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愣了愣,然後點頭:“家裏人都喚我阿春,若是五爺不喜歡……”x33xs.
“阿春!”蘇敘白看著春,喃喃道,“豆蔻梢頭春淺。新試紗,拂袖東風,是個好名字!”
春聽不懂是什麽意思,卻是眼睛一亮。
本就是懷春的年紀,相比泥子,更偏那些瞧著便是文質彬彬的讀書人,可在藥鋪做工,見多了一襤褸卻依舊要咬文嚼字自命清高的窮秀才,一心隻讀聖賢書,卻看不見旁妻的貧苦。
一來二去的,反倒覺得那些人沒什麽煙火氣,對那些文質彬彬書生模樣的人反倒不大喜歡。
可今日,蘇敘白就這麽站在之下,目明亮,意氣風發的模樣,倒意外地覺得他爽朗,更像是戲文裏說的俊朗書生。
蘇敘白見春盯著自己看,便有些奇怪:“怎麽了,是我說錯什麽了嗎?”
春愣了一下,然後趕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我隻是從來沒有想到,我的名字,還能這樣好聽!”
蘇敘白笑:“人如其名,好聽且好看!”
春的臉立即變得更紅了,低著頭,不敢再去看他的臉,隻是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好了,不逗你了,去看看你的回門禮,我們也該出發了!”蘇敘白說著,拉著春的手,徑直往前走。
春盯著自己那隻被拉住的手,隻覺得手心都在發燙,果然沒過一會兒,手心就出了汗,想要將自己的手出來,卻被他地握住。
兩個人就這麽走到院子門口,回門的路堆滿了馬車,瞧著都是些貴重的東西,春有些張:“我爹娘都是鄉下人,這麽貴重的禮,隻怕他們不會收……”
“皇親貴胄所食鬥米,皆是你父母這樣的莊稼人辛苦耕種,沒什麽是他們不了的!”蘇敘白笑著說道,“你不要有什麽負擔,這是我作為婿,應該做的!”
春隻覺得眼眶潤。
知道自己是做妾,雖然是良妾,可是做了妾便是妾,與奴沒什麽太大的區別,所以做好了低著頭討生活的準備,想著自己隻要吃些,多幹活,總是能活下去的。
也沒有奢過可以回門,畢竟隻是一個妾,可僅僅一麵之緣的蘇敘白卻將事準備得這樣妥當,又怎麽可能不呢!
許久以後,春隻艱難地說道:“多謝五爺!”
蘇敘白點頭,扶著春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前行,兩個人比肩而坐,蘇敘白回頭去看,見渾僵,想了許久,還是開口道:“阿春,你可是怕我?”
春愣了愣,沒說話。
“那一日,我闖藥鋪……我明知這樣會毀了你,卻還是為了自己的命,做出這麽自私的事,我愧難當,我會盡我所能彌補你,隻是還希,你不要去奢求不屬於你的東西,這方院落雖然不大,卻也是你未來可以安立命的地方!”蘇敘白的聲音不大,坐在一旁的春卻也聽到明白。
春知道,蘇敘白納自己為妾,本就是因為那一日的糊塗事,他毀了的名節,為了救的命娶,但也僅此而已,說這番話,也隻是告誡,讓不要去妄想一些別的東西。
難得的,春並不覺得難過,本想一白綾而去,是他送上門的聘禮救了的命,他害了的名節,卻也救了的命,恩怨明了,誰也不欠誰的:“我明白!”
蘇敘白抬眼看了一眼春,見依舊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歎了口氣:“我給你娘子的麵,但是你自己也得立得住,在這一別院,你就是主子,你若是立不住,奴大欺主,我也護不住你!”
春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今日他做的事,其實是在給自己立威,他的恩寵,就是春在小院子裏立足的本,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五爺!”
蘇敘白見春一臉認真的樣子,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是點了點頭。
馬車緩緩而行,快到正午的時候才到莊子上。
蘇敘白率先下了車,然後扶著春下了馬車。
果兒娘一早就在門口等著了,一看到馬車停下,就著手眼地看著,見春從車上下來以後,便小跑著上前,想要手去拉春的手,卻又怕自己的手弄髒了上的錦綢緞,便隻能喊一聲:“阿春!”
春一看到果兒娘,就立即紅了眼,一把拉住了果兒娘的手:“阿娘!”
果兒娘出手去春的臉,心疼得眼睛都紅了:“這幾日可好?”
春點頭:“好,都好,阿娘呢?阿娘和爹爹可好,果兒呢,果兒去哪裏了?”
“都好,都好,果兒去買酒了,知道你們今日回,去買些酒回來吃!”果兒娘說著,就看到蘇敘白走上前來。
這是果兒娘第一次見到蘇敘白,原本以為來迎親的幾位爺就已經很貴氣了,卻不想,眼前的這位,的婿,竟然這般貴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嶽母,外頭日頭大,不如進去說?”蘇敘白眼見圍過來的村民越來越多,便走上前,輕聲說道。
果兒娘這才瞧見周圍的人都湧過來了,便趕點頭:“哎,哎,趕進去,趕進去!”
果兒娘這輩子都在地裏刨食,哪裏見過這麽謫仙一般的人,還被這樣的人喊嶽母,一時之間,隻覺得頭重腳輕的厲害,都不知道要怎麽稱呼蘇敘白。
照理說,果兒娘應該隨春喊一聲五爺,可紅豆卻笑著說道:“老夫人怎麽隻管自己走,可是不喜歡自家的姑爺?”
紅豆的打趣也讓果兒娘回過神來,趕說道:“怎麽會,姑爺趕進去,過一會人孩爹就回來了!”
話音剛落,果兒就衝了過來,他遠遠的就看到了穿了一紅服的姐姐,跑著就衝進了春的懷裏:“阿姐,你可回來了,阿娘說你今日回來,我昨天夜裏都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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