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顯然也是不信，不過他並未如吳氏那般言語，而是道：“皇後這樣，可有什麽證據？”

    瑕月沒有言語，隻是將目轉向吳氏，弘曆瞥了一眼後者道：“你先出去。”

    吳氏極為弘曆寵，哪裏肯依，撒道：“皇上……”

    弘曆神一沉，冷聲道：“朕讓你出去！”

    吳氏並非不會看眼之人，見弘曆有所不悅，隻得不甘地退了出去，在走後，瑕月道：“皇上可還記得魏秀妍？”

    弘曆驚訝於突然提及早已經死去多年的魏秀妍，“朕自然記得，怎麽了？”

    “那皇上可又知道，當初究竟是何人將永琰可補足永璂命數之事告之魏秀妍。”的話令弘曆眸一，子微傾，“皇後這麽，可是已經知道了？”

    瑕月閉一閉目，帶著難言的痛苦道：“其實早在魏秀妍死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查到了，隻是顧念昔日的份，再加上一再向臣妾哭訴求，並從此會痛改前非，所以臣妾替瞞了下來；但結果……一切皆是謊言，本就沒有悔改之意，反而變本加厲，一次又一次的害人。”

    弘曆皺了眉頭，“你口中之人，究竟是誰？”

    瑕月張口艱難地吐出四個字來，“是惠貴妃！”

    “誰？”弘曆以為自己聽錯，直至瑕月再一遍言語，方才確信的就是夏晴，當即搖頭道：“不可能，朕從未與惠貴妃提及永璂之事，再者，一向與你要好，本沒有理由做這樣的事。”

    “皇上自然是未與惠貴妃提及過，但黃英呢，他難道也不知曉？”

    弘曆思忖道：“你黃英將永璂之事告訴了惠貴妃？”

    “當初黃英因為魏靜萱一事，被皇上罰去打掃，之後能夠重回養心殿，乃是因為惠貴妃替他求之故；這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所以臣妾猜測，他應該是將永璂之事，告訴了惠貴妃。”

    弘曆想了一會兒，搖頭道：“不對，你這話不通，就算黃英當真將永璂之事告訴了惠貴妃，也沒有理由去告訴魏秀妍。”

    瑕月歎了口氣，道：“當年十一阿哥為了救永璂亡，對此惠貴妃一直耿耿於懷，在知道永璂命數有缺後，更是認定永璂害死了永，在這樣的思想下，恨極了永璂，不許和嘉與永璂往來，在得知永琰可以‘補全’永璂命數後，就設法將事告之魏秀妍，讓帶著永琰離開廣秀園，好讓永璂因為命數無法補全而死。”

    的話令弘曆難以置信，連連搖頭，“不可能，不會做這樣的事，你休要胡！”

    弘曆的斥責令瑕月口一陣痛，從何時開始，弘曆相信夏晴勝過，努力下口的痛楚，啞聲道：“那三阿哥呢，難道也是湊巧嗎？”

    弘曆擰眉道：“怎麽又到永璋上了？”

    “臣妾若沒記錯，皇上之所以放三阿哥出宗人府，也是因為惠貴妃替他求之故，結果三阿哥與叛軍勾結，謀害永璂不，還妄圖顛覆大清江山；每一樁事的背後都有著惠貴妃的影子，難道皇上還認為與這一切無關？”不等他言語，瑕月又道：“還有永琰，之前一直好端賭，一次他去花園玩耍遇到和嘉，吃了一塊給的桂花糕，接著就得了所有太醫都診不出的怪病。”

    弘曆臉晴不定，沉聲道：“你認為和嘉也有份害永琰？”

    “和嘉公主生善良，臣妾相信不會與其額娘同流合汙，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惠貴妃連自己的親生兒也利用在。”

    “夏晴……夏晴……”弘曆喃喃重複著這個再悉不過的名字，雙手不停地抖著，下一刻，他厲喝道：“傳黃英！”

    過了一會兒，黃英開門走了進來，不聲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瑕月，恭敬地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弘曆眸森冷地盯著他道：“朕問你，可是你將……將……”明明瑕月才與他過，這會兒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記憶仿佛斷片了一樣，其實他最近常有這樣的覺，總覺得記憶力不如往日，以前的事，越來越模糊，有一些更是想不起來，想來是年紀漸大之故。

    努力思索片刻，終是想起了瑕月的話，道：“可是你將永璂命數有缺一事告訴了惠貴妃？”

    黃英渾一，萬萬沒想到那麽多年前的事又被揭了出來，不用問，必是旁邊這位皇後娘娘所，還真是魂不散。

    “還不快？！”麵對弘曆的喝斥，黃英趕跪下，急切地道：“當年皇上一再叮囑奴才不得將十二阿哥的事泄出去，奴才又怎敢告訴惠貴妃，奴才冤枉！”

    弘曆冷哼道：“你若現在了，朕還可以留你一條狗命，否則必將你五馬分！”

    黃英一臉委屈地道：“奴才確實沒有做過，求皇上明鑒！”

    “不是嗎？好！”弘曆森森吐出最後一個字，將五喚進來道：“將他帶去慎刑司，隻要別死了，任由他們怎麽用刑。”

    五被弘曆的話嚇了一跳，連忙道：“皇上，不知黃英他犯了什麽事？”

    弘曆冷聲道：“朕你帶下去沒聽到嗎？還是你也想去慎刑司呆上幾日？”

    見弘曆怒，五不敢多問，趕帶著黃英下去，在被拉下去時，後者不停地著冤枉二字。

    弘曆深吸一口氣，盯著尚跪在地上的瑕月道：“之前所言，皆是你的猜測，可有實據？”

    “沒櫻”瑕月抬頭道：“不過隻要皇上下旨搜查永和宮，臣妾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證據。”著，含淚道：“今晨宋太醫來為永琰請脈，他子已是極為虛弱，恐怕再發幾次病就會……”哽咽著止住了邊的話，轉而道：“如今能夠救他的，隻有皇上一人，臣妾懇求皇上救救他！”

    弘曆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眸中閃過複雜之，許久，他對重新走進來的五道：“擺駕永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