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障，大師兄要飛升了！”

    回到於桑殿，七殺還是興難抑，撲到床上打了幾個滾，破天荒抓著001聊天。

    001：“本係統知道，本係統在場！”

    七殺：“他是我們玄妙宗的希，整個坤元界的驕傲！”

    001習慣抬杠，“嗬嗬，人家是地川界土著，現在還不知道坤元界玄妙宗在哪兒呢！”

    七殺：“閉，我說是就是！”

    001小手一抹，沒了。

    天天它閉，它沒尊嚴的？

    七殺眉飛舞，“飛升耶，我有預，見識了大師兄的飛升，以後我......”

    話沒說完，額角忽然一痛，一顆小石頭滾落枕邊。

    ......這該死的悉！

    七殺一躍而起，見一人站在床前，青衫磊落，修長拔，神像記憶中那般冷肅。

    不是地川界的劍尊天樞，是認識的大師兄天樞。

    又驚又喜，道：“大師兄，你要飛升了！”

    天樞：“我知道。”

    七殺急切地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為何會在這兒遇到你？你，你這麽早就認識我了？仙界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會去坤元界？”

    有無數個問題，急需大師兄解答。

    天樞拉坐下，“別急，慢慢說。”

    七殺：“不，我很急，你趕！”

    天樞的頭發，道：“你覺得時間是什麽？”

    七殺怔了怔，這麽宏大的命題，一時之間怎麽說得清！

    試探道：“時間是一條長河？”

    天樞：“沒錯，時間是一條長河。但這條長河有很多支流，每條支流方向不同，有的由東向西，有的由西向東，有的從左到右。而且，每一滴水珠，都有可能為新的支流。”

    七殺：“......那不是很？”

    天樞：“是很。到一定程度，河流就會變汪洋。不過，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隻會生活在自己的支流裏，看不到別的支流，也不會到時間的混。”

    七殺：“......請問，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麽呢？”

    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元嬰劍修，並不想知道這麽深奧的事。

    天樞：“你問了呀。”

    七殺：“我沒問！我問的是......”

    等等，問的那些問題，難道與時間混有關？

    天樞：“想到了麽？我的第一條支流裏，你不曾來到地川界，更不曾踏足北鬥天宮，我不認識你。第n條支流裏，我送你來了。”

    七殺：“......第n條？你有很多時間支流？”

    天樞：“不。”

    七殺沉默會兒，道，“大師兄，主神很難對付麽？”

    天樞：“難。我隻不過延出一些支流，偶爾改變支流的走向，祂卻悉了整片汪洋。”

    七殺隻是稍微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喃喃道，“這種仗，怎麽打？”

    天樞漫不經心地道，“怎麽打？低端的廝殺，見見骨，煙塵四起。高端的廝殺，沿著時間支流，滅了敵人祖宗，讓敵人連存在的機會都沒有。”

    七殺擔憂地道，“那你找到主神祖宗了麽？”

    天樞看著，忽然笑了，以拳抵，也遮不住那笑意。

    七殺：“......我說的話很可笑？”

    天樞：“不可笑，可。”

    手的臉，道：“此仗若是不打，或者打輸，萬靈俱滅。但我若滅了主神祖宗，也是一樣的效果。”

    七殺越聽越糊塗，“為何？”

    天樞：“因為祂的祖宗就是諸天萬界的生靈，祂秉萬靈意誌而生。”

    七殺：“......真複雜。那你，是怎麽跟祂戰鬥的？”

    天樞：“先算，算好了，才能在相應的時間支流上破壞祂的布置，或者做一些自己的部署。”

    七殺：“主神應該於計算。你算得過祂麽？”

    如果是別人問，天樞興許會謙虛一下，但跟用不著謙虛，自得道，“算得過！”

    若是算不過，隻怕生靈已滅了大半。

    七殺皺眉，“我還是不懂，主神既然秉萬靈意誌而生，又為何想要覆滅萬靈？”

    天樞：“原因很多。最主要的一個，是祂了神，想要真正屬於自己的子民。”

    七殺：“科技大神？”

    早就猜測，主神是人工智能進化到極致的存在。

    天樞：“你可以這麽理解。還記得時雲起那個世界麽？那是祂的一個試驗。”

    七殺：“我也是這麽想的。”

    天樞誇讚道，“聰明。”

    七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誇我聰明，心裏都在笑我傻！”

    天樞無辜地道：“有麽？你誤會了。”

    七殺冷聲道：“我進過你的識海！”

    天樞也想起自己故意留在識海中的那些字，“嗬嗬，我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

    七殺重重哼了一聲，“以前問你，你什麽都不說，現在忽然有問必答，為什麽？”

    天樞：“因為，你要跟他一起飛升。並在合適的時候，將這些告訴他。”

    “......你在說什麽呀？”

    七殺以為自己聽錯了。

    天樞：“你沒聽錯。”

    七殺一把扯住他的襟，激地道：“怎麽飛升？我隻是元嬰期，也不在這兒！你告訴我怎麽飛升？”

    做夢都想飛升，但這方式不對！

    天樞拉住的手，平靜地道：“藏在他的識海裏，同登仙界。”

    七殺：“......大哥，藏不住啊！我會被天劫劈渣渣！”

    天樞：“藏得住，他會護著你。”

    七殺試圖讓他改變主意，“我和劍尊沒那麽深的，他怎麽可能讓我藏進識海？又怎麽可能分神護著我？”

    識海，那是修真者最為的地方，是命脈！

    飛升，自己扛天劫都難，哪有空管別人！

    大師兄這是強人所難！

    天樞：“我相信你有辦法讓他同意。”

    七殺無語凝噎，半晌才道，“大師兄，你不就是想讓我傳話麽？不如現在就去，不用等飛升！”

    天樞：“不，告訴他的時機在飛升之後，而且隻能由你告訴他。”

    大師兄還是一樣的執著。

    想做的事，非做不可。

    想讓做什麽事，也從來拒絕不了。

    七殺無力地歎口氣，“這也是你算出來的？”

    天樞：“對。”

    七殺：“這是抗擊主神的一環？”

    天樞：“沒錯。”

    七殺一咬牙，“好，飛升就飛升，拚了！”

    天樞以手背蹭蹭的臉，“乖。”

    向來清冷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悲憫。

    七殺看到了，警惕地道，“你剛才在想什麽？這是不是個陷阱？”

    天樞：“是啊，就是個陷阱，敢不敢跳？”

    七殺：“敢！”

    天樞一笑，“葫蘆和那小玩意兒，在飛升之前理了，不可帶上仙界。”

    說完影漸漸散去。

    七殺道：“大師兄，你還沒告訴我，什麽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

    天樞：“你會知道的。”

    話音落，人影完全消失。

    001：“......小玩意兒是指誰？”

    七殺：“你說呢？”

    該怎麽說服劍尊？傷腦筋！