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這一幕徹底的刷新了卡子爵的三觀。
本來對於葉思所說的那些話,他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但這一刻他卻不得不信了。
若非如此,這個人又怎麽會刀槍不,水火不侵呢?
這個時候,反應最快的是卡子爵的那個普通人侍從。
他一個箭步跑了上來,擋在子爵的麵前,雖然嚇得發抖,卻還是吞了口唾沫,開口道:“這位君,請刀下留人。”
葉思挑了挑眉,道:“憑什麽?不要說什麽給暹羅王室麵子,我連教皇的麵子都不給,何況是小小的暹羅王室。”
這話說的很不給麵子,若是換了其他人,卡子爵早就人將拿下了。
然而現在他不敢。
甚至他還覺得,葉思說得很對。
那侍從抖了一下,強撐著說:“君,冤家宜解不宜結。就算您的家族那麽強大,總也是需要人替你們做事的。我們子君在暹羅國也算有些份地位,不如請您放我們子爵一馬,我們子爵願意為您做一件事,隻要不叛國,什麽事都可以。”
葉思出嗤之以鼻的神,道:“你想多了吧?我們家族在你們暹羅國的下屬,多的是。比你們家子爵權勢更大的都有,我要他何用?”
卡子爵覺得這是這輩子到的最大侮辱。
連向人投降認慫都被人嫌棄。
侍從咬了咬牙,道:“俗話說,鼠有鼠道。您總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何況,我們子爵大人獻上了自己的佩刀作為獻禮,按照規矩,您不能殺他。”
所謂的獻禮,其實就是投降時所進獻的禮。
按照古代的規矩,一旦對方獻上自己的佩刀投降,就不能殺掉對方。
殺降不祥。
自古以來,殺死降將之人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葉思瞇起了眼睛。
所謂的佩刀自然就是這把戰刀。
本來葉思可以不管這些所謂的規矩的,但自從為了玄師之後,原本並不信命的,開始有些相信天命了。
宋代路振的《九國誌·秦彥暉》中記載:時彥暉與(劉)存對水為陣,存登岸遙呼彥暉曰:“我降矣,而公弗許。古人有言,‘殺降不祥’,公豈不為子孫計?”
時彥暉與劉存都是五代十國時期的名將。
這道記載的意思是:時彥暉與劉存的軍隊在河中對峙,劉存登上岸邊,大聲對時彥暉道:“我已經投降了,而你卻不允許。古人有言,殺死投降之人是不祥的征兆,會給你的子孫後代帶來惡果,你難道就不為自己的子孫後代考慮考慮嗎?”
這裏便是殺降不祥的出。
古人信命,的確有不斬降將的規矩。
葉思轉過頭來,對之道:“你與卡子爵之間是什麽恩怨?是不是生死之仇?”
之愣了一下,心中暗暗道:難道我們是生死之仇,你就願意冒著報應的危險,殺了他嗎?
在你的心中,我就這麽重要嗎?
他的心頭忽然湧起了一暖意。
除了母親和弟弟,葉思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
甚至連他的母親的未必敢孤一人前來救他,而葉思卻可以。
然而他並不知道,此時葉思心中所想的是:都已經說到因果報應了,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讓我殺了他啊,要不然我過不了心中的這個坎兒啊。
之目深切地著,隻覺得整個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而丁一卻覺得口一陣刺痛。
他幾乎都要控製不住大喊出聲:難道你就這麽在乎他嗎?
而之在想:相信因果報應,肯定不願意殺了卡子爵。但為了我卻願意冒這個險。這樣對我,我不能讓為難。
於是,他開口道:“我與他不過是一些小恩怨。就饒他一條狗命吧。”
葉思角了兩下。
臥槽,這個時候來給我掉鏈子。
咬了咬牙,將刀收了起來。
“好吧,今天就看在之的麵子上饒你一命。”葉思看向卡子爵,目冰冷如刀,“希從此之後你能洗心革麵,做個仁善之人。若是讓我知道你繼續為惡,就別怪我不留麵了。我們葉家,在你暹羅國留下的耳目可不止一個兩個,你也別想著將他們鏟除,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邊的誰會是我們的人。你就算能夠鏟除一個兩個,你也除之不盡。到時候死的。恐怕就不是我們葉家的人,而是你卡子爵了。”
這一席話讓卡子爵渾發冷。
他本來就生多疑,如今看誰都像是葉家的耳目。
從此以後,他不敢完全相信邊的任何一個人了。
但他也不敢隨意將這些人死。
因為他害怕,要是一個不注意,讓葉家懷疑他在鏟除異己,到時候,就要大禍臨頭了。
葉思從他的眼中看出了這種深骨髓的恐懼,頓時滿意了。
什麽做殺人誅心?
這就是殺人誅心。
轉過,朝著之走來,道:“我們走。”
卡子爵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雙一,跌坐在了地上。
剛才英勇救主的侍從連忙將他攙扶起來,關切地說:“子爵大君,你沒事兒吧?”
卡子爵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他會不會也是葉家的人?
不然他剛才為什麽那麽英勇?
而且他一說話,那個人的刀就停下了。
越想越覺得可疑。
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握著他的手,說:“剛才多虧你救了我一命。你放心,以後隻要有我在,你和你的家族就會飛黃騰達。”
那侍從滿臉的喜,連忙道:“多謝子爵大君。”
卡子爵卻瞇起眼睛,心中盤算著,給他一些好,然後把他遠遠的支開。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一行人回到了暹羅國首都,卡雲去向沙頌複命了,而葉思和之,則乘坐丁家的私人飛機回國。
在機場的時候,之忽然神一頓,目警惕地看向某角落,道:“有東西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