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夏晴也想不明白，那幾個巫偶娃娃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宮裏，令百口莫辯，瑕月嗎？不可能，一直在自己的視線中，不可能這樣的手腳，可是除了瑕月……還有誰會這樣陷害自己。

    心思急轉間，眼角餘瞥見站在角落裏的知春，眸中的疑頓時化為了恍然與冷厲，是，一定是！

    可惡，想要利用知春來害瑕月，哪知反而中了他們的圈套！

    這般想著，夏晴急忙指著知春道：“皇上，是，一定是皇後指使知春做了那幾個巫偶娃娃，然後陷害臣妾，您相信臣妾，臣妾真是冤枉的！”

    知春一怔，旋即慌忙擺手，“不是，不是奴婢，奴婢什麽都沒有做過。”

    夏晴冷笑道：“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常常半夜去坤寧宮，本宮之前想著你畢竟是那裏出來的，去見一見原來的主子也無可厚非，哪知道你竟然與皇後勾結陷害本宮；知春，你捫心自問，打從你來了永和宮之後，本宮待你如何，有沒有虧待過你？”

    知春急急跪下道：“主子將奴婢從鍾粹宮調來此，對奴婢可謂是有再造之恩，奴婢激尚且來不及，又豈會加害於您。”著，手指，含淚道：“如果奴婢有做過，就讓奴婢五馬分，不得好死！”

    “你……”夏晴待要再言，瑕月已是走到前，撿起地上那三個刺滿了銀針的巫偶，一字一句道：“你剛才問知春，何時虧待過；現在，本宮想問你，從乾隆三年起，本宮哪裏對不起你，你要用這樣惡毒的手段加害本宮與永璂他們？”

    夏晴強按了心底深的恨意，流淚道：“這話該是我問你才是，為什麽，我已經沒有了永，為什麽你還不肯我，難道一定要將我進深淵才高興嗎？”

    錦屏走過來，一臉嫌惡地道：“都到了這個時候，惠貴妃還要賊喊捉賊，若不是你在暗中用巫偶詛咒，十五阿哥怎會怪病纏；主子又怎會氣虛弱，常頭暈難；還有十二阿哥，他上回宮的時候，曾險些被馬給踢了；若不是今日找到這些巫偶，隻怕主子與二位阿哥真的要被你給害死了！”

    夏晴心中暗惱，沒有理會錦屏，爬到弘曆前，攥著他的袍角哭訴道：“皇上，臣妾願意用命起誓，絕對沒有用巫偶加害皇後他們，臣妾是冤枉的。”

    “用命起誓……”弘曆緩緩重複了一遍，隨即在夏晴期盼的目中一把將踹開，聲如寒冰，“可惜朕並不相信！”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奔了進來，跪在弘曆前，一邊哭一邊道：“皇阿瑪，額娘……不會做那樣的事，一定是有哪裏弄錯了，您相信額娘，真的不是！”

    “和嘉？”弘曆看清所跪之人，擰眉道：“朕不是讓你回去嗎，怎麽還在這裏？”

    和嘉離開正殿後，因為放心不下，並沒有回去，而是站在殿外，聽著裏麵的靜，雖年紀還，卻也知道巫乃是宮中大忌，一旦額娘被認定使用巫謀害皇額娘他們，必然會被以重刑，甚至……命不保，故而急忙奔進來為夏晴求。

    弘曆眼中抹過重重痛意，夏晴是他這幾年來最寵信的嬪妃，若非親眼所見，他也不相信夏晴會做這樣的事。

    見弘曆不話，和嘉再次哀求道：“皇阿瑪，真的不是額娘，或許……”張地思索著，道：“或許是哪個宮人對皇額娘他們有怨，從而做也這樣的事。”

    “試問整個永和宮，除了惠貴妃，哪個人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隨著這個聲音，一道茜影走了進來，正是胡氏。

    在朝弘曆與瑕月行過禮後，恭敬地道：“臣妾剛才在外麵已是聽到了事的經過，有一件事，臣妾從來不曾告訴過皇上。”

    弘曆當即道：“何事？”

    胡氏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嚶嚶哭泣的夏晴，道：“自從十一阿哥過世後，惠貴妃不止一次在臣妾麵前抱怨過皇後與十二阿哥，雖然沒有明，但臣妾聽得出，對於發生在圍場的事，一直耿耿於懷；臣妾想著這麽多年的姐妹，若是就此離心，實在太過可惜，所以一直設法勸導，如今看來，臣妾一番心思，皆是白費了；的心結不止沒有解開，反而更深了。”

    弘曆打斷道：“魏秀妍一事，你知道多？”

    胡氏沉默片刻，道：“臣妾原本不知，直至皇後娘娘將十五阿哥抱回來，方才將事的前因後果告之了臣妾，包括……再給惠貴妃一次機會的決定。”

    弘曆掃了二人一眼，冷笑道：“好啊，你們一個個都知道，隻是瞞著朕是嗎？好！可真是好！”

    瑕月低聲道：“臣妾知道不該瞞著朕，可是阿羅的妹妹，是永與和嘉的額娘，臣妾實在不忍了，可是……”盯著手裏的巫偶，聲道：“臣妾怎麽也想不到，一片好意，換來的竟然是這個！”

    “夠了！”夏晴站起來，麵目猙獰地盯了瑕月道：“你若有一念著姐姐，還有永與和嘉他們，今日就不會這樣對我；因為你，我的家人被魏靜萱害死；因為你，我的兒子死了；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有多想念永，又知道有多個日日夜夜，我是在夢中哭醒的；不管過去多年，那種剜心的痛楚都不會消失！”

    瑕月默默著，良久，沉聲道：“你痛苦，所以就要本宮比你更痛苦是嗎？”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當時一閉眼就是永，滿腦子想的都是他，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

    弘曆眼角一搐，“這麽來，魏秀妍一事，當真是你所為？”

    夏晴沒有回答，迅速在心裏權衡利弊，有胡氏幫著瑕月作證，恐怕不論自己承不承認，弘曆恐怕都會相信，既是這樣，倒不如認了，得悲苦一些，不定還能得弘曆幾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