，去給於青良接機。

    “小夥子還是這麽俊朗啊！”

    於青良深吸一口氣，看著這座城市的景，“真是個好地方。”

    秦淩連著嗯幾聲，把剛買的早餐往人手裏一塞，拽著於青良上車。

    “別慨了，趕的吧。”

    爭這兩分鍾或許意義不大，但他心裏著急，想早點看到結果。

    抵達那間私人醫院後，秦淩還給沈源和沈初薇也準備了早餐。

    “這就是患者沈初薇，其他消息你應該都看過了。”

    秦淩站在病房外，過玻璃窗看著被沈源扶起來的沈初薇。

    “能看出什麽嗎？”

    於青良站在秦淩邊，嘖嘖兩聲。

    “中醫又不是神算子，這能看出什麽？

    從臉上隻能看出氣虧虛，多有點脾虛，這孩子是不是還長期營養不良？問題一啊這是。”

    已經足夠了。

    秦淩沒回應他的話，隻說：“沈教授在和患者通，馬上讓你仔細診斷。”

    早餐吃完，沈源才打開病房門讓人進去。

    進門時還得提前叮囑一句，沈初薇耳朵脆弱容易耳鳴，還容易被嚇到，不能發出太大靜。

    “這我還是知道的。”

    於青良踱步進房，跟沈初薇打了招呼，“況你哥都跟你解釋過了吧，沈小姐不排斥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診斷？”

    沈初薇看那幾人一眼，點頭出手，什麽都沒說。

    最基礎的診斷流程是聞問切，這個過程並不複雜，於青良一共也隻花十來分鍾。

    他其餘的時間，都在看沈初薇的病曆，研究昨天收到的信息。

    “這大師能看懂這些？”

    來幫忙的護工好奇。

    於大師冷哼：“中醫不也得與時俱進？一點語都看不懂，我還怎麽混？”

    他懶得多說，拿著東西去找沈源，把人拽到走廊上細問。

    “突發暈厥最近很頻繁？”

    沈源遲疑著點頭：“整個人都沒什麽力氣，總說很疲倦，時不時就表現得昏昏睡。所以睡了還是暈了……我其實不好判斷。”

    於青良了然地點頭。

    他本來也沒多大期待，聽個意思就行。

    “怎麽了於大夫，況很複雜嗎？”

    於青良麵無表的沉默太嚇人，沈源總覺得心裏發慌，忍不住追著問。

    “有什麽我能做的，您需要什麽？”

    於青良被吵煩了，才手攔了一下。

    “別急，複雜是肯定的，但也好理。我隻是在想，有沒有手之外的辦法給調理過來。”

    護工又謔了一聲：“中醫還做手？”

    秦淩歎著氣：“是呢，中醫也會手。姨你再去打點熱水吧，待會兒用得上。”

    中醫是講究從人手，調理部。

    但在況難以扭轉時，當然也免不了手幹預。

    這往往也是最糟的況了。

    秦淩以前還看過不開顱和開的資料，不過都是在手機上看的。

    他其實也很難想象這種事降臨在邊人上。

    當事人就更別說了。

    把護工打發走，沈源才細問：“那你想到了嗎？”

    於青良把手一攤。

    “拖得太晚了，現在況比較嚴重，手肯定是第一選擇。

    不手也行，我有辦法讓活下去。

    隻不過以後的生活會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需要注意的事很多。

    且保守治療下，複發率極高，容易再出現這種況。”

    把話說得這麽清楚，意思就是讓人選了。

    “沈先生是患者家屬，手做不做，你來決定。”

    話題被拋過來，沈源下意識回避麵前幾人的視線。

    先前一直說著想找個醫生專家來手，是因為那是唯一的辦法。

    不管風險如何，沈初薇都隻能靠手活下去。

    實際上，知道手的死亡概率多高，沈源怎麽可能不擔心害怕？

    一旦出現更保守的治療方案，沈源的決心便從地基開始塌陷。

    他承不起手風險。

    一想到沈初薇有可能死在手臺上，他就覺得無法忍。

    “要不，要不還是再養養。”

    幾雙眼睛看著，沈源不想表現得太狼狽。

    他急切地問，“先保守治療一陣子，好些了，手風險是不是就能降低？”

    於青良看這人的眼神都帶上了一憐憫。

    他歎氣：“腔手，的是心髒，這已是風險本。

    養好質不是易事，一時半會兒難出果。

    其在手中的影響卻不大。”

    意思是不建議。

    沈源眼神再次變得落寞。

    “相信於大師吧，他行醫這麽多年，心裏有數的。”

    秦淩拍拍沈源肩膀，低聲勸，“手是早晚的事，你肯定也不想讓初薇一直被籠罩在隨時犯病的恐慌下。

    這次算是給以警醒。

    現在就是邁出這一步的契機了。”

    病每況愈下。

    以後來醫院會越來越頻繁。

    稍有不慎又是生命危險。

    沈源想，他真的經得住這樣的衝擊嗎？

    或許……應該放手一搏？

    “初薇那邊……”

    “我診斷的時候就問過。”

    於青良又變回的笑瞇瞇的樣子，捋著禿禿的下慨。

    “那孩子看得開啊，說自己這輩子經曆了很多，現在已經很知足了。

    的意思還是讓當哥的做主，沈先生不想手呢，就好好養著，一起度過剩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