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投誠

    一室死寂，肅殺的氣息卻越來越濃烈，好像有兩隻針鋒相對的靈魂在無聲地廝殺，爭鬥。

    不死不休。

    蕭楚冷冷看著鏡子裏神掙紮的自己，諷刺道，“你這個廢做不到的，我會速戰速決，讓和楚家人九泉之下都能安息。”

    那一瞬間，心底撕裂般的疼痛達到極致，讓男人控製不住地摔倒在地，神極度恐怖扭曲。

    “夏凜梟，許久不見，想蘇蘇了麽？”蕭楚突然諷刺地笑出聲，一寸寸攥了擺，“你求而不得的人，我將會垂手可得。”

    四肢傳來劇烈的撕裂，讓他覺整個人腦袋發麻，痛到極致的時候好像要被撕兩半，理智和在瘋狂地拉扯。

    他想出來！

    提到蘇染汐，夏凜梟終於憋不住了嗎？

    蕭楚很滿意試探的結果，神突然平靜下來，隻是雙手因為劇痛後癥還在不斷抖。

    他從懷裏出一支飛天釵，上頭還沾著猩紅的跡，淹沒了獨屬中宮的萬千榮耀。

    隻一剎那，的躁就平息了。

    像是到了最傷心和害怕的地，那個人蠢蠢的氣息突然就消失在靈魂深。

    夏凜梟在害怕麽？

    害怕麵對皇後的死，害怕麵對自己那顆雜了怨憎和深的孝心，害怕看到黑暗深醜陋的自己……

    蕭楚狠狠折斷了釵，冷笑罵道：“懦夫！”這麽多年了，夏凜梟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即便外人再怎麽稱讚他是無堅不摧的大夏戰神，可這家夥心依舊脆弱地一就碎，經不住一點重創。

    年的創傷深深烙印在他靈魂深，終其一生都無法治愈。

    一旦遇到他無法麵對的重創，這人就像頭烏一樣毫不猶豫地躲起來療傷以求自愈。

    這樣的人，怎麽配繼續活著？

    “夏凜梟，很快！我們很快就要見到蘇蘇了……”蕭楚突然一掌拍碎了鏡麵，看著碎片裏那張支離破碎又模糊的臉，笑得詭譎又高深，“這一次，你該跟我一樣迫不及待了吧……”

    南夷，王都。

    明月宮。

    “你既是白族叛徒，時隔多年，怎敢貿然出現在明月宮？”月姬慵懶地倚靠在榻上，不聲地打量著下跪的冷峻男子。

    看著也就二十來歲，生得礪但不失容。

    更引人注意的是他那雙充滿殺氣和仇恨的眼睛，更難得的是這些洶湧的緒都藏在忍之下，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和膽識。

    白鷺俯首地，恭謹道：“小人自知份卑微，於法不容，本該消失在故土一生漂泊。但念及父母仇恨，日夜想著重返南夷，希能以叛逃白族人的份投六王子的門下，勢要將白族的奉天長老拉下馬。”

    “奉天長老？”月姬微微直起子，“你的父親當年雖然是了長老的鞭刑，可最後不是病逝麽？”

    “娘娘聰慧無雙，真的相信白族對外冠冕堂皇的說辭嗎？”白鷺冷笑，“奉天長老跟蘭霜聖勢不兩立，暗中一直覬覦萬年彼岸花，殺我父母不過是為了明正大地將寶貝占為己有罷了。”月姬看著他憤慨滿滿的模樣，不聲地跟段殊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並未說話。

    段殊笑了笑，端起茶不不慢地喝了一口，“白鷺兄弟，不是我跟母妃不信你，隻是白族如今頗王上信賴，又得王室宗族倚重，跟王後一黨又息息相關……奉天長老的份，可不是輕易能得的。”

    “正因為他投靠了王後和大王子，我才一定要追隨月姬娘娘和殿下。自然，我要立功才能取信於人，這第一樁功勞就是要讓白族易主，收歸殿下門下。”

    段殊微微坐直了，眼神上下打量一圈，蔑視之意藏得很好：“白鷺兄弟，你離開南夷多年，有什麽籌碼能讓奉天長老落馬？我們若是收留你，一擊不中，可是後患無窮啊。”

    白鷺沉默片刻。

    果然不出王妃所料。這母子倆從來都是扮豬吃老虎的主兒，其實謹慎聰明又於算計，不是好糊弄的。

    幸好——

    “兩位可聽說過無雙閣？”白鷺勾了勾，出一枚令牌和一張麵，“無雙閣盡在我手……沒點實力，我怎敢來貴人麵前獻醜？”

    多虧王妃早有準備，如此一來，他帶來的兄弟們也就頂著刺客的份過了明路，以後行事方便了許多。

    “曾經刺殺夏凜梟而一戰聞名天下的無雙閣？那個囊天下殺手的刺客窩？”段殊神一，連忙站起查看令牌和麵，又了信任的門客確認真假。

    事實讓人震驚又興。

    “竟然是無雙閣主！”段殊激地將白鷺扶起來，意外又振道，“能夠給予夏凜梟致命一擊的人，果然非同一般。你蟄伏大夏多年，辛苦建立無雙閣，可見意誌之堅韌，有你這樣的人鼎力相助，何愁大業不？”

    白鷺頷首，不卑不道：“待白族歸順，無雙閣但憑殿下差遣，我隻要奉天的命！”

    “說什麽差遣，卿蒙如此大冤，替南夷驅除佞也是我分之事，咱們互相幫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段殊一下子熱絡起來，不聲地打量了許多無雙閣的細節。

    白鷺寵辱不驚，對答如流。

    不過，說實在的——人心角逐，非他所長。若非王妃提前調教，他還真應付不來這兩隻了的狐貍。

    論人心算計，王妃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月姬和段殊母子倆雖然半信半疑，但也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收留白鷺在門下。

    “報仇不是說說而已，奉天長老的勢力很大，又有王後一黨幫扶，白兄弟可有計劃？”段殊不聲的試探道。

    他向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白鷺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他也不可能貿然得罪白族。

    然而，白鷺說出的計劃超乎他想象，雖然冒險，但值得一試，尤其是……

    “你居然說了聖幫忙？”月姬頗為驚訝，難以置信道，“那可是個難纏的人，輕易不會摻和政權鬥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