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清源宗,平靜得像秋日的湖水。
七殺一邊教導金瓏玉,一邊自己修煉,不知不覺順利築基。
又過幾個月,功結出金丹。
這時距宗才一年多,是清源宗結丹最快的修士。
金滿堂大喜,覺自己教徒有方,也不心疼靈石了,準備大辦宴席出出風頭,被七殺堅決拒絕。
晉階金丹而已,有什麽值得誇耀?
真心丟不起那臉。
金滿堂也沒辦法,隻好給幾個相的老友去信告知。
山海宗秦山嶺是絕不會落下的。
於是秦庭宇又莫名其妙被訓一頓,覺得自己很冤枉。
再甜的師妹、再溫的師姐,都藉不了他傷的心靈。
已正式用回本名“鍾離淵”的賀星臨知道這消息,氣得一掌擊碎了書房的玉石長桌。
他也晉階金丹了,但比七殺晚一天!
隻晚一天!
他懷疑七殺是故意的!
故意事事在他前頭,他一步!
這子太可惡!
有在前,他修煉得再飛速又有何用?
人人都隻記得第一,誰會關注第二?
就連祖父,也懊惱當時沒有招攬天下宗!
要不是考慮到金滿堂的告誡,他真想派鎮雲長老去殺了。
這一年,他在天下宗過得很艱難。
鍾離珀父子三人聯起手來對付他,祖父雖對他寵有加,也不明著相幫,還說這是一種考驗。
他吃了很多苦頭,但總算熬過來了。
鍾離潭好,被他設計誤了一樁重要宗務,祖父大怒,將他發配到苦寒之地西極河域。
鍾離珀、鍾離湫也在他手上吃了幾個虧,目前很安分。
天下宗十六位長老,有四位明確表示支持他,其中包括鎮雲長老。
換言之,他終於在天下宗站穩腳跟,為名副其實的長公子。
經曆了那麽多挫折,到了這種地位,他才發現自己以前有多稚,多愚蠢。
金滿堂雖心懷叵測,對他說的那番話卻很有道理,他益良多。
正想著怎麽算計鍾離湫,忽聽侍立一旁的越溪瑯怯生生道,“長公子,我熬了靈米桃花粥,要用些麽?”
不等鍾離淵說話,鍾離宣派來伺候他的侍淑真就笑道,“越姐姐,跟你說過多次了,靈米桃花粥雜質甚多,不宜多用,你怎又熬來?宗主若知道,會怪罪咱們的!”
越溪瑯瑟了一下,小聲道,“我,我忘記了。不,不是忘記,是長公子以前吃......”
淑真笑著打斷的話,“越姐姐,有些話記在心裏就好。宗主不喜歡提長公子的以前,你又忘了麽?”
這賤婢仗著和長公子有舊,剛來那會兒囂張跋扈,被們教訓幾次後才安分。
越溪瑯:“我沒忘,我隻是,隻是......”
隻是心裏沒底,想找回當初的覺。
鍾離淵皺眉道:“好了!”
又道:“淑真,你先退下。”
“是!”
淑真雙眸微垂,掩飾住心的失落,恭敬退出。
無論怎麽努力,長公子最信任的還是越溪瑯!
這不行,必須改變這種狀況!
等離開,鍾離淵示意越溪瑯坐下,認真地道:“溪瑯,你心中不安,我知道。但你相信我,我會一輩子照顧你!”
越溪瑯聲音抖,“那你會娶我麽?”
這段時日,發生了很多事,星臨變了,也變了。
鍾離淵不說會也不說不會,隻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會辜負你!”
若是從前,聽他這麽說,越溪瑯心裏會甜得像喝了,現在卻還是一片冰冷。
他不會娶,知道。
因為,沒有哪個男子,會讓自己想娶的人去施展人計。
可惜啊,這個道理近來才想通。
人計功,鍾離潭被遠遠發配,星臨送了許多首飾靈石,在侍麵前也維護。
然而看得出來,他的目裏已經沒有半分意,還暗含嫌棄。
鍾離潭並沒有真正得手,他明明也是知道的!
為什麽還嫌棄?
是你讓我去的啊!
想哭鬧,想撒,但最終隻是低眉順眼地說,“長公子,我信你!”
背棄師門,跟星臨來天下宗是的選擇,已無退路,哭著也要走下去!
鍾離淵見緒穩定下來,又溫言安。
祖父教他,要利用一切可利用之人,可利用之。
越溪瑯的貌,用很大。
兩人正說著,一名侍從求見,帶來一個噩耗。
鍾離湫碎丹嬰了!
鍾離淵再顧不得越溪瑯,匆忙去與鎮雲長老商議對策。
他不會知道,鍾離湫能晉階元嬰,是七殺暗中幫他。
001:“勢均力敵,才能兩敗俱傷!哈哈,宿主大人煞費苦心!”
七殺:“我不苦,苦的是別人。”
001笑了一陣,忽道,“越溪瑯好像後悔了。”
七殺:“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任。”
001:“要是想回清源宗呢?”
七殺:“那就回唄,我不攔著。”
越溪瑯跟賀星臨不一樣,是沒良心,可的沒良心,傷害到的是自己,對別人傷害有限。
不過依七殺看來,越溪瑯不會回去。
似乎被賀星臨出了狠勁兒,看著沒那麽蠢了,比以前順眼得多。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七殺的襄助之下,天下宗鬥越來越歡,鍾離宣都有點控製不住局麵了。
而清源宗很安穩。
這天,淩霄宗宗主忽然親至清源宗,隔著老遠便笑道,“金兄大喜,大喜啊!”
金滿堂都懵了。
淩霄宗宗主竟然跟他稱兄道弟,他配麽?
這什麽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