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淩眉稍微皺了皺。

    明明說的都是中文，這位高材生說的話，他怎麽聽不太懂？

    “不好意思……我沒太明白，冒昧問問，你所說的不能讓你們白幹，是怎麽個說法？”

    陳澤理所當然地把手一攤。

    “很簡單啊，五年期限，到時候遊戲怎麽都麵向市場了吧？

    你要是覺得我們這共同開發經營的遊戲效果好，願意續約，那肯定是皆大歡喜。

    但是呢，你到時候要是覺得收益不夠，或者有什麽別的打算，我肯定都表示理解，不會強求啊。”

    他笑瞇瞇給自己倒杯涼白開，品出高端白酒的覺。

    “隻是呢，這遊戲版權，就歸我們公司所有。也免了你之後的麻煩嘛，是不是？”

    秦淩連著點了幾下頭，臉上沒什麽表。

    非要說的話，他隻覺得好笑。

    這條件一答應，豈不是相當於遊戲直接送給他們了？

    那秦淩開發這個遊戲還有什麽意義？

    為了等遊戲製作出來，吃那幾塊錢的前期分紅？

    “這是貴司的想法，我肯定尊重。不過我這邊也需要些時間考慮，陳總可以理解吧？”

    看到陳澤笑瞇瞇點頭，秦淩也擺出客氣的笑容。

    “不介意的話，合同我能現在看看嗎？有什麽意見，我也好早些提出來。”

    “當然。”

    陳澤把合同往這邊推了推。

    沈源接過那份合同，做的第一件事是往後翻。

    尋找和利益有關的容。

    不出所料，陳澤沒認真對待這件事。

    給開發者的分比例極低，且全篇基本沒一條是從開發者角度出發的。

    秦淩一旦簽下這個合同，就相當於把自己也賣給陳澤了。

    “這合同是套用的模板吧。”

    沈源眼神銳利，“陳總是覺得我這學生年紀小，什麽都不懂，所以隨便糊弄？”

    陳澤表不變，作自然地夾菜：“這話從何說起啊？

    我剛剛也說了，這是法務部隨便弄的，你們有什麽需求也可以提嘛。”

    隻是隨便弄的，所以上麵明著寫遊戲是公司產，版權歸公司管，一切以他們公司為先？

    秦淩在這份合同上看不到任何誠意。

    隻看出了醜陋的商人臉。

    他把合同放回桌上，大方地笑笑：“那就等陳總把合同改過之後，再來細談吧。

    剛剛聊了這麽久，遊戲中後期發展陳總應該已經有數。

    我這邊的需求你也都明白。

    麻煩你多費工夫了。”

    陳澤角終於往下了。

    他按下不爽，直接問：“你是哪個方麵有顧慮？

    覺得給你的錢太了？

    你要知道公司辦事也是有本的，雇一個高中生開發遊戲，我們也是冒著很大風險進行的啊。”

    秦淩再度笑出來。

    唯利是圖的東西。

    商業質的合作當然免不了談論錢財。

    但當對方側重點隻有錢財，不管遊戲本，不為遊戲和開發者考慮。

    這就不是個合格的合作方了。

    “是，不過陳總可能弄錯了。

    這個遊戲從構思到起步都是我自己在做，我今天是以開發者的份來尋求合作。

    而不是來你這兒打工。”

    合作還沒開始，陳澤已經把遊戲當自己的所有了。

    秦淩想起這回事就覺得好笑。

    談話的時候人模狗樣的，一到談利益的環節，就撕下人皮當畜生了。

    “你的意思是，這合作是做不了？”

    陳澤沉了臉。

    變臉速度堪稱一絕。

    秦淩笑容不變：“不必著急，我隻是說，合同需要你據實際況重新製作。

    當然，陳總剛回國業務繁忙，要是覺得太麻煩了忙不過來，我們也理解。

    下次有機會再合作，期待你的再次來信。”

    看對麵年紀小，就臭臉施。

    這能是什麽好人？

    反正秦淩不覺得這種人能信任。

    陳澤提前醞釀好的話全卡在嚨裏，說也不好說，罵又不能罵。

    他站起：“沒得談？”

    “沒得談。”

    秦淩笑容擴大，眼裏卻不見幾分笑意。

    “至也得把那些和利益有關的條例整換一換，不然我相信，其他人應該也很難理解你。”

    陳澤一聲法克到了邊。

    但是不行，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機會。

    這小畜生手裏有錢，還有項目。

    拿下這次合作，一直困擾他的資金問題就能得到緩解。

    隻有展開合作，他才有機會接近秦淩，並除掉秦淩，跟林恒差。

    合作不還得看造化。

    至現在還不能撕破臉皮。

    “明白，這是我的失職。”

    幾秒後，陳澤生生憋出個笑來。

    “這合同我沒看過，我也不知道上麵有什麽。

    沒想到擬合同那幾人會這麽敷衍了事。

    回去我一定重罰他們。

    合同這事給我，等我這邊理好了，一定再約你麵談。”

    陳澤怕自己會罵出聲，客氣的場麵話一說完，他立馬拎包離開，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多留。

    秦淩看著那個背影走遠，才回頭看沈源。

    “看來教授也有被忽悠住的時候啊。”

    “抱歉，我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

    沈源單手扶額，心中有幾分難堪。

    是他主找的人，信誓旦旦要幫秦淩談合作，結果就找來這麽個東西。

    雖然陳澤最後態度不錯。

    但誰都看得出來，那人心裏盡是不滿，若真達合作，把機到那種人手裏，以後的風險可就多了。

    “他應該也不會拒絕送上門來的錢。”

    沈源眉頭鎖，“一條魚和一個能力無限的漁夫，他們肯定知道怎麽選。

    合同的事就再看看吧，到時候我也幫你盯著點。

    要是他真的誠心改過，那或許可以再接洽。

    實在不行的話，我再去聯係別的合作夥伴。”

    秦淩頷首：“辛苦教授了。”

    手遊市場正在發展中，想找人一起做遊戲並不難。

    讓秦淩擔心的不是這個。

    是陳澤這個人。

    此人給他的覺很奇怪。

    他說不上來，但從陳澤的眼睛就能看出來，這人必定別有所圖。

    “那人很多小心思……”

    沈源原本還想慨一句。

    沒來得及說完，就見一個服務員拿著單子進門。

    “打擾二位，剛剛出去的先生說可以結賬了，裏麵的人付款，請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