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蘭將滿腹心思化為臉上皎潔如月的笑意,撲淩若懷中撒道:“不要,伊蘭哪裏都不要去,要一輩子陪在姐姐邊。”
“傻丫頭,哪有一輩子不嫁人的理。”淩若寵溺地拍著伊蘭的背,隻當是小孩子的玩笑話,殊不知,此時的伊蘭已非認識了十年的伊蘭,一切都已悄悄改變,不複從前。
“啊,是流星啊!”墨玉突然指著星空大。
傳說,在流星消失前許願,這個願就會真。
對著那顆拖著長長星輝劃過寂靜夜空的流星,淩若趕閉上眼睛,合掌於前,許下心中所願:
一願阿瑪額娘安康,無憂無疾,家人平安;
二願胤禛得天庇佑,不論何時何地皆能遇難呈祥,逢兇化吉;
三願腹中孩兒平安長大,無病無災;
幾乎是在閉眼的同一時刻,纖長若翅的睫亦同樣覆住了伊蘭的眼眸,隻有一個願,那就是為人上人!
待們睜開眼時,流星已經消失不見,而胤禛則著流星消失的方向出神,伊蘭扯了胤禛的角好奇地問:“四爺,您許願了嗎?”
“沒有。”胤禛低頭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伊蘭笑道:“不過我相信你姐姐一定替我許了。”
伊蘭麵一沉,很快又笑著拍手道:“四爺與姐姐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好不人羨慕。”
在帶著真的笑語中,周庸走到胤禛邊,恭聲道:“四爺,紅格格已經到鏤雲開月館了,你是否現在就過去?”
紅格格也即是紅玉,數日前紅玉以一曲《霸王別姬》重新得胤禛親睞,盡管晚了幾個月,但總算得償所願被封為格格,且優的唱腔頗得禛喜歡,算上今日已經是第三次侍寢了。
淩若強忍了心中的酸意,笑著推了胤禛往外走道:“四爺快去吧,莫要讓妹妹久等了,妾也困了,該就寢了呢。”
胤禛如何會看不出心中的酸難過,那笑,不過是裝給自己看罷了。當下握住的手腕略一猶豫對周庸道:“我今夜宿在淨思居不過去了,你讓人將紅玉送回去,另外再從前陣子宮裏賜下來的件中挑幾件合適的給紅玉,就說是我賞的。”
淩若聞言一怔,忙推辭道:“如此怕是不好吧?”
胤禛一的手腕輕聲道:“沒什麽不好,今晚我哪裏都不想去,就想陪著我的若兒。”
覺到吹在耳邊的熱風,淩若臉上“噌”一下就紅了起來,低了頭小聲扭道:“妾……妾有孕在,大夫說……說……”後麵的話太過人,當著這麽多人尤其是伊蘭也在的況下,實在是說不出口。
“我知道。”胤禛微微一笑,握著的手毫沒有鬆開的意思,“我陪你與孩兒一道歇著。”見周庸還站在原地,雙眉一挑不悅地道:“沒聽到我的話嗎?”
周庸聞言知其心意已定,哪敢多言,趕應聲退下。
在他走後,胤禛牽了淩若的手至堂,在換上寢後,胤禛吹熄燭火攬了淩若在床上躺下。當輕若無且帶有異香的錦被蓋在上時胤禛驚訝地道:“我並不記得有賜過你雲被?”
雲輕保暖,用它來做被子最是舒適不過,可惜這雲極為見,一年下來也得不了幾斤,且全是供給宮裏的,除非宮裏賞下來,否則縱是胤禛的份也很難得到一條雲被。
淩若枕在胤禛的臂彎笑道:“這條雲錦被是前幾日嫡福晉讓翡翠姑姑送來的。而且嫡福晉怕妾懷了孕會睡不著,特意讓人將整條雲被薰上安息香,有助於眠。”
“蓮意?”胤禛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不過倒是想起來幾年前宮裏曾賞過一條雲被給蓮意,想來就是這一條了。
淩若點頭輕聲道:“嗯,嫡福晉待妾當真極好,四爺有空該多去看看嫡福晉才是。”
話音剛落,胳膊窩便被嗬了一記,抬頭看到胤禛睜了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眼眸輕笑道:“好你個小妮子,旁人都是想盡辦法留在我邊,唯獨你是使了勁將我往外推,難道在在你心中我還不及一條雲被來得重要?”
淩若“撲哧”一笑,擁著胤禛寬厚的膛道:“哪有,在妾心裏什麽也不及四爺來得重要。隻是四爺並非妾一人的四爺,總要雨均沾府中才能安寧,何況嫡福晉真是一個極好的人,待四爺也好。”
“我知道。”說到這裏胤禛打了個哈欠,擁懷中溫如玉的子在眉心印下一個淺淺的印道:“很晚了,睡吧。”
這一夜,許是因為胤禛在邊的緣故,淩若睡得特別沉,直至日上三竿方才醒來,邊早已沒了胤禛人影,想是上朝去了,倒是狗兒還在,聽到淩若的聲音連忙隔著鮫紗帳帷請安。
得知他是特意為了晚些時候太醫府請脈一事來通傳後,淩若點一點頭,命李衛拿來二十兩銀子賞了他,自己則換上一襲盤金刺秀海棠蝴蝶紋錦坐在銅鏡前,讓墨玉替自己梳洗打扮。
狗兒謝過恩正待退下,卻聽正替淩若梳頭的墨玉漫不經意地道:“主子,阿意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您準備怎麽辦?難道真要留在淨思居嗎?”
阿意?!聽到這個名字,狗兒驚得險些掉了捧在手中的銀子,連忙收回正要出去的腳,三步並做兩步奔到淩若邊,急切地問道:“淩福晉,阿意,阿意在淨思居嗎?”
淩若被他問得莫名其妙,瞧著銅鏡中狗兒急切的臉龐道:“不錯,阿意確實在我這裏,怎麽,你認識嗎?”
“是!”狗兒想也不想就趕點頭,臨了又道:“能否讓奴才見一見阿意?”
淩若雖不知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還是示意李衛去將阿意帶來,當腳步虛浮的阿意出現在狗兒麵前時,狗兒目猛地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任由沉甸甸的銀子掉落在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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